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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人_分节阅读_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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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走便是两个时辰,时襄回来的时候已是戌时,天色已然黑透,府中尽是明亮的烛火在细微的闪烁着。

晚间温度更凉,荨夏见他穿的单薄忙拿了件衣裳给他披上,责怪道:“这时节忽冷忽热的,出门也不知道多穿一些。”

时襄将衣领拉高一些,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的,揉着眼睛扁了扁嘴,软声道:“出门的时候还很暖,一点儿都不冷。”

外面刮了一晚上的凉风,陆家与时府相隔的又远,一路回来委实有些冷着了。偏生时远谦身子骨硬朗的很,时襄顾忌于此,一直没敢出声。

沉香用手试了一下额头的温度,虽没有发热的迹象还是招呼着小丫鬟让厨房去煮一碗姜汤过来。时襄眨巴着眼睛缩在软榻上,活像一只嗷嗷待哺的小狗,沉香一笑,问道:“少爷去了这么久,可是有什么事情?”

时襄怔愣着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事情,就是吃饭,然后爹和那个陆老爷陆夫人说了很久的话。”

沉香稍稍放下心,忖了忖又问道:“少爷不认识那家姓陆的人家,老爷带你去做什么?”

时襄还是摇头,那个陆老爷似乎是爹在外做生意的时候认识的,两人相识多年,看起来交情匪浅。只是他明明不认识,姓陆的夫妇却好像对他很是关切,笑呵呵的问了许多事情。

“问了少爷什么事情呢?”荨夏不禁也觉好奇,笑着问道。

时襄仔细回想了一下,慢慢说道:“平时喜欢做什么,书念的如何了,今后想不想考取功名......问了好多呢,陆夫人还问我喜欢什么性子的人。”说到这里,时襄笑了笑,眼里的神情也有点不自然。

余下的事他不太明白,也没有讲给荨夏与沉香听。时远谦好似知道姓陆的夫妇会问他这些一般,在去往陆府的路上已经好好叮嘱了他一番,哪些该说,哪些不该说,让他自个儿要有分寸。

吃饭的时候他一直谨记这些,问了什么他都恭恭敬敬的答了,没人说话的时候他就乖乖埋头吃饭。陆氏夫妇和时远谦仿佛有很多话要说,用完饭后几人便去了偏厅喝茶。他一个人觉得无聊,在园子里逛了好一会儿,后来还看到了一个身着粉色纱裙的姑娘。

他原本想着和她说会儿话也好解解闷,谁知那姑娘见着他就转过身去匆匆离开了,于是他也就只依稀看清了那姑娘的面容。

当下他还疑虑是不是自己穿着不当或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下意识去看身上的衣裳时发现并无不妥之处,脸上也干干净净的。他长的又不可怕,那姑娘见着他就跑做什么?

时襄晃了晃脑袋,抛下这些纷杂的思绪懒懒的打了个呵欠。

沉香听着他这话笑了,细声道:“怕是老爷之前向那位陆老爷提起过少爷,今儿这才带着去见了面,看来少爷很受他们喜欢呢。”

时襄顿了一会儿,觉得沉香说的并不无道理,但陆府的人初次见面就对他极为熟络的样子总归是有些奇怪了。

坐在一旁的荨夏看了时襄一眼,见他皱着眉沉吟的模样微微一笑,劝道:“好了,不过就是出去吃了个饭而已,这有什么好放在心上的。时辰也不早了,我让她们去烧些热水,少爷今儿也累了,早些休息。”

时襄低低的应着,余光瞥见荨夏放在桌上的手帕,那上面并排的两只鸳鸯绣的惟妙惟肖,两只眼睛更是像活的似的。他盯着看了一会儿,蓦然想到了什么,连忙喊住已走到门口的荨夏,话音里隐着几分喜色:“等一下,荨夏,你过会儿再去。”

荨夏止住脚步折了回来,看着时襄从柜中翻出一件眼生的白衣,疑惑道:“这是?”

时襄眯着眼睛笑了笑,拉着荨夏过来坐下,找到衣裳破损的那处,乐呵呵道:“这里还坏着呢,我看你绣的那样好,也教教我吧。”

这件白衣是初次见面时,穆怀钦好心借给他穿却不留心被弄坏的那件。

荨夏看着衣袖处被撕裂的那道口子当即心下了然,浅笑道:“少爷把它交给奴婢就是,怎么还想着亲自动手呢。”

时襄摸了一下耳垂,脸上的神色有点羞赧。他确实不会做这些,但在荨夏欲拿过衣裳的时候还是拒绝了:“不用了,你教一下我,我很快就可以学会的。”

荨夏见他坚持也不再争辩,仔细忖量了一下衣裳上撕破的地方,又拿过针线教时襄如何用。

时襄学的认真,眼睛灼灼的盯着荨夏手上的动作,稍稍快了一点便忙出声阻止,过后又自个儿学着弄了好一阵子才把细线穿好。

沉香在旁看着,后来觉得这衣裳看上去眼熟的很,随手翻了一下,出声道:“我说这衣裳在哪儿见过呢,这不是穆公子的吗?当时我看它坏了要扔,少爷还不让呢。”

时襄正学的专注,耳边传来沉香的话不由的一抖,白皙的手指霎时冒了一点儿血。荨夏与沉香都未注意,他也就不着痕迹的在自己的衣裳上擦了,随即转过眼去看沉香,佯怒道:“就你的话最多,难怪没有荨夏绣的好。”

沉香微微怔住,张了张嘴刚要反驳,小丫鬟端着煮好的姜汤进来了,她也就只得作罢。

第19章你是我的心上人

知道时襄不喜喝这些东西,沉香特意备了一盘子蜜饯,甜丝丝的,她家少爷年纪还小的时候最爱吃这个。

时襄俯下身闻了两下冒着缕缕热气的姜汤,眯着眼勉强将它喝了下去便急忙忙的拿了一颗蜜饯放进嘴里,过一会儿才舒展了眉眼,重新拿起针线和荨夏学。

沉香看着他笨拙却极为认真的模样呆了须臾,然后颇有兴趣的笑了一下,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颌轻声问道:“少爷,您对穆公子这么上心,是不是喜欢他呀?”

时襄身体一滞,脸色瞬间白了一层,之后却又渐渐恢复过来,不觉间染上了一层红晕。所幸是在晚间,屋子里并不是那么明亮,轻轻摇曳的烛火像知晓他的心事一般,悄悄的将那些含羞的涟漪都遮掩住了。

半晌,他握紧了手上的衣裳,支吾道:“你,你瞎说什么呢,一天到晚尽知道说胡话。”

“那少爷为什么要给穆公子缝补衣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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