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本是看似熟睡的黑衣人蓦地睁开了眼，沉静的墨眸闪过一丝热切，“主子。”
“当年坠崖后，我便不再是你的主子，怎么？袁陌天没把你们收编？”
黑衣人挣扎着想起来，无奈伤及肺腑，生生吐出一口血来都没能如愿，只道：“甲一只为认一个主子。”
莫离盯了他许久，冷笑道：“不是他让你用苦肉计来试探我的吧？”在付傲雄找到他的时候，他就有被袁陌天知道的自觉。那人生性多疑，又怎会轻易放一个镇国大将军离开？即便那个将军身负旧疾不久于人世。
甲一哀伤的闭了闭眼，指甲嵌入床沿的木头内，“他说主子死了，让我们归顺，我们怎会为他做事？他就让国师……那个妖人！把几百个人练成了傀儡，我也是其中一个。”
莫离微微蹙眉，不解的看着他。
“或许是天意，他让我来查查李家村染了瘟疫之人，为何一夜之间全部好了，我暗中查访，发现与莫大夫有关，观察几日后，拿了晒干的几株草药，闻着那香味，不知怎么就吃了下去，在山洞里疼了一天一夜后，全身的毒被逼了一半出来，记忆有些混乱，我又多拿了十多株吃下，这才全部记了起来，也……看到了主子。”
甲一断断续续的说着，又是一口血吐出，莫离从怀里掏了一瓶药出来给他，“吃吧。”
主子有命不敢不从，甲一毫不犹豫的打开吃了三颗，那股子清香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震惊道：“这是……”
看他的反应，莫离便知他说的是真话，没吃过绝对不会记得这味。“这便是你吃的草药做成的药丸。”想起这是自家媳妇做出来给他当糖豆吃就觉得好笑，不过，能解傀儡术这事他还真不知道。
分卷第一百一十五章美食街（三十五）
不算太华丽的房间，莫离静静的等着床上之人缓过神来。
药效渐渐发挥作用，甲一感觉通体舒畅了些，继续道：“之后我怕袁陌天生疑，便假装不知回去复命，那个妖人用摄魂之术摄取我的记忆，我恢复记忆后受到的影响也不大，因此逃过一劫。不料……”
甲一叹了一口气，“他派我来监视付将军，我每月都会给出一封半真半假的信让他安心，结果他却不止派了我一人，前几天召我回去，然后让人围攻，我服了秘药这才留下了一条残命到了这，把消息带给主子。”
当初新一代的暗卫队是由莫离带出来的，而当他看见被围剿之时的暗卫后，才发现暗卫队并不只有他们。
甲一见莫离的脸色不大好看，迟疑道：“主子，我在记忆中看到袁陌天和妖人的对话，说……当初皇上召您回来是想把皇位传给您，但袁陌天派人偷袭了您，皇上为此死不瞑目。”
这话是不该让他一个小小的暗卫来说的，可不说他又不甘心，在他们心里，只有主子才当得起大元帝国的明君！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有一件事他一直想不通。莫离问：“我自诩一人可敌万人，那天却是败在数十人之手，你可知为何？”
甲一抹了一把脸道：“那个妖人用袁陌天给的生辰八字给您下了咒，他们知晓主子百毒不侵，命格又硬，便走下咒这一条路，那咒也让妖人伤了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