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经理，早。”
楚斐的视线在柳溪身上转了一圈，回到楚弦笙身上：
“早啊董事长，我有点事情，想现在汇报。”
楚弦笙走进办公室，柳溪跟着进去，这一场面让楚斐很震惊。
他提高声音问：
“董事长，你就把她放在你办公室里？”
楚弦笙冷淡的视线扫过来，嘴角勾起，却并没有笑意，直视着楚斐道：
“对啊，怎么，有问题？”
楚斐咬着牙，却也顾及场合，没说什么。
进得门来，柳溪不知所措地看了眼楚弦笙，却得到了楚弦笙让她坐下的示意。
柳溪于是坐在了自己的工位上。
说是工位，其实是楚弦笙让同事帮她搭出来的一个小桌子，后面放了把椅子。
楚斐还站着，似乎拿不定主意怎么办，想了一下干脆先来跟柳溪打招呼：
“你就是那位柳溪小姐吧？你好，我是楚斐，是楚弦笙的父亲。”
柳溪连忙站起来，伸手跟他握手：
“您好，我是柳溪。”
楚斐笑起来，跟楚弦笙有一点骨相上的相似，他的确是柳溪来公司这么久以来，见到的第一个称得上帅气的中年男人，笑的样子尤其风流倜傥：
“柳溪小姐，我想问问，你来公司是想做什么呢？是否是对我女儿的工作不满，来微服私访？”
这话一出口，柳溪就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求助地看向楚弦笙。
楚弦笙立即向前几步，站在楚斐身侧道：
“楚经理，这些话您不用问她，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我的主意。是我让她来公司工作的，也是我让她坐在这里。”
楚斐回头，难掩焦躁的表情，跟楚弦笙说话：
“你到底是想干嘛？把柳溪小姐安排进你的办公室，好让她看到你来来往往的所有机密内容吗？”
这话说得有点儿露骨，连什么都不懂的柳溪也听懂了，这楚斐不喜欢自己，甚至希望自己不要插手柳氏的事业。
她垂下了头，有点儿受伤的感觉。当然楚斐说得从道理上来说是没错的，可是楚弦笙的父亲居然这么不喜欢自己，这还是让她从情感上难以接受。
楚弦笙看见柳溪低头的样子，心头火起，语气重了不少：
“这些事情都是我的决定，况且这样对公司利益没有任何损害，怎么？难道公司的实际受益人不能看一看她的分红是哪里来的吗？”
楚斐气得咬牙切齿，声音不顾后果地抬高：
“你搞清楚！柳溪到这里来，万一被人知道她是谁怎么办？那么多双眼睛盯着，难免有人会猜疑，到时候你的位置名不正言不顺，你这董事长还想继续当吗？”
楚弦笙听了这话，竟是冷笑出声。
她朝柳溪走过去，摸摸柳溪的脑袋，让柳溪抬起头来。
楚斐就看到，楚弦笙用他几乎从未见过的温柔眼神，深深地看着柳溪，话却是对他说的：
“如果她愿意，我这个位置立刻让给她又如何？”
话音落下，满室安静得落针可闻。
柳溪惊讶地抬头看着楚弦笙，她虽然早有预感，但真的听见这句话时，心里还是猛地一颤。
楚弦笙不是很珍惜这个工作么？可她居然毫不犹豫地就说出这种话，是为了安抚自己，还是别的原因呢？
楚斐气得发抖，狠狠道：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你虽然是我女儿，可你一颗心，早就向着柳家，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