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雍高帝纪_分节阅读_1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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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符哈哈一笑,“信不信,我找人验一下就知道了。”

刘征和刘越分别站在刘符两侧,三个人站出了一个“山”字来,朱成摸摸脑袋,“这是什么?刘家军么?哎……我看就我老朱一个外人。”

“见过后将军。”刘越这才注意到他,忙行了一礼。朱成摆摆手,“行,还是这小子有礼貌。”

刘越问:“听说征弟要领兵做前锋了?”

刘征不说话,还是刘符替他答道,“对,也该练练手了。”

刘越一笑,“做王上的前锋可是要吃亏了。”

“嗯?”刘符疑惑,“怎么?”

刘越抬头看着刘符,朝着他笑道:“齐军无法分兵,听说王上亲征,必然将主力派来西线,全力抵挡王上。如此一来,便宜可都让北线占啦。”

朱成一愣,忽然一拍大腿叫道:“对啊!娘的,肯定是让秦恭先打进徐州城了。我说耿禹这小子临走之前怎么乐得那么开心呢,问他还不说……娘的,这小子太贼了!”

刘符一笑,“要是这次耿禹做北线前锋,当真先攻入徐州城,伐梁的时候就可让他自领一军了。好了,叙旧就到此为止,升帐议事吧!”

果然不出他们所料,齐军派精锐西向抵挡刘符,在北线只安排了几万老弱和仓促征集的新军,连防守长江的驻军都调去了不少。此等乌合之众自然不是雍军的对手,秦恭与耿禹一线势如破竹,一路攻破寿张、郓城、瑕丘,兵锋直指都城徐州。齐国各地守军比他们预料的要多,所以秦恭未敢绕过城池直取徐州,而是一城城地稳扎稳打,但若是以现有的速度打下去,打到徐州城下也是指日可待。

刘符这边则与齐国大军纠缠起来,他这一路只为拖住齐军,为秦恭争取时间,所以他倒并不着急。周发派来对付他的主将张怀,是齐国一等一的大将军,最受周发亲重,但刘符却深知此人,知他虽久经戎马,却智谋不足,并非良将,看不出徐州已日趋危急,反而被他激得热血上头,非要和他纠缠下去,非要决一胜负不可。

刘符倒乐得见他如此,张怀一直和他拖到徐州城被攻下也不退军才好,反正他是没什么好着急的。

“报!梁军在汴水旁扎营,正在列阵!”

刘符一哂,接过李七递来的酱肉吃了起来,边嚼边道:“在涡水败了一阵,就又退到汴水去了?行,看看离徐州还剩下几条水能让他扎营列阵。传我命令,大军原地休整,然后向汴水推进。”

“报!骁骑校尉率前军强渡汴水,欲强攻齐军大营!”

“什么?强渡汴水?臭小子……”刘符噎了一下,又惊又怒,把刚吃了两口的酱肉扔在地上,猛站起来,“传令,停止休整,随前军也去汴水!马上出发!”

张怀刚刚战败一阵,收拾残军渡过汴水,在岸边扎营。所幸刚才那一仗损失不大,军队建制仍在,调度还算方便。他刚扎好营,料到雍军定当穷追不舍,于是不敢令士卒休整,忙在水边布阵,好待雍军到来时击其半渡。只是他军阵尚未布好,忽然听到马蹄之声,急令斥候去探,不多时斥候骑马赶回,身后还跟着数千匹马——雍军竟是又到了。

刘征看着齐军布到一半的阵势,马蹄根本停都未停,就像未曾看到面前有条河一般,直直地朝着齐军的军阵冲杀过去。齐军本想着要趁他们过河过到一半的时候突然袭击,但眼睁睁地看着雍军如疾雷一般地冲上来,竟然一时间无从反应,任他们过得河来。数十米宽的河道,骑兵瞬息便至,没了河流阻挡,齐军被这么一冲,本就还未排好的军阵便方寸大乱。

刘征过河之后,并不与齐军如何厮杀,反而率领这几千骑兵,冲入齐军的数万军队之中,一路向张怀所在中军直插而去。待张怀反应过来时,刘征离他已仅有百步之遥,他大惊之下,忙调中军防守,自己稍稍后退。若是中军暂时缠住这个雍军前锋,给他留出一个喘息之机,待他看清形势后,才好组织反击。却不料刘征下了有进无退的死令,自己骑马冲在最前,不与中军纠缠,直奔他而来,雍军的这数千前锋又是纵横中原的百战之师,不过瞬息之间,竟像切开豆腐一般地在他尚未回过神来的中军之间撕开了一个口子,眨眼间便冲到了他面前。

这么近的距离,放箭已经来不及了,张怀忙喊道:“拦住他!”

近卫一股脑地冲上去,想要挡住刘征这一队人马,见明晃晃的白刃朝他招呼过来,刘征在马上猛一翻身,将身子藏在马腹旁边,一矮身躲了过去,马头被齐齐削断,滚到一旁,马身却一时未停,直直地跌在张怀面前五步之处。趁马身还未落地,刘征按着它飞身而起,借着前冲之势,抬起手,一刀砍下了张怀的脑袋。

张怀甚至连刀都还没来得及举起来。

刘征从地上捡起他滚了几圈的头,举起来大喊道:“张怀首级在此!若再抵抗,定斩不赦!”

这时候,他提着这颗兀自淌着血的头,露出第一个笑来。

刘符率主力匆匆而来,本是因刘征未奉军令轻举妄动,怕他有失,前来接应。待他赶到汴水另一侧时,却见刘征一路冲入齐军中军之中,一举斩下主帅首级,不禁心头大震,震惊之余,哪能放过这个机会,当下便率大军渡河。一支军队没了主帅,便与犬羊无异,齐军群龙无首,见着雍军大军杀至,只顾各自逃命,人马践踏,相互蹈藉,溃不成军。

半日之间,齐国西线的近十万大军兵败如山倒,斩首八千余人,投降雍军四万余人,其余纷纷作鸟兽散。吃掉了齐国精锐,刘符便向着徐州急行,一路对齐国城池理也不理,各城守将早已心惊胆裂,哪敢拦他,即便没有投降,也都紧闭城门、不发一兵。破竹之势既成,哪里还有孤军深入的忌讳,他的一支骑兵只用了短短两天,便先于秦恭一线,兵临徐州城下。

他一早便放出消息,说他麾下大军不日便到,徐州城内人心惶惶,都以为此次绝无幸免,却没想到最后等到的只是一队千里奔袭,疲于奔命的骑兵。刘符效太武帝之法,故意以羸兵诱之,周发果生殊死一搏之意,派兵夜袭,欲出其不意,在数千人中趁乱袭杀刘符,反败为胜,却遭了埋伏,折损大半,自此失了手中最后的筹码。

十五日后,周发素车白马、系颈以组,举国而降。时隔多年,刘符再见到这张曾让他恨得夜夜辗转难眠的脸,心里竟无一丝波澜。他跳下马,亲自解开周发身上的绳子,亲切地挽着他的手,邀他共乘一车入徐州城。

他二人共立车前,刘符按着车轼,与他说说笑笑,周发低眉顺眼,无论他说什么,只是唯唯而已。

至此,齐国灭亡。长江以北,全归雍国所有。

“没想到吧,最后是我们先进的徐州城!”朱成抱着酒坛子,对着秦恭和耿禹哈哈地大笑着,“我说耿禹,你小子临走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现在还笑不笑的出来啊?”

耿禹拿着酒杯笑道:“我大雍攻破齐国,王上统一了北方,禹当然笑得出来。”

朱成“嗨”了一声,“就你小子会说话!”

秦恭规规矩矩地坐着,也参与进来,“骁骑校尉用兵当真和王上一样,侵掠如火。”

“还骁骑校尉呢?”耿禹给他倒了一杯酒,“现在是平虏将军了!哎,眼看着马上就追上我了……”

“耿将军何须妄自菲薄?”刘符不知从何处出现,忽然插进话来,“以后平梁,立功的时候多了!”

“来来!王上,先喝一杯再说!”众人见了他,哪能放过,扯着他的袖子,拿着酒杯就往他脸上顶,刘符哈哈大笑,来者不拒,挨个接过他们手里的杯子,一杯杯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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