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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_分节阅读_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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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正门处响起了敲门声。

衣轻尘愣了愣,回瞧了眼里屋,捏着下颌思衬片刻,旋即露出了然的笑来,前去应门。

厚重的木门咯吱作响,门前的风铃不停嘤咛。

门扉大开,一袭红色官服的江止戈并一袭蓝色官服的朝雨正站在门口,后者与衣轻尘目光对上,二人皆是怔愣。

江止戈笑了两声,出面解释,“衣兄弟,这位是朝廷派来的钦差朝雨姑娘,我等找柳师父有要事商谈,不知他老人家眼下可还方便?”

衣轻尘竖起食指,在嘴前作了个噤声的手势,“怕是不可,他老人家白日里腿疼的紧,才敷药睡下,若是唤醒,怕是到明早都睡不安稳了。”

江止戈为难道,“可这确是要事......”

衣轻尘有些好奇,“江兄不妨告诉在下,再由在下明早第一时间转告。”

江止戈挠头,尴尬地笑了笑,“衣兄弟,不是江兄我不肯说,实在是这事,同你说不得......”

朝雨静静地站在一旁,面色复杂,直到江止戈朝她投来求助的目光,方才开口,话却是对江止戈说的,“他,便是十年前来到渭城之人?”

这句话中的语气甚是微妙,江止戈点了点头,却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忽而又摇了摇头,将衣轻尘护在身后,“朝雨姑娘,他虽是十年前才来的渭城,却是我渭城居民,得我县衙庇佑,同那些匪寇可不一样,你若是要动手,哪怕是朝廷中人,也莫想轻易伤他。”

朝雨蹙眉,抄手道,“江公子倒是恪守本分,也死板的紧,我不过是问问,未有刁难他的意思。”又看向衣轻尘,步步逼近道,“衣衣朔白雪,杳杳摘星月......此事告诉别人不行,可若是告知于他,亦非不可......”

江止戈听得一头雾水,但既然朝雨都发话了,以他的立场也违抗不得,便从二人之间抽身。朝雨从腰间掏出一枚金制令牌递给衣轻尘,令牌四四方方,雕龙刻凤,配一条青玉流苏,显然是皇家手笔,衣轻尘从朝雨手中接过,也不开口,静候下文。

朝雨却突然抓住衣轻尘的手腕,用力一带,将其掀翻在地,而后弯腰拾起令牌,迈着步子进了屋里。诺大的院落空旷而静谧,随处可见的不是花草植株,而是木料铁甲,唯一算得上景观的,便是围着院墙栽种的一圈枇杷树。

朝雨站在天井中央,环顾一圈,而后抱拳,用极其洪亮的嗓门报出名号,“御前钦差大臣护卫使统领朝雨奉昭来此,望禅机先生现身一叙。”

衣轻尘在江止戈的搀扶下慢悠悠地站起,面上持着看戏的笑意,心中却是一派莫名,师父何时有了禅机先生的名号?竟还和朝廷的人认识?若是认识,为何这些年来还活得这般清苦?

朝雨三声自报名号如同石沉大海,了无回音,江止戈忙打圆场道,“许是先生睡得沉,这般扰人清梦确实不大好......”朝雨却并不打算放弃,她料定那禅机先生还未入梦,否则被这般聒噪一闹,屋里多少是该有些动静的。

衣轻尘今儿被人摔得多了,心中极不舒坦,是以并不想告诉朝雨,师父不想见人时无论多大排场都不会来见,屋中机关众多,若是师父想躲,谁都甭想将他找出来。但朝雨显然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一连又报了四五遍名号,仍是得不到回音。

江止戈有些看不下去了,劝道,“大会于明夜子时举办,白日里再来一遭也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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