他想了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的戚言根本就不能沟通，而且心里闷闷的，一点也不想张开嘴，所以净说些废话。
然而其实戚言对这种无益的废话，一向都是不领情的。
毕竟，戚言说得对，的确是他一直以来没皮没脸地勉强他。
身后的人把他手中的东西接过，陈溱下了一跳，是真的整个人震了一下的那种。
他有点无措，目光躲到别人看不见的地方：“不用的，季先生。”
季明淮没理他，直视着戚言：“好久不见，最近怎么样？”
戚言冷哼了一声：“托你的福，还不错。”
季明淮温热的手撑住陈溱的背：“我送嘉然回来，正好过来瞧瞧。听说他是你的助理，世界还真是小。”
戚言点点头，让服装师帮他把外面的衣服接下来：“人生何处不相逢。”
这句话别有深意，这部戏里，他演的顾初白杀回去夺权的时候，也是这么对他的仇人说的。陈溱看着他，果然，生气的戚言谁的情面都不给，对着喜欢的人都能这么不客气。
季明淮假装没有听见他那糟糕的语气，微笑道：“听说你一直没吃东西，待会儿一起吃个饭？”
戚言耸耸肩，用一种满不在乎的语调说：“明淮，我对食物不感兴趣。”
两个大佬已经开始沟通，陈溱压抑住心底的闷窒，默默地退开。
行嘛，现在以大局为重，以后再跟戚言算账，等他以后和季明淮在一起，他就该知道欠了他多大的一份人情，看他以后还嚣张。
陈溱心里还是有些不开心的，他现在不太想看到戚言。
敏锐的戚言察觉到他退后，眉宇间闪过一丝不耐和蔑然。
那种明显的厌烦陈溱自然是感觉到了，他默默地低下头，一下下抠着手腕上的手表。
没关系的，任务做完了就好了，做完了就不用忍了，混蛋。
老友重逢，即使戚言再怎么不情愿，还是要卖季明淮一个面子。戚言晚上还有戏要拍，所以将聚会时间放在下午，地点定在戚言的房间。老朋友聚会，更何况二人之间还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陈溱自然要避嫌，他偷偷退开，将放冷的饭菜扔到垃圾桶里。
“碰咚”的声音空荡荡的，陈溱扔的时候竟然伤春悲秋地认为自己的一腔好意就是这么被戚言扔开的。
果然是翻脸无情的家伙啊。
陈溱想着，突然觉得认真付出的感情实际上十分廉价。
“在这儿干什么？”
陈溱收拾好情绪，回头见季明淮正站在身后。
他笑了笑：“季先生，怎么出来了，不是待会儿要吃饭吗？”
季明淮不知道从哪里摸出块糖递给他：“一起吧。”
陈溱十分自觉地摇头拒绝，在戚言的眼中，这样的自己仿佛绊脚石，即使他无意这么做，但是还是应当学会拒绝。
虽然自己会扮演这样一个角色实在是一件很可笑的事。
“我不是吃过了吗？现在并不饿。”
季明淮十分不客气地戳穿他：“那什么时候，上午吧？到现在也该饿了，而且是饥肠辘辘。”
陈溱咬住左手的大拇指，非常茫然地呆住了：“我去不合适。”
季明淮皱眉，很难想象他一向明朗的人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为什么这么说？”
陈溱说：“我只是个助理。”
闻言，季明淮变得郑重起来，他看着这样的陈溱，问道。
“嘉然，他让你很受伤吗？”
陈溱眨眨眼，非常认真地克制着喉咙里的颤意：“一点点。”
高大的身形向陈溱靠过来，季明淮将他护在自己怀里，温热的香味传过来，他安抚着陈溱颤抖的后脑和脖子，轻轻说：“嘉然，轻松点，不要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