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少爷在村追妻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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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角旮瘩的村子里,屁大点事儿都能传的人尽皆知,更不用说时老爹昨天背着时云安上卫生所的事儿了。周扬脑子里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在卫生所门口砸门了。

眼前这个长的挺白净穿着白大褂的小医生一脸惊恐,低头飞快的给他指了指里面,周扬连滚带爬的窜了进去。

一进去,他就看到可怜的小哑巴白皙的上身缠着绷带,一脸虚弱苍白的躺在铁架子搭的简陋病床上,那床就几根细小的架子支着,本应是摇摇晃晃躺不了人的,但他偏偏躺的那么踏实,轻若鸿毛根本没什么重量的样子。

☆、我护着你

最近这几天,村里的人都有点诧异,因为那个城里来的煞神公子哥儿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跟老时家的小儿子关系挺密切,时家小儿子住院这几天,他家里的老爹继母三哥都没去看几次,反倒是这个周扬天天跑过去照顾,几乎就要住在医院了。

他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的?这个问题不光村里人好奇,就连时云安也有点纳闷,他那天一醒,睁眼就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便知道不是自己家里。在一扭头,就看到周扬怜悯痛惜的表情,见到他醒了,眼前一亮忙不迭的问:“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时云安喉咙火烧火燎的,干渴的厉害,虚弱的开口:“水……”

从没照顾过人的大少爷周扬,立马手忙脚乱的用旁边铁做的茶缸倒了一杯水,但刚要喂时云安喝的时候又觉得这杯子有点埋汰。周扬看着里面黄黄的茶渍,眉头一皱又把水倒了,跑出去前后刷了好几次才可算让时云安喝到水。

清水下肚仿佛活了过来,时云安本来雾蒙蒙的眼睛都变的清明了,疲惫的看着周扬,轻声说道:“谢谢你来看我。”

“没什么……”周扬看着他身上的伤就觉得出离愤怒,忍不住问:“你爸怎么把你打成这样?!”

这要是在市里基本上可以去报警了!刚刚他没醒的时候周扬就偷偷的看了一眼,结果好悬没气的脑袋一晕,愈发感慨穷乡僻壤出刁民,连自己家孩子都打成这样?周扬差点找上门去,却被那个刘世权阻拦下来,说周扬去找麻烦,之后还得是时云安受罚。

于是周扬只好作罢,满心郁闷的守在床边,看着昏迷中的,时云安清秀苍白的侧脸,整个人如同被霜打了的大狗狗一样。他觉得他跟这个立志村就犯克,来了以后干什么都让他生气,看每个人都不爽,一股子穷酸气,好容易有个能让他瞧上眼的人,如今偏偏又这样了。

正当周扬生闷气的时候时云安才悠悠转醒,听到他的问话沉默了片刻,再开口的时候平静无波的声音下却有一丝嘲讽:“我爹让我结婚,我不干。”

他声音中的一丝嘲讽不知道是对这乡下卑微封建的环境,还是对自己不肯认命试图寻找一丝光明的幻想,总之周扬听了,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就跟在听个荒谬至极的事情,声音都变调了的问:“什么?你才多大啊!”

时云安难道不是高中生么?结毛线婚啊!可时云安脸上又没有开玩笑的表情,他琉璃一般的眼珠毫无光彩,就像是蒙上了一层尘一样,让人凭空看着就生出一丝莫名的悲哀。此刻他就这么定定的看着周扬,声音都空洞了起来:“18,你可能不知道,农村结婚都早,我们家穷,我爹说不早点就娶不到媳妇儿了。”

这都什么玩意儿?周扬干巴巴的脱口而出心里话:“他有病吧?”

随后在时云安的眼神下周扬知道自己失口了,连忙补充道:“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哪有这么早结婚的!都不到法定结婚年龄个屁的,你爸,你爸他思想太古老了。”

周扬还以为只有在古时候,或者那民国时期才有这十七八就结婚,还是父母之命不顺从就挨揍的年代,哪想到现在这社会还有这事儿,听着怪新鲜的。可放在别人身上是新鲜,放在时云安身上就让周扬同情加愤怒了,他一拍桌:“不行,哪有逼人结婚的!”

时云安苦笑,他也不想结婚,话已经说的再清楚不过了,但是……但是不听他爹的话,他还能参加高考么?想到此处,时云安心里就如同火烤一般,他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地方,做梦都想离开这个家。但是偏偏他身无长物,只能处处受制,现在竟然连最基本的人身自由都要被限制了。

周扬正义愤填膺着,好像比时云安本人反应都激烈的似的,但愤怒的同时忽然一愣,他想到时云安这一身伤,时云安是不听他爹的才被打成这样的吧……周扬心里就如同吃了黄莲一般苦,转头望过去,就看到时云安木然的表情。

心脏里的不知道哪根麻筋被戳到了,忽然就酸软无比,周扬心中久违在学校里作威作福当大哥的感觉又回来了,心想:我护着他。

有了这个念头,时云安被刘世权在时老爹的授意下在医院里呆了三天,这期间周扬就像个保镖似的,一天到晚守在他旁边,久了时云安就忍不住纳闷:他不无聊么?饶是时云安是个没见过什么‘花花事儿’的农村小子,也知道自己这种人和周扬是天差地别的。不论见识广阔还是生活习惯,且他不是一个爱说话的人。

之前装成哑巴虽然有不想让周扬听到他声音的原因,但还有一部分缘故也是因为他不想说话敷衍这个大少爷,他天生喜静,是在不是一个机灵的朋友。往日每天晚上放学后一两个小时也就罢了,现如今整天整天的跟自己呆在一起,周扬这个看起来就一刻不能闲下来的性子与他截然相反,不会觉得无聊么?

这日午后,还没等时云安琢磨出答案,他那个不着调的三哥就来了,尖嘴猴腮的提着一个贴饭盒。敲了敲卫生所的门,也没等人喊一声开门就贼眉鼠眼的探进来头。时云安还没等说话,周扬却一下子就怒了,他‘腾’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你来干嘛?!”

时云康被吓了一跳,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我、我来看我家老四啊。”

周扬在村里呆了半个月,一共没几个人却一个都不记得,谁是谁皆不关心。但在时云安被打的短短三天内,周扬却发挥了一个聪明人的本领,把这屁大点村里的人,准确来说是跟时云安从结婚到挨打这一系列有关系的人记得牢靠,其中当然包括这个不着调的时云安。

只见他听了时云康的话,冷笑一声嘴皮子翻飞着飚出一连串嘲讽:“你家老四?你家你妈啊,你拿他当老弟他挨揍的时候你咋不帮他扛两棒子?艹,装逼的烂货,我警告你,赶紧给我滚。”

在这寂静的小诊所里三天,除了天天坐在办公桌前面木然看着周扬献殷勤的刘世权,一个活人都没来过,现在想起来他老弟了,周扬真气的肝疼,恨不得给眼前这个时云康一拳!这重话给刘世权和时云安听的目瞪口呆的同时却也让时云康臊的满脸通红,气的上气儿不接下气儿,声音活像被掐住嗓子的公鸡:“你、你说什么呢!”

“你年纪轻轻就失聪了?”周扬毫不客气的讥讽,好久没骂人了还挺爽的:“你捡骂没够老子还不想费唾沫星子给你重复一遍呢。”

“你、你什么王八蛋!”时云康炸了,但他虽然是村里一霸却不怎么敢惹这个来头很大的周扬,显的多少有点底气不足:“你有啥资格管我们时家的事儿?!”

周扬火冒三丈,刚要动手就感觉自己的袖子被轻轻拉扯,一转头发现时云安轻轻的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然而就是这么一点情绪,抵得过其他人说上几百几千句话,周扬瞬间心软了,勉为其难的止住狂骂,冷静了下来。

“三哥。”时云安声音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有事么?”

不知道自家老四是怎么傍上周扬这个魔王的,但有他在一旁虎视眈眈的看着时云康哪敢造次,只能强压着火闷闷的说:“爹叫我来看看你。”

他说着把手里简陋的贴饭盒重重的摔在病床旁边的小桌上,啪的一声又给周扬正毛了,忍不住重重的推搡了一下时云康:“你摔打谁呢?会不会好好放?”

时云康咬着牙,强压怒火屈辱的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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