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桃夭 [金推]_分节阅读_175

或许有一天Ctrl+D 收藏本站

这是将军府从前围墙的高度,如今早已不是了。宴黎便有些小得意的笑道:“不对。两人高是以前的高度,去岁将军府的围墙都加高了一层,如今是快有三人高了。”

温梓然其实对围墙有多高没什么兴趣,可听出宴黎语气的不同,便也不扫她兴致,顺从的露出些许好奇问道:“两人高的墙已经很高了,为何还要加高?”

宴黎便道:“我当初与阿爹说了想娶你,他把我拘在府里,知道围墙拦不住我,便特地让管家将整府的围墙都加高了一圈儿。不过加高的围墙也不算什么,我翻墙还是轻而易举的。”说完牵着温梓然的手扶上面前的围墙,又道:“这堵墙外面就是你家,我以前常坐在上面偷看来着。”

这话放在以前来说,少不得显得轻浮浪荡,然而现在两人都成婚了,这一段过往便成了少年爱慕的证明。此刻说来,倒似邀功的甜言蜜语一般。

温梓然自然听出了宴黎话中的小心思,对于爱人的另类邀功很是好笑。不过两人新婚,正是黏糊的时候,说什么都觉得甜蜜,温梓然也不觉得心上人幼稚,牵着她的手轻轻摇晃一下,示意她低头靠近,而后软软的一个香吻便印在了小将军俊秀的脸颊上。

宴黎如愿以偿,顿时摸着脸颊笑眯了眼,感觉比吃了甜点还让人开心。不过她还有些贪心不满足,左右看看见四下无人,便将人压在墙上,微微侧头吻了上去。

两唇相接,是同样的柔软触感,丝丝缕缕的情愫缠绕其间,吸引着彼此不舍分离。

因为目盲的缘故,温梓然哪怕平日里做得再好,心中多少还是缺了几分安全感。她被宴黎热情的亲吻吻得有些情动,却始终还记得这是在外面,一只手也紧紧的抓着宴黎的胳膊。

忽然,温梓然伸手推开了宴黎,而后者唇瓣通红湿润,脸上露出了一瞬间的茫然。不过很快她就意识到了什么,扭头看去,正见着不远处一个亲兵向着两人匆匆而来——这个吻是临时起意,宴黎也没特意寻什么避人耳目的地方,也不知这突然出现的亲兵看见没有?

不过不管对方看见没有,小将军的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便是了。她将脸皮薄的温梓然护在了身后,等到对方走近,便用冷冰冰的声音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宴黎的语气着实不好,这句话虽然问得平常,可听在亲兵耳里感觉就是“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就要找你算账”这般含义。他微微一凛,却仍是面不改色的通禀道:“小将军,出事了,方才朝中有使者前来传递消息,道是先帝驾崩,新皇登基了!”

这确实是个大消息,饶是宴黎不关心朝政,也不由得心头一震,旋即问道:“先帝驾崩后是谁登基?”问完立刻又道:“可是太子登基了?”

亲兵点头应是,宴黎心中道声“果然”。而后自然没心情跟媳妇谈情说爱了,打发走那亲兵后,宴黎便牵着温梓然就匆匆往主院而去。

她却没注意到,温梓然在那一瞬间攥紧了她的衣袖。

第0章是又如何

其实从太子发起兵变并且成功开始,众人便都明白,朝中的风向已经变了。这并不仅仅是指楚王和燕王的先后失势并且丢掉性命,更代表着老皇帝的处境也是急转直下。

从京城回来的路上,宴擎抽空便与宴黎分析过京中局势,当时他虽没有下定论说老皇帝命不久矣,可言语间已经相当清楚的表明皇位的更迭已经不远。只不过宴将军一直以为会是“老皇帝病重禅位太子”,而不是直接驾崩又太子即位——起码的遮羞布太子还是要的。

然而两个多月过去,事情的发展却并没有如宴擎所料。

宴黎无端有些不安,而比她对这股不安感知更清晰的却是温梓然。她攥着宴黎的衣袖,一言不发的跟着她往主院走去,脑海里却不由自主的回忆起前世来。

前世老皇帝并不是在这个时间驾崩的,可因为皇子们早已成年,也各自积蓄了力量变得野心勃勃,于是新帝登基之后朝中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动荡。这些动荡虽然没有影响到远在边关的边城,可因为帝位更迭朝局不稳,到底还是引来了草原的饿狼。

便是在那时,边城城破,宴将军战死,将军府沦陷,她的阿娘为了掩护她死在了她的面前……可以说,前世今生,她的执念在于宴黎,而一切的起点便在这一场救赎中。

重生一回,温梓然真是一点也不想再经历一遍,她拽着宴黎的衣袖甚至是有些惶恐的。

宴黎对待温梓然总是格外细心一些,因此没走几步便发觉了她状态不对。于是停下步子握住了温梓然的手,她温声问道:“梓然,怎么了?”

温梓然抿着唇,耳边的询问和掌心的温度缓缓驱散了心底的惶恐。她迟疑一瞬,还是说道:“阿黎,陛下驾崩了,太子虽然顺利即位,可他之前那手段……朝中恐怕多有不服。如果朝局因此动荡,去岁又刚遭遇了雪灾,草原那边大概也不好过……是不是又要打仗了?”

如今晏家拢共就只有父女二人,尤其在宴黎选择了温梓然之后,更是断了晏家的香火传承。也是因此,宴将军越发豁达起来,平日里与宴黎谈论朝中局势时也从不避讳温梓然。可饶是如此,温梓然也从未在父女俩谈话时发表过一句见解,如今乍然听她如此言语,宴黎也是一怔。

好在情人眼里出西施,小将军眼里媳妇就是最聪慧的。她并没有多想,只在心中感慨了一句,便牵着温梓然继续往主院走:“你说得不错,阿爹原本就担心雪灾草原牲畜冻死太多,迫使胡人会在开春后铤而走险。如今又添了这么一茬,只怕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

论起战争,宴黎自认比温梓然有更多体会——每一场战争都不止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而是血淋淋的尸山血海。她至今还记得幼时第一回见识沙场的残酷,那是让她这个被野狼养大凶戾难驯的人都忍不住惧怕的场景,而如今她长大了,学了道理人情,更能明白战争之后的残酷。

说实话,宴黎一点都不喜欢打仗,想到即将道来的战事便忍不住心头发沉。

两人间的气氛由此沉重起来,好在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主院。或许是因为今天新妇回门的缘故,虽然不关宴擎的事,但宴将军也没有去军营溜达,而是留在了将军府里。

只是此刻的宴将军脸色也不怎么好,他的手边还放着一张白色的讣告,见着小两口进门只是稍稍抬眼,道了一句:“过来了?”

宴黎的目光在讣告上扫了一眼,便问道:“阿爹,陛下是何时驾崩的?”

讣告自然不止一张,事实上在朝廷使者进入边城之后,便已经派人出去四处张贴了。不提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的事,先帝驾崩是有国孝的,讣告张贴出去便意味着民间要禁止一切娱乐活动,嫁娶之事自然也要往后推——宴黎有些庆幸消息传得慢,否则她的婚事也成不了了。

宴擎闻言随手将那讣告递了过来,宴黎接过一看便挑了挑眉:“阿爹,这先帝十天前就驾崩了,如果八百里加急送消息来的话,应该用不了十天吧?”

这一瞬间,宴黎甚至有些自恋的想,莫不是新君知道她的婚期,想继续与晏家施恩,特地让人将消息送慢了些?否则真按八百里加急送消息过来,说不定正撞上她成婚,那这婚事她办还是不办啊?而且成婚撞上国孝,这事儿真是怎么想怎么糟心!

宴将军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想法,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想什么呢?陛下既然登基,以我们晏家的规矩今后自是要效忠于他,你还有哪里值得人家惦记的?”打击完宴黎,他又道:“不过消息确实送来得晚了些,陛下恐怕也很清楚,今春的边关不安宁,想要拖延些时间稳定朝局。”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