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轻笑：“前辈已经知道了，为何还要问？”
老蔡头道：“不许去。”
林玉回身扫了老蔡头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腿长在我身上，我爱去哪就去哪。
老蔡头站直了身体：“你以为我在意你的死活？小子，你可别忘了，我师兄的魂魄还在这具身体里，你自己上赶着去死不要紧，别连累我师兄。”
“师叔。”南宫昊沉下脸来，“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师伯都已经死了。”
老蔡头身体微颤，深吸几口气才伸手指着林玉道：“那他呢？他也是已死之人，为何还好好的活在这世上？既然他可以借着别人的躯体活着，那师兄为什么……”
“他是我们风清门的恩人。”南宫昊一句话将老蔡头的怒喝堵了回去。
老蔡头脸色红红白白，好不精彩。他缓缓放下手，闭起了眼睛。
沉默了一会儿，老蔡头再次开口，“你去魔族可以，但我要跟你一起去。”
林玉，南宫昊同时转头：“不行。”
老蔡头脸色更难看，南宫昊道：“师叔，岛上那些人离不开你。”
“屁！”老蔡头翻了个白眼，“丹药我已经全部炼制出来了，辅已补气养血的方子我也拟好了，你不通药理吗？既然你离不开，那就我去。”
他瞪着林玉，“等他把自己作死了，我就让大师兄醒过来。”顿了顿，又补了一句，“这样你们就没有意见了吧？”
林玉、南宫昊：“……”
苦劝无果，林玉捏了捏拳头，准备把人敲晕了留在岛上，只是被南宫昊拦住了。
南宫昊沉吟片刻，对林玉道：“带师叔去吧。这么多年，他对药理一途的研究从未停止过。”
林玉本想拒绝的，但看着南宫昊满含担忧的眼睛，他忽然反应过来。
如今封珏刚亡，芷莘又身中剧毒，昏迷不醒。这两个人在宋敛尘心中的地位不可谓不高，芷莘万一有个意外，宋敛尘体内的秽骨就会加速摧毁它。
虽然没了血枯草，但老蔡头跟着也能压制一二，最起码延缓秽骨的发作。
这么想着，林玉便看向老蔡头：“前辈，此行凶险莫测，你确定要跟我去？”
老蔡头不耐烦道：“我说了要去，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吧。”林玉点点头，也就不再多说什么了。
离岛的船已经准备好了，林玉踏上去，忽然反应过来：“今日怎地没见到韩公子，他到哪里去了？”
正说着，就见舱帘后伸出一只手，韩星亦正坐在船内。林玉愣了一下才打招呼。
“韩兄，你这是要回去？”
韩星亦道：“我要与你们一道去魔界。”
林玉：“……”这消息是不是传的太快了些？难道岛上所有人都已经知道了？
韩星亦不甚自在的避开林玉的目光，低咳一声道：“我听闻你们怀疑天鹤老人与魔族有关。此次去魔界，我想与你们一起。”
为兄长报仇早已成为韩星亦的执念。风清门一事韩星亦也出力不少，林玉不好拒绝，只能点点头。
“咳。”林玉不着痕迹地看了韩星亦一会儿，将拳头抵在唇边，低咳了一声。只是不等他开口，就听韩星亦道：“林兄，如今天鹤老人已死，你为何要去魔界？”
老蔡头也看向林玉，眼底满是探究。他知道林玉和南宫昊之间有他不知的秘密，不过他并不在意，他只想保护好邢涛不出危险。
“这个……”重生这事没法说，林玉思索了一会儿，道：“实不相瞒，我的妻子他……是魔界中人。”
韩星亦、老蔡头：“！！！”
“哎哎哎。”林玉见两人有起身的架势，忙拿起身边的软垫挡在身前，“咱们也算是过命的交情，你们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对我狠下杀手吧？”
韩星亦眼底隐有火光闪动：“你……你为何要娶一名魔族为妻？！”
林玉从软垫后抬起眼睛，“这事说来话长。不过韩兄，其实魔族中人并非都像你想的那般凶残毒辣，你要不先……冷静点？”
韩星亦盯着林玉看了好一会儿，才愤愤坐下身去，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说道：“如今人魔两族开战，死伤无数，若是你的……妻子站在魔界那一边，你要如何做？帮着他对付人界吗？”
林玉失笑：“我这微末修为，帮着哪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