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夭 [金推]_分节阅读_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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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章心如擂鼓

宴黎送了一把精致小巧的匕首给温梓然做礼物,这并不显得突兀,因为边城尚武之风甚浓,女儿家带把匕首在身上防身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小将军就是见温姑娘柔弱,又着她八成是没有准备防身之物,这才一时兴起寻了这把匕首来送人。

只是温梓然的反应却有些出乎宴黎的预料,她接过匕首前的浅笑和接过匕首后猛然收拢的掌心都被宴黎看在了眼中,她有些不解,于是开口问道:“梓然,怎么了?”

温梓然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那把小巧的匕首,指节用力到微微发白。因为匕首上传来的冰冷的触感和熟悉的纹路,让她在触碰到的一瞬间就将之认了出来,正是这把匕首,前世阿兄亲手将它送给了她,同样的叮嘱让她拿来防身,结果最后她却用它了结了自己的性命!

匕首入腹的冰寒与当时的绝望似乎再次席卷而来,让温梓然的心神不由得恍惚了一瞬。

恰在此时,宴黎开了口,她清朗的声音里带着疑问,却熟悉得让人安心。温梓然因再次得到这把匕首而生出的惶恐,在这一瞬间冰消雪融,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抬手一把抱住了面前的人。

温暖的触感,真实的就在眼前,就被她抱在怀中,匕首上冰冷的温度似乎也都消散了……温梓然微微低头,将脸埋在宴黎的怀里,耳朵就贴在宴黎的胸口,“噗通”“噗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虽然跳动的节奏好像略快了些,却是如此的真实而富有活力。

温梓然心满意足了,宴黎却被这突如其来的投怀送抱弄得手足无措——其实两人之前的相处也很亲密,携手同骑,枕肩入眠,无论哪一样对于宴黎来说都是亲密得过分的举动。只不过那时她因清楚自己身份,心中坦然不曾多想,现如今却是再做不到当时的心如止水了。

做不到心如止水,结果自然是心如擂鼓。

少女的身体娇小柔软,靠近之后更是传来一阵淡淡幽香。小将军白皙俊秀的脸颊上不可避免的再次染上了红晕,她只觉脸颊滚烫,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之后,却还是慢慢抬起手回抱住了少女。

心跳得似乎更快了些,宴黎抿紧唇压下各种思绪,再次问道:“梓然,怎么了?”

温梓然终于收拾好了心情,她虽然眷恋这个怀抱,却也知道如今并不适合继续拥抱下去。所以她松开了手,在宴黎遗憾的同样松手甚至退开后,一时却寻不到合理解释的借口,最后只好说道:“没什么,我就是忽然想抱抱阿兄了。”

这个答案简直敷衍至极,然而宴黎听了却很高兴,因为她深知温梓然就算敷衍,也不会是无的放矢。她既然这么说了,就肯定真的这么想过,这对于宴黎来说自然是值得高兴的事。

只是即便高兴,宴黎带着疑虑的目光,还是在温梓然握着匕首的右手上一扫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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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了书册,送了礼物,两人最后还是在宽敞的庭院里消磨了一整天。

宴黎提着剑在院子里练了半个下午,辗转腾挪,剑风呼啸。温梓然就坐在旁边的躺椅上,她规规整整的坐着,膝上摊着从宴黎书房里拿来的那本兵书。院子里有微风拂过,刚刚吹动书页就被一根纤细的手指压住,微风过后指尖轻挪,一点一点的摸读着书上的文字。

偶尔宴黎舞剑舞得累了,就会停下来看看温梓然,温梓然察觉之后也会停下动作抬头望来。四目相对间,虽然有双眼睛始终空洞无神,却也有了一种淡淡的温情。

在那一瞬间,宴黎会产生一种错觉,好似她们已经如此相处过无数回,熟悉而安宁。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在两人时不时的回视中平淡过去,直到金乌西沉晚霞漫天,宴黎也放下了手中的长剑,与温梓然并肩坐在了那张还算宽大的躺椅上。

晚霞最后的余光洒在两人身上,在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映出了两道长长的影子,两人坐着本就是肩挨着肩,投下的影子好似融为一体,看上去更是亲密无间。

宴黎便盯着那两道影子看了好一会儿,而后少见的带着不舍开口道:“梓然,留下吃顿饭再回去吧。”顿了顿又道:“今早伯母看着我把你接过来的,若还让你饿着肚子回去,她恐怕又要恼我了。”

秦云书是一副温柔脾气,面对外人时也总是和善,看上去再好相处不过了。只有面对宴黎,她的情绪从来都不平静,从初见时的畏惧,到后来知道了女儿心思后变得复杂,再然后便是几番误会,乃至于到了今时今日,好脾气的秦云书竟能对着宴黎挥扫帚了!

说实话,在亲爹这边百般反对的情况下,宴黎是真不希望未来丈母娘再成为阻碍了。

温梓然亲身经历过早晨的事,自然也能猜到宴黎的心有戚戚,她忍不住微微弯了眉眼,却是摇头道:“这可不成。”拒绝完又解释道:“阿兄不知,阿娘晚上回来都会带上饭菜的,每天都是我们俩一同用晚饭。若是今日我在将军府吃过了,阿娘回来便要独自用饭,恐怕更要恼了阿兄。”

宴黎那么说其实也不是真怕秦云书着恼,她只是舍不得,所以下意识的找借口挽留罢了。不过既然温姑娘不愿意留下用膳,宴黎自然也不会强行留人,便道:“那我送你回去吧。”

这一回温梓然没有拒绝,两人便踏着夕阳的余晖离去。

将人送回温家小院,秦云书还未归来,于是在分别时宴黎壮着胆子又在温梓然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今日已经占过一回便宜,她不敢太过造次,只是想试试看温梓然是否真的不恼。

温梓然倒是真的没有生气,只是微微一怔,而后便神态自若的将人送走了。而她所不知道的是,一门之隔的宴黎对着陈旧的门板笑了好一阵,幸而没人看见,否则那傻笑的模样落在旁人眼中,她维持多年的冷心冷情人设只怕分分钟就要崩个彻底!

宴黎心满意足而去,翌日一早又踏着朝阳再次登门。

这一天是商量好替宴擎疗伤的日子,虽然温梓然不会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帮得上忙,但鉴于种种原因,几人还是觉得让她守在一旁比较让人安心。

时隔近一月之后的再次治疗,还是伤筋断骨这样的伤势,所谓的重治自然也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不仅不愉快,甚至还很痛苦,因为经过这一段时间的生长伤处已经自行愈合,而当初碍于宴擎伤势严重,这些伤处都未经历过太多处理,自由生长的结果自然也未必理想。

如宴擎身上最致命的腹部一到,伤口过大过深,愈合之后少不了要留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不过比起在肚子上留下条疤痕,肩头被劈碎的骨头长歪了,显然更为要命……

吴大夫看着宴擎那伤口便忍不住叹气:“不行啊将军,若想恢复得好,恐怕得断骨重接。”

断骨之痛可想而知,伤上加伤于恢复而言也会更加困难,在场几人闻言脸上都不由地凝重了两分。相反还是宴擎这个当事人最为镇定,因为他早已经料到这个结果了,便是平静的点了点头道:“吴大夫你放手施为便是,再不济也不会比现在更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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