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叛臣遗孤,很抢手_分节阅读_7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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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仟!”黎赐箫将蹴鞠传于我,八皇子十皇子直奔我而来。说实在,我不怎么喜欢踢蹴鞠,但黎子易喜爱得紧,我也只好硬着头上上来凑个人数。八皇子和十皇子的力气大,吓得我忙将蹴鞠传给了黎子易。

众人又围攻黎子易,不晓得踢了几圈,蹴鞠又回到了黎赐箫脚下。“玉仟,接球!”黎赐箫一个猛踢,刹那间,我看见满天金星,天昏地暗。

晕晕乎乎间听得有人喊我,待我清醒过来时,人已回到府上。黎子易守在我身旁一把鼻涕一把泪,抹了我一身,“还好你醒了,可吓死我了。”

这一晕,因祸得福,黎子易帮我向太傅要了三日的假。这三日黎子易听课听得格外认真,回来讲太傅所讲内容一一讲与我听,倒是难为了他。

第四日我同黎子易一起去上学时才晓得,那日我被蹴鞠砸晕后,黎子易与黎赐箫打了一架,黎赐箫的玉佩摔成了碎片。他二人本是亲兄弟,如今为我闹得这般僵,我心里自是不好受。趁上学间隙,我便将自小佩戴身上的玉佩赠给了黎赐箫,算是赔罪,也算和解。

这本是一件小事,下学后黎子易却就着这件事骂了我一通。我只得听他骂,不敢还嘴,其实我也不想还嘴。晚间他气消之后又捧了一大盘糕点来哄我,这一年,我们十一岁。

十二这一年,是我过得最艰辛的一年。皇上下旨抄了凌家满门,我亦跟着爹娘一干人等锒铛入狱。在牢里待了两个月,临刑前两日,我被皇帝从死牢提到了天牢。

临刑那日,我爹一再叮嘱我不要落一滴泪。此后我可为奴泣,可为娼泣,就是不能为凌家泣。我不敢不从,我忍了三日,真的没有落下一滴泪。皇帝大手一挥,我无罪释放。

十二岁生辰那日,皇帝破天荒地为我与黎子易同天庆生。又是满眼的红,我的眼睛疼得厉害,我干得厉害。这一晚,我喝了人生中的第一口酒。可能是一杯,也可能是一壶,又可能是一坛,我自己也记不清到底喝了多少,我也记不清自己抱着黎子易哭了多久。

来年开春,我又和黎子易一同上学。一切都未变,太傅还是一如既往地严厉,只是我再也听不进学。我学会了走神,变得与先前的黎赐箫一样爱睡觉,太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甚管我。

再后来,先前愿和我玩的五皇子、六皇子、八皇子、十皇子等人皆不理睬我,时不时还要嘲讽我一两句。我置若罔闻,继续走我的神,发我呆。

越往后,这群皇子门的气焰越盛,他们常趁黎子易和黎赐箫不在的空隙时间打我。我不能还手,也不敢还手。有一次黎子易撞见他们打我,便一人挑翻了他们六人。太傅大怒,罚黎子易跪了半日,又罚抄《仪礼》、《道德经》等书近一千遍。

黎子易带着满脸的伤被关在书房挑灯抄书,后半夜我偷摸进房,陪他一道抄《道德经》,我不言,他不语,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黎子易为我同亲兄弟打架的事儿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宫里的太监出现在了学堂,当日早晨,太傅就命人收了我的书桌。黎子易非拉着我坐在他旁边一道儿听学,听了一天,我便不再去上学。

我晓得太傅的难处,我也晓得他怜惜我,只是皇命难违。伴君如伴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凌家如此,太傅亦如此。

我不去学堂,黎子易也逃学不上,他日日拉着我出去野,一野就是一整天。闲暇之余,黎子易也会陪我泡书房,他对书提不起兴趣,看着看着就靠着我的肩膀睡了过去,这样的光景甚好。

这几年是痛苦的,这几年也是心慰的。十八岁那年,黎子易封王,皇帝赐婚,双喜临门,普天同庆。皇帝指相国之女夏念真为其正妃。皇恩浩荡,迎亲队伍吹吹打打将夏念真抬进了王府。这一夜,我喝了人生中的第二口酒,一如既往地难受,只是陪在我身旁的人换成了黎赐箫。

那往后岁月,我变得更加沉默寡言,黎子易对我也换了一种态度。似乎是有些陌生与厌恶,我们的交流越来越少。文澜是黎子易十五时皇帝赐给他的侍卫,文澜的话比我还少,我们也就隔个三五天才能说上几句话。

时光匆匆,转眼就到二十。夏念真替我物色了好几位妻妾,我婉言辞了。黎子易晓得后摆了近半月的臭脸,这半月我一直躲在书房,不敢与他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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