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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_分节阅读_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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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雨不可置信,“您这是......原谅祖父了?”顿了顿,“祖父已位居国宰,身体无恙。”

“国宰,国宰......好啊,很好......”柳师父意义不明地笑了几声,“你同他性子像,眉眼像,连求人时样子都一模一样......我记得你叫,虞昭?”

朝雨点头,“是。”

柳师父沉默片刻,转头看向衣轻尘,“轻尘,我同二位有话要说,你且去后厨将晚膳热一热。”

衣轻尘心中明白有些话自己听不得,便乖乖撤去后厨热菜,四道素食很快便热气腾腾,柳师父却还没来,衣轻尘在原地徘徊一阵,决定先回屋中美美地睡上一觉,大事小事军机要事都同自己无关,自己只需要好好养精蓄锐,明早上山寻一寻活血草便可。

衣轻尘的卧房离后厨只有百步,中间隔着一片荷花池,池中的淤泥已有好些年不曾翻新,好在没有活物,只有一方池心小岛,小岛上种着一株有些年岁的枇杷树,这树是院中其它枇杷们的祖宗,早在衣轻尘来到渭城时便存在于此,比师父堆出的木甲山还要高大,如同一面巨大的华盖。

柳师父空闲之余便会坐在房中靠窗位置,临着一扇窗,一直盯着这株枇杷树出神,可以看出此树对于师父意义非凡,背后估摸着会有一段很长的故事,不过师父既然不肯说,衣轻尘也不会不识趣地去问。

他弯腰捡起一块铁片朝水面扔去,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一共溅起五个涟漪。

衣轻尘得意之际,一块不知从哪飞出的石子,以极为巧妙的弧度在池面上起起伏伏,一共溅起了十个涟漪,衣轻尘愣了愣,循迹望去,枇杷树顶正站着一人,白衣猎猎,逆光而立,腰间别着一柄长剑,居高临下地望着自己。

衣轻尘转瞬便反应过来,这人应当便是官府宣称的闯入渭城的贼人,也就是说,自家遭贼了。

他见来人有剑,自己手无寸铁,自是不敢轻举妄动,“这位......大侠?你莫看我行事潇洒,实则穷得可怜,三餐皆素瘦成了骨头,家中尚有一位腿脚不便的老者须得养活,委实余不出银钱来孝敬您老人家,您若是看得上,这身衣裳拿去也无不可。”

“......”那人沉默良久,从腰间掏出一个锦囊丢下,落地发出清脆的金银声,听得衣轻尘心中咯噔一震。那人开口,嗓音温凉,“这些银钱应当够用一段时日,若觉得吃紧,小......在下改日再来一遭。”

衣轻尘狐疑地望着丝绸面的白色锦囊,迟迟不敢动作,生怕有诈,白衣之人见他不捡,只是轻笑一声,而后纵身一跃没入夜色,身手之快连衣轻尘都忍不住赞叹。

确认四下无人,他这才捡起锦囊。

锦囊比想象中沉上许多,解开袋口的金线绳,衣轻尘只消一眼,便晓得至少千金,其中还夹杂着白玉宝石,更是难以估价。

飞来横财令衣轻尘有些无措,这是自他有记忆以来经手最多的一笔,不知是该坦然收下还是该上交官府。自私些说,他确是想留下的,可这钱来路不明,许是一人一生的积蓄,亦许是达官贵人的零花,收下前者是不厚道,收下后者会惹上麻烦。

可若是交给师父定夺的话,他定是不会收下的。

衣轻尘想了想,回到卧房,将钱袋藏在了床板下的机关匣中。

一番天人交战令衣轻尘失了睡意,屋外月色皎好,掐算时辰,朝雨同师父也该谈论完毕,便揣着白日里偷来的药草往师父卧房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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