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书堆的最下面，有一张有些皱的纸，楚霜看到露出的一角怔了怔，将那张纸片抽了出来。
我出去一段时间。
这张纸条是她的母亲留下的。第一次看到这句话时，她还以为对方只是像平日那样因为“工作”出去几天就会回来。然而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连一通电话、一条短信都没收到过，那时她再看到这张纸片，才猛然意识到有什么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预想范围。
胡静瑶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看向她手里的东西：“小霜，你还好吧。”
“嗯。”楚霜用力地攥紧了那张有些泛黄的纸片，说道，“我没事。”
楚霜深吸了口气，随手将纸片放进了包里，想了想，又将被她揉得有些皱了的纸取出来，郑重地夹在书里。她将剩下的东西一股脑儿地塞进包里，拉上拉链往身后一背。
“我走了啊。”楚霜打了个招呼。
“好，路上小心。”
“嗯。”楚霜挥挥手，她的视线突然瞥到一个灰白相间的毛绒绒的东西，出门的动作顿住，她看了一眼已经快被撑爆的背包，抿了抿嘴，有些犹豫。
装不下也没关系，直接抱着回去好了，楚霜最终还是选择将那个咧嘴傻笑着的龙猫拿了起来。
抱回去的过程有些艰辛，毕竟临着节假日了不论何种交通工具都只剩下一个字“堵”——除了飞机，想到这里，楚霜倒是怀念起某种快速的出行方式了。
……
事实证明，假期的日子永远是听起来多，过起来莫名其妙就没了。
长假的日子里，楚霜每天的生活就只剩下吃、睡、打坐。
是的，打坐，她荒废了许久的修炼终于被重新捡了起来。只是她资质实在平庸，即使封念说那本古籍上的功法是最简单的、最适合她的，她这几天也没什么明显的长进。
封念给她那本无名功法上的文字虽然还是不认识，但当她试着用灵识去读时，但其表达的意思通通像是直接印在脑子里的一样。
据说是因为那本书上有特殊的法阵，封念那边的世界里功法古籍基本都用这种方法记录。而且，功法上的文字就连封念也只认得一部分，因为平常使用的文字更像是古代繁体字，只是许多功法古籍还有施法咒语是使用的那个世界的古语。
楚霜和封念一人占据沙发的一端，均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
楚霜好奇地问道：“所以你怎么知道这边古代的字是什么样的？”电视里看到的吗，她好像也不怎么看电视啊？
“被封印之前，我在这边生活过一段时间。”封念答道。
“一段时间多久，当时是什么朝代你还记得吗？”楚霜更加好奇了。
“不知道。”封念面无表情地答道，她当时虽然迫于天道不得不压着自己的实力，但是也没必要真的去当个凡人——就跟现在一样。所以她根本就在意过凡人界的事。
“这样啊……”楚霜语气掩不住地失望。
封念见她以肉眼可见的的速度蔫了下去，完全不能理解，这个有那么重要吗？
“……那时候，好像有个女皇帝。”她想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一条她还记得的信息。
“咦！？”这一条消息足以让楚霜确定大致时间，“那不是离现在都一千多年了，你被关了一千多年啊？！”
“虚境里时间与外界不同，我也不知道多久。”
“哦……”楚霜沉吟了一会儿。虚境里时间过得飞快，外界都过了一千年里面恐怕会更长。
她曾经听过很多怪物被关押、封印，孤独寂寞很多年，然后被放出来的时候就心理变态想复仇之类的故事，但是封念被关了这么久，看起来……
似乎很平淡？
她不加思考直接问了出来：“你是被谁关进去的？你都不恨他的吗？”
封念闻言看向她。目光深邃幽远，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一个，朋友？”封念迟疑了一下，“开始我确实怨她。不过，无所谓了，反正那人，早就已经……”她的语气有些飘忽，后面的半句更像是喃喃自语，楚霜有些听不清。
被朋友关进去的，想想就知道这背后有故事，不过这就不是她能问得了。封念那幽深飘渺的眼神让她有些不安。楚霜略微有些不自在，干脆闭上眼静心打坐。
待楚霜闭眼后，封念才将视线焦点再聚回她身上，那漆黑的眸子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
“嗡嗡——”
手机突然震动了起来，楚霜睁开眼，却见封念神色古怪得偏开了头，她也没多想，看了一眼来电人——乐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