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夭 [金推]_分节阅读_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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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黎见她精致的小脸露出车窗,唇角忍不住弯了弯,也没急着问出自己的疑惑,便先玩笑似得开口道:“你怎知道是我,不怕是旁人来敲马车吗?”

温梓然已经不想再找各种理由来回答了,难得有些任性的答道:“我就知道是你又如何?”

当然是不如何了,宴黎闻言甚至还有点儿小高兴。于是这个话题暂时被放过,宴黎转而问起了正事:“阿爹伤势刚愈,现在穿着他那几十斤的盔甲一整日,肩伤会不会有变啊?!”

问话的宴黎忧心忡忡,听问的温梓然反倒是从容得紧,淡淡道:“当是无碍的。早先宴将军的伤便是吴大夫诊治,他的医术算不上惊才绝艳,但至少稳扎稳打不会轻易出差错。他既觉得宴将军穿一天盔甲没问题,那应当便是没问题的。”

宴黎听完,却又问了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梓然,你还叫我爹宴将军?”

温梓然听完也不在意,微微歪头看着她,巧笑着反问道:“不然呢?”

自幼失明的温梓然大抵不知道,她自己生得是如何的清丽美貌,尤其是在她冲着她歪头巧笑的那一瞬间,宴黎只觉得心跳骤然加速,更是让人挪不开眼。

呆呆的盯着温梓然看了一会儿,宴黎全然顾不上之前的话题了,她突然想起这是在外面,马车旁还有不少军士护卫。她本能的不想让别人看见温梓然的笑容,于是伸出手在温梓然颊边的小酒窝上轻轻点了一下,说道:“把头收回去,外面风大。”

温梓然又笑了下,虽然她看不见宴黎此刻神情,却能猜见她此刻的想法。于是笑过之后,她从善如流的将脑袋收了回去,还将车窗帘重新遮了个严实。

看不到心上人了,宴黎又不由得生出几分失望来。

第0章从容不迫

冬日行路比宴黎预想中还要麻烦些,尤其是路程行到一半时天气骤降下起了雪,而天色将挽时他们正处于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郊野外。

细碎的雪花飘落,被寒风裹挟着砸在脸上,冰冰凉凉的。

马车的车帘刚掀开一条缝就被宴黎看见了,她忙出声阻止道:“别掀车帘了,外面风大冷的很。”说着话,她同时伸手将车帘按了回去,然后隔着车帘问道:“有什么事吗?”

此时一行人早已出了北疆,队伍只剩下了三十余人,而这唯一的马车里除了载着一些行李外,也只有温梓然一个人。她坐在马车里,车厢固然阻隔了风雪,但其实也没暖和到哪里去。只不过她并没有出言埋怨过这个,只是问道:“阿兄,现在什么时辰了?”

宴黎闻言抬头看了看天,却见天空阴沉沉一片,一整天都没怎么变过。她估摸了下时辰,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大概快过申时了吧。”

冬日的天气,申时一过差不多也就要天黑了,然而直到现在队伍都在默默赶路,一点儿要到达城镇的模样都没有。这让宴黎也有些担忧,虽说出门在外少不了餐风露宿,可现下这天气可不适合在荒郊野外过夜,更何况还有温梓然同行。

果然,在这段对话结束之后,直到天色真正暗沉下来他们也还没有赶到什么城镇,路上甚至连个小村子都没有遇见。而飘了整日的小雪也渐渐积了起来,落在地上薄薄的一层,虽然碍不着什么事,但却是将天地都染上了一层白,也让人望着四周雪白生出了一种空旷寂寥之感。

宴黎当然没什么心思多生感慨,她抖了抖披风将身上的积雪抖落,然后一夹马腹赶到了队伍前方,寻到宴将军便问:“阿爹,天都黑了,咱们今晚在哪儿落脚啊?”

好在情况没有宴黎想象中的那么糟,在这条路上行过许多回的宴将军给出了准确的答案:“再走十几里路,前面应该有个小村子,咱们人不太多,今晚可以在那里借宿一晚。”

听到不必在荒郊野外过夜,宴黎顿时大松了口气,也是这时才注意到宴擎的脸色不太好。字面意义上的不太好,他脸色苍白嘴唇发青,也不知是冻的还是赶路累的。不过宴黎觉得是前者,所以她眉头一皱就将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冷风顿时吹得她一哆嗦,可她还是将披风递给了宴擎。

宴将军当然没接,他抬起不灵便的右手挡了回去:“不必。只有十几里路,不一会儿就能到。”

宴黎也没有多坚持,因为在这种小事上实在没有与宴擎多争执的必要。所以她只是深深地看了父亲一眼,便又一展披风穿了回去,然后道:“那我去与梓然说一声。”

宴擎闻言点点头,宴黎便又驾马赶回去了。她隔着车帘将情况与温梓然说了,后者提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风雪天出门总归不是件轻松的事,更遑论要在荒郊野外过夜,真是想想都让人担心被冻死在外面。万幸宴将军他们都有分寸,行程安排得还算妥帖。

如此又行了十余里,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众人终于望见了远处村子零星亮着的火光。

这是个并不大的村子,整个村子也只有二三十户人家,遵循着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规律——又或者说是为了节省灯油钱——等到宴黎一行人赶到时,这个村子里的大部分人家都已经休息了。

随行的亲兵便选了一户还亮着灯的人家敲门,敲了好一会儿才听见里面的人问了一句:“谁呀?”

接下来的事自有亲兵去交涉,不多会儿这个小村子的村长便被惊动了。对方自然不敢不理会,只是望着一行三十余骑,人和马都要安置,村长的脸上也满是为难。

宴黎看着这些人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无意过去掺和,跳下马背后跺了跺有些冻僵的脚,便又凑到马车边去了。赶车的军士早已习以为常,见着宴黎过来便自觉的跳下马车走了,将独处的空间留给了这对刚刚定下亲事的未婚夫妻。

心中从未有过什么男女大防,宴黎见状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干脆掀开车帘跳上了马车:“梓然,你怎么样,今日可是累坏了?”

行路颠簸,但温梓然的忍耐力却是出乎意料的好,这一路几乎就没有叫苦叫累的时候。只不过有时候颠簸得狠了,她的脸色不好看,即便从不曾抱怨什么,宴黎见了也忍不住心疼。

今日也是如此,宴黎话音刚落便借着外间透来的火光,隐约瞧见温梓然的脸色不好。她顿时担心起来,又问道:“怎么了梓然,你不舒服吗,是不是受凉生病了?”

问着话,宴黎便担忧的握住了温梓然的手——其实在触碰到温梓然手掌的前一瞬她就后悔了,因为她一直在外面骑马,手早就被寒风吹得冰凉。可等到她真的碰到温梓然的手了,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只因那纤柔的手掌竟是比她的手还要凉,冷得跟冰块似得!

来不及多想,宴黎本能的拉着温梓然的手塞进了自己怀里,只隔着一层薄薄的中衣用体温来替温梓然取暖。那隔着中衣透过来的凉意,让宴黎忍不住皱眉自责,后悔将人带来吃苦了。

温梓然却是全然没看见她脸上神情,微微一愣之下很快反应过来现实情况。她冻得有些发白的脸上悄悄浮上了一抹红晕,被宴黎按在腰腹上取暖的手掌在这一刻仿佛烫得惊人,她下意识的想要将手收回来,结果刚刚发力便听耳边一声轻斥:“别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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