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渭城雪_分节阅读_5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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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萝狠狠地瞪了沉生一眼,“软骨头,闭嘴,信不信姑奶奶折了你的宝贝,让你断子绝孙?”

沉生抖了一抖,闭上嘴不说话了。

对于夜萝抛出的问题,如会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只好用求助的目光望着衣轻尘。

衣轻尘原本也是很迷惘的,可就在刚才,听完了如会的一席话,他瞬间就明白了国师如此作为的根本原因——国师用偃甲偷听到了花沉池的计划,知道起死回生之法只能复生一人,所以想要独占。

可他不能说,一旦说了,以夜萝的脾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举动。沉吟片刻,只好退而求其次,提出了另一种可能性,“虽然只在谷中住了短短三日,可我却发觉国师与你们旁的护法关系很不和睦,他似有自己的追求与想法,从不与你等沟通,也曾想对豆子下手,取血浇灌他那偃甲......”

“他既是早便对豆子有了不轨之心,且有了第一次出手,便会有第二次,豆子孤身前往南行军营地议和,只带了两名护卫,正是下手的好时机,还能顺带嫁祸与南行军,我若是国师,便不会舍弃这等时机,你与其浪费时间在这儿怀疑我等,不若回去长生宫看一看那女人的偃甲......”

如会也补充道,“说起来......因为当时豆子的状况实在凄惨,我一开始没敢仔细看,可是后来无量大师将豆子放下来时,我便注意到豆子的手腕、脖颈还有脚踝上都有放血的口子......”

夜萝听罢,咬了咬牙,将图纸捏作一团扔到脚下,猛地窜上树梢,消失不见了。

沉生凝望着夜萝离去的方向,良久,将剑柄又握紧了些,转过头问衣轻尘,“公子所言是真是假?”

衣轻尘亦是有些纠结,“其实我原本只是想随口说些模棱两可的话来拖延夜萝,不曾想说着说着,竟是无意间发现了另一种可能......”越想越是觉得可笑,原来国师对豆子出手的理由竟是有如此之多,而前者竟还能生生憋了这么多年,当真是定力非常了,不过谨慎起见,衣轻尘还是寻如会确认了一下,“你先前说在尸体上看见了放血的口子,是真的?”

如会黯然地捡起被揉成团的图纸,小心翼翼地摊开,抚平,放回袖中,继而点了点头。

“沉生,你快过来看看......”沉依焦急的声音蓦地响起,几人的注意力方才被拉了回去,彼时沉依仍跪坐在地医治着元惑的伤,元惑则是合着双眼昏迷不醒,呼吸声一阵沉过一阵,似是有什么东西卡在了胸肺之中。

剑宗弟子纷纷围了上来,哀求着灵山一定要救一救他们的长老,沉生凑近了些,沉依便将元惑的衣襟打开,在场众人霎时双瞳紧缩,便见元惑白皙的肌肤上已经有了四道极深的血痕,血痕是斜着划下的,看似肋骨都已经被削断了,沉依小心翼翼地确认了一番,再度同沉生道,“手术......他的肋骨已经刺入心肺了......快!”

元惑很快便被灵山弟子带回了营帐救治,余下的剑宗弟子们则围在外头不肯离去,衣轻尘不懂医术,却也能看出元惑受的伤很重很重,至于为何只有元惑会受这般重的伤,衣轻尘大致也能猜出原因。

元惑是那些围困夜萝的长辈中剑术最为高超的,也是伤夜萝最多之人,夜萝偏生报复心极强,便挑准了元惑动手,一来一往,反倒是元惑吃了大亏,成了如今性命垂危的下场,不过也不能撇去旧伤拖累的可能。

可自己到底不是剑宗弟子,也不知道在元惑身上究竟发生过什么。

思及此,目光不知怎的便飘忽到了独孤先生身上,后者仍只是摇晃着折扇,好似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注意到衣轻尘在看自己,便问道,“衣公子有何指教?”

衣轻尘想了想,还是没有将“元惑长老身上可有死气?”这句话给问出口,只淡淡道,“如会如英他们都去了帐中帮手,眼下四周相熟的唯有先生一人,不知可否劳烦先生将我送回营帐?”

独孤先生轻笑一声,将折扇合上,推着衣轻尘往营帐方向走去,一路上衣轻尘都没有说话,只专心听着路旁此起彼伏的议论声,有好奇问询战况的,有夸张形容方才一战的,也有猜测元惑受伤程度的,衣轻尘一一听着,越听越是心寒,越听越发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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