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江采芙蓉/艳僧_分节阅读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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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睁眼便已是正午,两匹良驹行出越家庄百里,道路两旁正是江南的初春美景,暖阳和煦地洒在他们身上,倒也别有一番旖旎情调。他趴在马背上懒散地朝和尚看去,只见他戴着草帽,依旧将美貌遮盖得严严实实,除却专心致志地赶路外,并未分神来瞥自己一眼。

“大美人。”越鸣溪不咸不淡地唤了一声。

见他没有理会,越鸣溪挠了挠头道:“那个,大师,啊不,上人……”

两人快要行至一处关口前的客栈时,越鸣溪终于想起了他的名字,连忙骑在马上追至并肩,深情款款地唤道:“彻莲!”

耳旁一声嘶鸣,眼前僧人猛然勒了马,转过头来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食指挨在唇前幽声道:“少主,出家人的法名可不是一般人能唤得的;况且你应当知晓这二字在江湖中不甚光彩,何必要同我招摇过市。”

越鸣溪看到远处客栈前的熙熙攘攘,心知自己方才喊得大声了些,知趣地缄了口默默跟在他身后,半晌又小声嘟囔道:“我叫你你又不理我……人家又渴又累,已经赶不动路了嘛。”

彻莲下了马,顺手将马绳交给客栈前候着的伙计,闻言便微一挑眉,十分自然地朝仍在马背上的他伸出手道:“累了?那便随我进去歇上片刻。”

越鸣溪出神地望着递到自己眼前的手,有些迟疑地将它握住,被掌心的温腻柔滑迎下了马。明明更令人害臊的事都已经做过,他却因这轻浅的接触而悸动了一下,只觉得两人已很是亲昵,举手投足间仿佛有些说不出的味道。

这般认知令他的心情雀跃了不少,乖乖地尾随彻莲进了店小二腾出的雅间。半日间马不停蹄地赶路,两人自然腹中饥渴;眼前的彻莲和尚似乎颇为阔绰,与小二耳语几句教他们去做些精致菜肴,不一会儿便殷勤端了上来——

有酒有肉。

“大美人,你……”越鸣溪咬着筷子看向眼前的僧人。

既已四下无人,彻莲便除了身上遮掩,耳下金环仍是明亮而妖冶地闪在越鸣溪眼底,眼下一抹绛色尽显妩媚风流。他捡了块卤好的肥鹅丢入口中,又为自己斟上一杯酒,吃相并不文雅,反倒颇有几分江湖豪杰的肆意快活。

见越少庄主望着他发呆,彻莲便饮尽了酒,不以为意地拭着嘴角道:“我人前姑且还要仰仗佛祖几分薄面,人后便是这副邋遢脸孔了。如何?少主失望了吗?”

失望?那是不可能的。

越鸣溪注意到彻莲与自己相处得愈发闲散随意,早就不再称什么施主贫僧,甚至还毫无保留地展露出人后的模样来,心下微微荡漾的同时,脑海中不可遏制地流过一些香艳淫/靡的画面,感觉更……更刺激了。

“快吃吧。越夫人可是在临走前强塞给了我不少钞钱,生怕你跟着我受委屈。”

越鸣溪喏喏地应了,提起筷便夹起一块东坡肉,塞进嘴里食不知味地咀嚼了两下,目光仍是紧紧地粘在彻莲身上。

即便是早春,江南的正午也热得相当恣意,彻莲早已敞了怀,露出那沾染着几分薄汗的胸膛来;一滴酒液顺着他的唇角流淌而下,淌过胸前的一点红嫩凸起,又淌过腰腹间漂亮的蜜色肌理,逐渐隐没在了诱人的深处。

越鸣溪也觉得很热,想把自己的外衣褪下来,却又觉得这情境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试探着抬起头时,彻莲正若有所思地挑眉看着他,显然已经发觉了他那不规矩的视线;见自己已经暴露,越少庄主干脆破罐子破摔,用比先前更加露骨的眼神从上到下地扫了他一遍。

“好看么?”彻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

越鸣溪想了想,理直气壮道:“好看呀!”

“……”

彻莲噗嗤笑出了声,似是有几分无奈,凤眸再度变得幽深起来,闪烁起了某种越鸣溪看不懂的光芒。他伸出舌尖勾了勾自己的红唇,然后俯过身来,桌下修长的腿微微抬起,轻而暧昧地摩挲起了眼前少年的小腿肚:“既是好看,少主想不想对我做些什么?”

“……”

越鸣溪惊呆了。

他显然低估了眼前这只老妖精的能耐,想不到他居然能在自己已经这么厚颜无耻的情况下,作出比他还要厚颜无耻的举动来。他不知道怎样才能算赢回去,兀自憋了半天,却连一个惨败的姿势都找不出来:

“那个,我……你……我是说,若你还需要找人练功,我也是可以的……”

他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完,又小声道:“大美人,你们这个功是要多久合欢一次来着?”

眼前少年那浑然天成的纯情令彻莲莫名的心情舒畅,又给自己斟上一杯酒悠然饮下,这才不紧不慢地答道:“说不准,视人而定吧。若是我这般的大能,一年一次便就够了。”

越鸣溪愕然道:“一年一次!”面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的心思全写在脸上,甚至也没打算掩饰,不甘心的可爱模样看得彻莲勾起唇角,忽然道:“你若也想练,我可以教你。”

越鸣溪顿时眼前一亮:“真的?”

“只是这夺相密法本是玄门秘辛,筑基相当困难,单是第一层或许就要耗上十年之久。”

越鸣溪闻言一愣,也不知想起了什么,眼眸中的光彩倏然黯淡了下来:“十年啊……却是不知我还能不能活到那个时候……”

“嗯?”

“无事,只是这功还挺难练的。”越鸣溪连忙摆手,心有余悸地缩了缩脑袋。彻莲点点头,把玩着手中的酒觞淡然道:“确实难练。夺相密法须得自断全身经脉后重塑不提,每一层都有走火入魔的风险,反噬时更是彻心彻骨,称得上是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越鸣溪听得直皱眉:“既是如此,大美人你为何非得练这种可怕的功法?只因它可使练功者青春永驻,而你不喜欢自己变成老头子吗?”

“非也,”彻莲笑道,“我是为了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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