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叛臣遗孤,很抢手_分节阅读_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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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澜说了一通,还是不能阻我去醉香楼的意愿。一来,多日不见柳半烟同六儿,我实在想念;二来,这过年过节本该走动,更何况先前柳半烟同六儿帮了我不少的忙,过河拆桥,忘恩忘义这事儿我代以秋做不来。

我同文澜磨了好一阵,最后文澜还是退步了。外面确实冷得厉害,我文澜给我裹了两件袄子,加了一个暖手壶才肯让我出门。严寒隆冬,我裹成了一枚最暖和的粽子。

马车在醉香楼大门口停了下来。文澜扶我下了马车,又转回去抱我准备的礼物。走到门前,我敲了敲门。片刻六儿来开门,一见我,他的声音就哽咽起来:“以秋公子……”

我笑道:“六儿。”

“快进来,外面冷。”六儿急忙邀我进屋,将我领到我以前常歇的屋里。六儿泡了一壶茶,递与我和文澜:“这是今年的雪水,公子快尝尝。”我喝了一口,入喉甘甜,回味清香。茶好,水也好。六儿问:“味道如何?”

我笑道:“也只有六儿才能泡出这样好的茶。”六儿面带羞意:“以秋公子竟捡好的说。”搁了茶杯,我敛了些许笑容,“半烟姐姐还是不肯见我么?”

六儿连忙打哈哈:“以秋公子可别这么说,这不昨儿是除夕么?烟姐儿昨儿守岁,又处理了许多事情,今早天亮才睡下。”见六儿为难,我也不好再打搅。柳半烟不愿见我,他也没办法。我道,“六儿,上面两盒是给你的,下面的劳烦你帮我送给半烟姐姐。”

六儿连连谢礼。我手里的暖壶渐渐失了温度,便起身要走。六儿将我们送到门口,看着我上了马车才转进屋去。这一天又过了,两个人吃饭,一个人发呆。唯一不同的就是今天在发完呆后,我还抚了一支《贯秋词》,这曲子实在悲伤得紧,只一遍我就不想再抚。

日子异常的难熬,除了抚琴、作画、小睡之外又多了一种消磨时间的方式――发呆。若是文澜不喊我,我可以坐一天。不晓得想了些什么,又觉得想了很多。

外面的雪开始融化了,气温也随之降了许多,下雪不冷化雪冷,老话总是没错。夜里我时常冷醒,一醒就再也无法入眠。每每吃了早饭,喝了汤药,我就要睡,一直睡到下午才会醒。

再往后,我越来越嗜睡,整日整日的睡,我还是睡不醒。文澜叫来一个大夫,那大夫把了我的脉,叽里咕噜说了一通,我全然没有听进去。我只晓得自此以后我得多喝一碗药。

*

“以秋。”

“以秋。”

我听得有人唤我,这声音十分熟悉。我睁开眼来,只见自己身处山林,林中弥漫着雾气,我看不清眼前事物。“以秋,以秋。”呼唤声继续传来,这是以安的声音,我急了:“以安,你在哪里?!”

“以秋,以秋……”以安的声音越来越小,我稳了稳心神,循着以安的唤声过去。我穿梭于林间,时不时会有一两滴露水砸到我的额头和鼻梁上,那冰冷的感觉渗入骨髓,我不由地打了几个寒颤。

我顺着以安的唤声来到一个断崖处,只见以安身悬断崖,手里只抓着一根老藤。“以安!”我当即吓出一身冷汗。以安抓着老藤满头大汗,“以秋,快救救我。”

我忙道:“以安,你你先别动,我马上就来救你。”我趴到地上,伸手慢慢靠近以安,将要拉到以安时,崖边的碎石子连连滚落,那根附在石上的老藤亦就此脱落:“以秋――!”以安抓着那根老藤直线下坠,最后消失在层层迷雾之中。

“以安!”我猛然惊醒,屋中一片漆黑。这才反应过来方才那只是一个梦,我抬袖擦着额头上的冷汗。门吱嘎一声响:“以秋公子!”文澜快步而来,手里的剑露出点点锋芒。我道:“无事,只是做了一个噩梦。”

文澜燃了一盏灯,屋里这才多了一丝亮光,他上前拉着我的被褥:“公子快躺下,还有两个时辰天才会亮。”此梦不详,眼下我自然睡不着了,“文澜,可有我兄长的消息?”

“以秋公子不必担心,若是以安大夫有消息了,我会立马告诉你。”文澜将剑搁到一旁,细声安抚。我的心仍旧不安,那个梦太过真实,“我刚才梦到以安掉到山崖下了,你说以安会不会真的出了什么事?”

“以秋公子难道不知道梦是反的么?在梦里以安大夫掉下了山崖,就说明他现在十分安全,公子不用担心。”文澜替我盖好被褥,交代了几句,便灭了烛火,出了门。后半夜我终是睡不着了,在床上辗转许久后,我摸黑裹上衣裳,披上大氅,悄悄从后门出了易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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