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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_分节阅读_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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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生一一默记,听到最后一茬,突然面露不解,却又不大敢直接质疑花沉池的决断,正嗫嚅着不知该如何开口,天茗长老却突然提问道,“为何要刺三阴交?如若祛毒,不该是......”花沉池便淡淡道,“这本就不是祛毒的穴位,只是叮嘱他趁着年少,好好调养身子。”

话音刚落,殿内的弟子纷纷领悟,嗤笑出声,衣轻尘听得云里雾里,不解地看了看周遭,妄图听到一个靠谱的答案,不想沉生却突然变得面红耳赤,怪罪地盯着花沉池,“师兄你,你这话得私下里说啊!”

花沉池却不以为然,“我只是个大夫,大夫眼中只有病与不病,若你还将之分作三六九等,便永远无法参悟医道。”沉生被堵得哑口无言,又不敢顶撞花沉池,且后者确然说的在理,只好无比憋屈地与花沉池道了个谢。

笑罢,殿中又恢复了清静,天茗长老思索了好半晌,终是望着花沉池,将那个问题问了出口,“你今后是如何打算的?”这个问题恰也是衣轻尘与沉生一直想问的,而今天茗代他二人问出,倒也免了他们费心去寻觅开口的时机。

花沉池闻言淡淡地看了天茗一眼,又缓缓将目光移至衣轻尘身上,“待诊了阿依的病情,便下山一遭,往渭城去。”天茗不依不饶,“然后呢?”

花沉池却合了眼,不欲再答。

沉生是最清楚花沉池与长老们尴尬关系之人,因而面对此情此景,只得出面调解,先是与天茗说了一番好话,哄得老头儿心花怒放,不再纠结于此,方才转头与花沉池道,“师兄累了吧?是在司刑这边先歇息歇息,还是回霜降峰?那处的院子宗主一直有让人打理,现在过去应也是能住人的。”

花沉池却摇头道,“就这儿吧,待见过阿依,我便下山。”

面对花沉池的决断,沉生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命人领着花沉池与衣轻尘去了偏殿的客房,自己留下应付天茗。

衣轻尘在一派莫名中随着花沉池去了偏殿的屋子,屋内奢华尚且不论,只那一方软榻,便是雕工精巧,木料高昂,舒适异常之作,衣轻尘坐于其上,只觉得周身本被忽视的酸痛感突然袭来,鉴于此地没有旁人,便也不再作态,有些不大像样地歪靠在了扶手上。

花沉池自进屋后便坐在茶几旁出神,期间也未有出声与衣轻尘搭话,待得沉生推门而入将之神识唤回,屋内早已响起衣轻尘浅浅的鼾声,他方才意识到了什么,与沉生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沉生点了点头,缓缓退出屋子,花沉池便将榻上的锦被摊开来为衣轻尘盖好,又立在床畔静静地端详了片刻后者的睡颜,方才恋恋不舍地出了屋子。

沉生等到花沉池自屋内出来,领着后者去了走廊尽头的另一间空屋,屋内空空荡荡,仅房屋正中置着一张圆桌,桌上摆着一盘半残的棋局,墙壁上挂了四幅挂画,分别作梅兰竹菊,沉生走至棋盘跟前,取三子点缀特定位置,一阵机关响动,四画之后分别出现了四个大门,沉生便领着花沉池入了“竹”后。

身后的暗门逐渐合上,二人又行了十数步,一个储物间映入眼中。

这间屋子并没有窗户,其中堆满了杂七杂八的物件,一一辨认了才发现,皆是早先被沉生收集来的花沉池的“遗物”。

沉生与花沉池笑了笑,择了处空档坐下,又拍了拍身侧的地面,“大师兄,坐。”花沉池默了默,便也缓缓坐下。沉生明明是满面笑容,下一刻,却突然伸手捉住了花沉池的胳膊,手指搭在脉上,面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师兄你,果真是活死人了......”

花沉池坦率承认,“确实如此。”

沉生方才松开花沉池的胳膊,一字一句道,“古书记载,活死人五感迟钝,没有味觉,畏光,惧火,关节较之常人僵硬,因不知痛,通常并不畏死,更有甚者宁可求死......这些你可都告诉衣公子了?”

花沉池摇了摇头,“没必要特意说。”

沉生面色复杂地默了默,“那你此番下灵山,是为了找到食髓教报仇吗?其实昨日有皇族特使来到灵山,希望灵山能够效仿十年前,派遣弟子下山,用江湖令聚集各大世家门派,一并抵抗食髓教。你若要与衣公子单枪匹马前往,不若等得宗门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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