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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心不往生_分节阅读_1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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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凡心吸吸鼻子:“喊喊喊,老喊什么?我也没有那么惨啦!哎,可能又是你那个作孽的爹干的好事,我记得在举目崖下快死的时候就想起了百里清,他临死前对我说过,说他会回来的,叫我不要放弃,所以活过来之后我就踏上这条一去不复返的路了。想想也够倒霉的,我到现在都认为百里清是叫我等他回来的。嗯……孰真孰假值得深究,我得再考虑一下要不要相信你说的话……”

“……”舒抑没当他是开玩笑,急道,“我没骗你!你信我!”

洛凡心笑出声:“好好,就冲你长得好看我信你啦!舒抑,你别再内疚了,我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我又不是傻子,又不是尝不出苦品不出甜,可寻你、等你,再苦我也甘之如饴。人活着总得有个归宿,离开了松鹤岭我就像没了巢的鸟,完成这件事就成了我的归宿,是我的信仰。一路上我也替无数人除了邪祟、收服恶灵,权当我的历练了。将来等我白发苍苍的时候,也能对着一群老头子们吹嘘自己的功德,若是一命呜呼了,或许也能像祖师那样羽化飞升呢,焉知非福啊?”

“无忧,我听不得你说这种话……”舒抑有些哽住。

洛凡心回抱住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其实我早就猜到了,你真的,戏挺好,可朝夕相处之下,再好的戏也会露出破绽,你的破绽还特别多。”

舒抑愣住:“有吗?”

“嗯,”洛凡心道,“我记得在思拓山上,冯秋对白芨扔出玳瑁匕首的时候你一出手就将他给杀了,那时候我只当你是护友心切并未多想,可后来你的小破绽越来越多,我就想到了另一层面。如果是你故意要灭口呢?冯秋必然是说了什么可能会威胁到你的话了,最有可能的就是他提到了那个执有玳瑁匕首却被人杀死的人。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瞥向你,你一定也猜到了,那个人就是真正的舒二公子!

“玳瑁妖刀是何等物件,就算是被销毁了,它的残片也断不会随意散落在各处的,舒家既然有其中一片,就可能有其全部。我猜想,当年玳瑁妖刀被义盟焚炼之后可能是被有心人暗中做了手脚,从而保留了一些残片,卖给了舒家。舒二公子喜好练功,难免时时放在身边琢磨研究,却不想会在思拓山被人杀害,唯一存有刀灵的那把匕首掉了出来,被冯秋捡去了。

“但你并没有舒二公子的那些记忆,所以才会告诉我玳瑁妖刀被销毁之后只剩下了一把玳瑁梳。在石室里忽然被冯秋提到玳瑁妖刀的过往,你怕他口中被杀害的那个人确实就是舒家二公子,为绝后患干脆将他杀了,是这样吗?”

舒抑:“……是。”

洛凡心拿出腰间的短笛,接着道:“这短笛虽然被改得面目全非了,可我拿在手里还是能感觉到,它就是我的鹰哨。后来在山脚下你说给我买了桂枣糕,我分明从来没跟舒抑说过我爱吃桂枣糕啊,这是巧合?你自己都分辨不清了。

“你呀,你是个念旧的人,我也是近日才想起来,你头上束发的丝带是不是我当年在泽徕从穿过的衣裳上撕下来的那条?从前你是百里清的时候也没见拿出来过,变成了富裕人家的公子哥反倒敝帚自珍起来了,竟然还做成了发带。”

舒抑赧住:“这,这倒真是我疏忽了,戴了好几年,习惯了。”

“一条发带用了好几年,也不嫌陈旧。不如我再随身撕一条新的给你,就这身白色的挺好,跟你衣服颜色也匹配!”

“不旧!这条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不都是我的衣服嘛?”洛凡心觉得好笑,这人怎么还越活越矫情了。

舒抑认真道:“难道你忘了,当时我武功不济被你打伤了,你撕了自己的衣袖来给我包扎,还说那是你最喜欢的一件。且不说那是我们第一次打架,是你第一次给我包扎伤口,这随处可见的宫服怎么能跟你最喜欢的一件衣衫相提并论?”

“……”洛凡心无言以对,对那“武功不济”四个字深表怀疑,更对那件衣物是“自己最喜欢的”这个说法有点心虚,道,“宫服也是我最喜欢的啊!随你吧,反正我现在对撕衣有阴影。”

舒抑似乎有点委屈:“那也是被别人撕出阴影了,我反正没撕几次……”

“你还想撕几次?!”洛凡心哭笑不得,“堂堂舒二公子喜欢撕人衣服,你的家教涵养呢?传出去叫旁人怎么看你?你呀,你这段时间有好多行为都在暴露自己,没发现吗?翻窗!吃醋!踩凳子!还莫名其妙看我师弟不顺眼!最不可思议的是把那什么,那什么留给我‘以慰绵绵相思意’!这哪里会是舒二公子会做的事?

“原先我多方揣摩,总是在发现许多小细节的时候又能找出许多可反驳之处,比如你打架的时候身形并不像百里清,比如你挥刀的姿势也并没有从前的影子。可现在我明白了,合着舒抑这具肉身从前就是惯用左手使剑的,右手只用来执扇!我在思拓山石室里看到的那把光剑并不是幻觉,它当时就握在你左手中,你怕剑法身形暴露自己,就干脆藏了这一手,对不对?”

舒抑抿唇颔首,满脸羞惭。

“还有一件事!松鹤岭的防护大阵又不是摆着玩的,就连百里掣上山也是暗中知晓了解阵咒语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的,你呢?每次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从来没提过破阵的事,难道不是因为你依着老习惯抄了上山的密道,压根就没发现这阵法?而且你对北幽岛的事情知道的太多了,舒家的信息网再全面也不可能事无巨细什么都探查得到吧,我想不怀疑你都难!”

舒抑明明心中惭愧,面上却理直气壮道:“那是因为你问的问题我都不忍心隐瞒,对你说假话我受不了,我就是想什么都对你讲!”

“……”洛凡心眯着眼睛瞅着他,对这个说法不置可否,不屑地哼了一声。

舒抑:“那,你怎么不早点揭穿我?”

洛凡心叹了口气:“我也怕呀,我怕我的执念不是救你,却最终会害了你。你一席话让我幡然醒悟,我非要让百里清复活做什么?我是看中那具肉身么?我是看中饬雷血么?我想要的人不就是你,不就在我眼前么,你是什么样子,你是男是女是老是幼又有什么分别?若是等我也修为散尽助你还魂,却眼睁睁看你再被人抓去祭岛,再一次死在我面前,到时候我连护着你尸身的能力都没了。

“况且,舒家需要你,舒夫人需要你,我再狠心也不能叫她中年丧子,忍受这等挖心之痛啊。你从小没有感受过父疼母爱,老天爷或许是想弥补对你的亏欠才叫你变成了舒抑,你也不是侵占活人身体,没有罪过,现在的一切都很好,不是吗?”

舒抑忽然将他扳正了面对自己,认真问道:“我不管别人,我只问你,你是喜欢百里清,还是喜欢舒抑?”他眼里没有任何期许的光芒,只是一本正经在问,不管是哪个答案他都接受。

洛凡心忽然伸手勾住他的脖子,在他唇上重重一吻,呵了口气反问道:“你说呢?”

办了正经事

舒抑没答话,一手抚上他后颈将他按向自己,缠缠绵绵地吻了起来。这一吻是自始以来最轻松的一次,却也是最深沉的一次。他们站在自己创造的星河里,天地之间再无旁物,只有一双痴心人,两颗红鸾星。

“舒抑,我还有疑问……”洛凡心将他推了一寸出去,好不容易喘出几口气。

“嗯?等会儿再问……”舒抑不依不饶地又覆上自己的唇。

“唔……等一下,”他将脸偏向一边,叫舒抑的吻落到了耳畔,“我想问,我父亲在哪里?”

“等我尽兴了再告诉你……”舒抑一边在他耳畔低吟一边上下抚摸,叫洛凡心有些难耐,忍不住左闪右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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