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上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6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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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许久不言,柳回不欲放过,又道:“姑娘不知,王府守卫森严,只怕王爷无暇见你的,小的认识门卫,可以给您通融,让你少等些时间。”

柳回心思,安阳岂会不知,她心性果断,颔首道:“可。”顺手从包袱里掏锭银子给他,柳回却是不收,身后几人却目露羡慕,安阳见他不收,心中记着他的好,反手丢给了其他人,“你们拿着银子去酒楼喝酒,勿要跟着。”

有人带路,安阳走得很是安静,不时打量着周遭环境,注意着柳回是否故意往偏僻之所带。她多了心眼,柳回也察觉到,一路无言,到王府门口停下,回身道:“姑娘等着,我先问问王爷可在。”

安阳点头,柳回便笑着从侧门往里探首,不知塞了何物予门人,门人笑着收下,与他说上几句,半盏茶后才回,他面露为难,道:“王爷出城巡查,世子去了府衙办事,都不在的。”

日落黄昏,最多半个时辰,轩辕易也该归了,安阳将马随意拴在树下,便在树下静静候着。柳回见她气质脱俗,自有心计,也不发话,在她三步之遥外等着。

冬日黑得早,几刻钟后黄昏变成黑夜,寒风吹过,柳回冻得发抖,眼前少女姿势依旧,心中多了些敬意,也暗暗为自己感叹,幸好今日未曾出手欺辱。

在柳回冻得即将要受不住的时候,街道那头传来哒哒马蹄声,他心中一惊,欲上前被安阳唤住,等到马蹄近前,看清马上之人,安阳才踏步出去。

马上之人不是世子轩辕易,而是琼州王轩辕月,安阳疾步过去,朝着他行礼,高声道:“王爷留步。”

周遭侍卫闻言,立即拦住她,柳回惊得上前,拦住侍卫,嬉笑道:“有话好说,勿要动气。”

琼州王早些年也曾入凌州城朝见,与安阳有过数面之缘,府门外灯火不明,少女轮廓模糊,但足可让他认清她的身份,心中骇然一惊,面上未显,只审视她,问道:“姑娘来自何处?”

“凌州。”安阳笑了笑,又道:“世子临走之际,扬言要娶我,可曾作数?”

柳回与周边侍卫都是一惊,原是世子的桃花债。

琼州王面带笑意,言道:“自然作数,姑娘府内请。”

他这般客气,安阳也未推拒,抬脚跨上台阶,言之凿凿:“可否让我与世子见一面。”

王府内侍卫与家仆,又是一惊,世子被人家寻上门,逼亲来了……

*

年关后,大周陷入一片焦灼,安墨白行军似有一套,加之大周不过刚立两载,根基算不得太稳,腐朽的书生,顽固的墨客,唾沫横飞之时,留下大段斥责之言。

旧楚近千年的历史,让人的思绪定格,认为天下本就归安氏,其余人都是窃贼,窃取他人果实。不曾接触朝堂的人,无法得知旧楚政权腐朽,强撑数载,就算没有新周,也会被其他人取代的。

两军对峙,自古都有损伤,遭难的便是百姓。琼州涌来许多难民,接收都易造成动乱。

安阳在王府住了一月,踏实在这里过了新年,因她进门那句话,府内上下都将她当作是未来世子妃,态度恭谨。她问世子借了些人,回去查探那日情形。

如她料想,中州王妃当真代替了她,与上官衍一同回乡,并未让人察觉。她不由想起在凌州城内,遇到的乳娘,想来她的习惯,乳娘都告诉王妃了。

只要王妃乖乖的,不伤害他人,她也不介意继续演下去的。

客院靠近王府花园,安阳清晨去折了根柳树枝,将树皮去尽,拿刻刀慢慢雕刻。庭院里的阳光和好,去年来时,在雪地里奔波数日,受了点风寒,病了大半月,近日才可下榻。

王府婢女对她这个未来世子妃,很贴心,早早地替她将一方小榻搬出来,晒晒春日阳光,也很养人的。她一刀一刀刻制木棍,世子来时,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顿显头疼。

自安阳来后,王府乃至整个琼州都知晓,他被陌生姑娘逼婚之事,无不在笑话他。世子默然叹息后,趋步走近,安阳还是那个样子,病后眉宇间多了几份孱弱,神色也不大好。

初来之际,雪地风寒入侵,加之过度劳累,烧得浑浑噩噩,幸好无大碍,挺了过来。至今回想,轩辕易还是有些后怕,每隔几日都会看看她,顺便将外间形势告诉她。

安阳与之前不同的是,她的情绪更加平静,失忆后还爱笑,特别是说起女帝时,笑弯眉眼。如今再提,也只是神色淡淡,提不起兴致。

安阳察觉有人来此,扭头望她,见他愁眉苦脸,浅浅笑道:“世子,莫不是被心上人逼婚了?”

轩辕易无奈摊开手,二人之间的笑话,也不曾在意,他正色道:“我要去前线了,君主有难,我们自该去辅助的。”

提及君主二字,安阳心中悸动,微微咳嗽两声,触及世子眼中的关切,她摇首,言道:“安墨白打着恢复旧楚政权的旗号,诓骗天下人,江北军在前,你若再去,只怕腹背受敌,我猜你未出征前,定有说客临门,阻止你去援助的。”

世子不可置信,说道:“怎么会,当初是你一封书信,难不成你还会再发一封书信不成。”

“书信……当初是我亲笔书写,让安墨白命人遣心腹送来。她既知晓,定会效仿。”安阳捂着唇,忍不住咳嗽,面露苍白,神色如同从前,坚毅不拔,淡淡的从容高贵。

轩辕易不大理解这个少女,她既能从安墨白手里逃出来,为何不回凌州,反倒向他求助。他略站了会,侍从过来,道是中州来人了。

他愣了愣,道:“我去去就来。”

安阳放下刻刀,仰首望着虚空,背脊弯了下去,有些劳累,便躺在那里,合眼眯了会。再睁眼时,轩辕易便已回来了。

他急道:“果真如此,我父王应下了,将人好生招待着,只是出兵一事,该是如何?”

安阳笑道:“可听过汉高祖刘邦,明修栈道暗度陈仓,且将来人糊弄过去,再分派出兵。只是此事需保密罢了。”

轩辕易心中好奇,不免道:“你竟与父王想的一般,不过兵家无常理,历来是见招拆招,安阳,我觉得你好像比我年长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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