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在上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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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震惊,知晓这位殿下的性子,忙道:“殿中从宫门而入。”

安阳甚是欣慰,笑眯眯道:“明日去我那里讨赏。”

宫人哭笑不得,忙应下。秦淮听到声响,出殿查看,就瞧安阳提着灯火而入,微弱的灯火照耀得少女眸色如火,身上红衣也煞是好看。先前陛下病了,小殿下便日日穿着素净的衣裳,她本就消瘦,不喜脂粉,这样装扮,文帝不乐意,他不过病了,带着自己的孩子也病恹恹的,让她换身艳丽的衣裳,安阳也就应了。

皇后知晓后,命制衣局做了几套红色的衣裳,颜色好看,衬得少女明眸日似水,五官更为隽秀。

秦淮未想那么多,请她入内,回头看着宫人为难之色,她略微诧异,蓦地想起她吩咐宫人已阖上宫门,小殿下如何进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手残点错了,今天付出代价,双更。

晚点还有一更。

重点就是:我昨天更文了,更了,就是前一章啊,有人说我没更文,委屈JPG.

第119章

安阳未曾注意到秦淮的神色,入了廊下后,就将引路的灯笼丢给宫人,迫不及待地推开殿门。殿内温暖,生着炭火,陡然跨入,她有些不适应,灯火旺盛,想来殿下在看书,并未安寝。

案上的茶盏冒着氤氲热气,安阳看了一眼,抬脚往内室走去,内室外殿以屏风遮挡。这里是她成长之地,幼时住过几载,后被皇后撵走。她双眼明亮,往里走去,不知为何,有些心虚。

她想出声唤人,张了张嘴,未曾出声,心头犹被重石压着,这般的感觉太过奇怪。不需几步,就可瞧见屏风后的人,似是方沐浴,只着一身单衣,坐在铜镜前,发梢沾水,她正在擦拭。

殿内一片沉寂,静得安阳可闻心跳声,她望着那抹身影发怔,单衣淡薄,侧首时颈间的肌肤抬眼可望。连绵墨发、雪白单衣,腰身盈手可握,她似能看到淡薄衣料之下细腻的肌肤,曼妙的景象惊得安阳挪不动脚步。

殿下来自江北,却自带书香气息,翰墨入体,让人着迷的温婉,唯有她拿剑时,方可看到她眼中淡淡的杀伐之气。江北老侯爷很会教养女儿,她虽来自军中,却不见那些粗鲁气息,有的只有贞静温宁。

安阳抿住唇角,她知晓自己在窥探,可她使唤不了自己的双脚,紧紧黏在原地。殿下端坐在那里,而她躲在屏风后,行事如浪荡子弟,殿中炭火似是将她点燃,一点一点的热意从心口蔓延到肌肤四肢。

她忘了一点,铜镜里可看到屏风,皇后知晓,没有她的吩咐,无人敢私自推门,唯有安阳,才会不听话。

屏风外驻足,目视着内殿动静,安阳吸了吸鼻子,皂角清香,愈发浓厚,塞住鼻间,无法呼吸,她知晓自己不该偷看,捏着屏风的手放下,攥住袖口,骨节分明,欲唤人,就见皇后起身,无奈地望着她,“进殿先敲门,规矩呢?”

闻言,安阳脸色发烫,连着耳垂都飞上一抹嫣红,皇后知晓她脸皮厚,添了一句,道:“规矩被你吃了?”

一句话将安阳心中的欲.火浇灭,这是母亲在训斥在自己女儿,她又觉羞耻,殿下的一言一行与她心底的欲望相比,似明镜放在自己面前,展露出她的羞耻、肮脏的心。

心间痛得厉害,她垂首不言,极是羞愧,皇后笑话她,修长而素净的指尖戳了戳她发烫的脸蛋,浅笑道:“阿蛮这是恼羞成怒,不言不语?”

不待安阳回答,她去衣柜中寻了外衣穿上,殿内温暖,无须厚重的棉衣,她的举止平常、从容,看得安阳心中激荡不安。明明眼前是安静温馨的寝殿,她却犹如站在兵荒马乱的战场,而她丢盔卸甲,再寻不得一丝尊严。

她现在可以明确,她确实动了贪念,枉顾人伦的贪念。思绪涣散,连殿下合衣站在她跟前都不知晓,只到皇后温热的手覆在她的手背上,发出微微惊呼声,“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不仅凉,指尖还在发颤,方才的血色已退下,更是白得吓人。皇后担忧,握着她的手,眼中不免分出心疼,落在安阳眼中,似匕首剜开自己的心,痛得无法呼吸。

她仓惶抽出自己的手,兀自镇定,勉强笑道:“大概外间跑得久了,忽冷忽热罢,殿下不要担忧……我方才想着……今日是……是上元,佳节该与殿下共同度过的。”

她的话,皇后无不信,只是她的神情古怪,让她不得不起疑。恰好此时秦淮入内,看着小殿下的眼神同样古怪,她趋近行礼,上下打量她一眼,诚恳道:“小殿下可伤着了?”

安阳装作听不懂,捧着桌上的茶就喝,被皇后拦下,茶凉了入腹,伤脾胃。

皇后命人奉茶,目光落在秦淮身上,示意她将话说下去,秦淮欲说,被安阳瞪住,讪讪不敢言。

皇后睨她一眼,安阳立即正襟危坐、垂眸望着脚下青砖,再不敢扬眉瞪眼。秦淮窃笑,数日前的担忧一扫而净,中宫最近安顺很多,想来也是小殿下的功劳,她选择瞒下来,道:“宫人说小殿下跑得极快,险些摔倒,故而奴有此一问。”

秦淮竟替她瞒下了,安阳小眼睛亮了亮,星辰璀璨,忙点头,道:“看不清就滑了,无事的。”

二人一说一应,皇后目光飘忽,瞧见秦淮微翘的唇角,暗自放心,应该无大事。

宫人奉茶入内,安阳端起茶盏,略感烫手,暖意通过杯壁传到手心处,她抬眸望向皇后,皇后因方才之事也在打量她,眼神不约而同地触上,皇后淡然,安阳慌忙低头,被她的眼神惊得脸不由自主地红了起来。

皇后眼中的狐疑未退,反添三分,她不知何故,却见安阳起身,轻声道:“殿下,阿蛮先回去了。”

语气软软的,让皇后揪心,她送人出宫门,亲眼望着那抹娇小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细碎的光影,凉月昙花,带来的是无法驱散的寒意,她久久凝视,眼前是一种苍凉的黑暗,让她抓不住一星半点的痕迹,感慨片刻,秦淮过来,将披风罩在她的身上。

面对秦淮,她忍不住道:“阿蛮最近愈发奇怪,喜怒无常,方才入殿,竟站在那里不言不语,我问她话,她支支吾吾。秦淮,孩子长大了,都会这样吗?”

秦淮摇首,道:“奴也不晓得,霍陵也是在中宫长大,您该清楚。”

提及霍陵,皇后眼中浮现当年两个孩子争执的情形,五岁的霍陵,轻易被阿蛮逗哭,她唤阿姐,阿蛮却轻易将她推开。她又是无奈,眼中分明的温柔,让秦淮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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