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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弟成攻_分节阅读_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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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捡弟成攻》作者:烤鱼鳞

文案:沉乾十六岁收养了胡同口的九岁小孩儿明硝,打架撑腰挣钱养家任劳任怨,当儿子一样慢慢养大,养成了一个小狼狗把自己赔了进去。人生是沉下去的朗朗乾坤,也是明亮灿戾的硝烟。

标签:轻松治愈宠文甜文

第一卷·浮光第一章捡个小孩儿回家

沉乾第一次见到明硝是在离家门口最近的一个煎饼摊,摊煎饼的郝大爷四十岁儿子出车祸没了,五十岁老伴痴呆投了河,现在满打满算六十,一份煎饼加蛋一块钱。沉乾他妈一天给他十块钱,刨去早午饭和游戏厅,晚饭也只够这一个煎饼,没想到就这一个煎饼,也有人惦记。

沉乾眯着眼看着比自己矮了半个头的小东西,一身衣服破破烂烂,怎么也想不起来胡同口什么时候来了这张蜡黄的脸。小孩儿也阴恻恻地打量眼前这块香喷喷的煎饼顺带咽了咽口水。两个人气势全开谁也不让谁干瞪眼。最后郝大爷叹了口气动手送了一份加了两个蛋的煎饼。沉乾勾着笑咋呼:“大爷,我这咋就一个蛋呢。”

郝大爷瞥了他一眼不吭声,看看天气收拾收拾准备收摊。

沉乾挑着眉把书包往肩上一扛往前走了几步,突然又转身,看了看身后,那小孩儿还直勾勾地盯着沉乾手里那块煎饼。沉乾乐了。

“小孩儿,哥哥教你,得了便宜就赶紧揣好偷乐,就没你这样儿拿了鸡腿还要鸡屁股的。”

明硝皱着脸,嘴唇紧闭着,小手攥着张煎饼,低头又抬头,脸色照样阴沉。沉乾看他不吭声也自讨没趣,举着煎饼正打算咬一口。

突然一只脏兮兮的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手上的饼被抽走,沉乾身体一震,沉着脸要发火。

煎饼又回到了手里,里面赫然两个金灿灿的荷包蛋。

沉乾愣了愣,小孩儿抿着嘴,圆溜溜的眼睛上下闪着,就是不看沉乾。顺利换了煎饼后一手攥着衣角拐进了胡同,剩下沉乾摸了摸后脑,反应过来后笑了笑。

沉乾第二次见到明硝是高一的寒假,沉乾妈麻将赢了点钱,想起来还有个嗷嗷待哺的儿子过两年快上大学了,赶紧给了两百块钱让他买点衣服过冬,顺顺利利考上大学好让她挺直腰板打麻将。

沉乾花五十块钱买了两包烟,剩下一百五躺在口袋里不知道怎么花。从游戏厅出来正好剩一百,被一个黑漆漆的小脑袋撞得一肚子气。

“干嘛啊干嘛,长了对眼睛好玩儿是吧。”沉乾一边骂人一边撑住了怀里的小孩。眯着眼看了看小超市门口一身酒气骂骂咧咧的男人,直接半搂着小孩儿顺进死胡同,喇叭状的路灯照下来,小孩儿惨白着脸,几件夏天的衬衣交错穿在一起,露出一大截青紫的手臂瑟瑟发抖。小孩儿傻愣愣地盯着沉乾,眼角噙着泪,嘴巴干裂地起了皮。沉乾黑着脸骂了几句,口袋里那一百有着落了。

从店里出来后,沉乾才傻逼兮兮地给了自己一巴掌,这都什么事儿。

明硝眨了眨眼,忐忑地摸了摸身上的大红棉袄和围巾,脚上是一双红彤彤的棉鞋,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沉乾脸上的红印,小脸埋进领口,终于哭了出来。

“哭啥,几岁了,叫什么,哎你谁啊。”沉乾哼哧哼哧地叫唤,点了根烟一屁股坐到台阶上。

小孩儿眼眶通红,一动不动。沉乾被激得没脾气,摸了摸台阶有点凉,干脆把脖子上的围巾摊到地上,拍了拍:“坐下。”

明硝颤颤巍巍地坐下,一只手搭上沉乾的衣角攥住,下意识抬头。

沉乾上个月刚满十六,他是朱梨花从孤儿院抱来的,但一双眼睛随朱梨花长得细长。这种眼睛搁他妈圆滚滚的脸上就像只长肥了的脱毛狐狸,沉乾那双眼睛不光细长,还自由发挥往上挑了挑,明硝觉得有十分好看。

两个人沉默着坐了几分钟,沉乾出来的时候特意裹成熊样,明硝补上了件大红棉袄还是熬不住北方的冬天,整个人冻得发抖的时候小手还使劲攥着沉乾的衣角,等沉乾注意到,手已经冻得发紫。

“你是傻逼啊!”

明硝被骂得一愣一愣,等反应过来时那只手已经被强拽着伸进沉乾的上衣口袋。

举着手有点吃力,但是口袋里很暖和,明硝张了张嘴不知道说什么。沉乾嫌小孩儿手脏,一边皱眉一边拎着他往胡同口走。

当晚沉乾他妈打了一整夜麻将,早上回来的时候被厨房里正在煎蛋的小孩儿吓得嘶了嗓子。

“你偷小孩?!你是傻逼吗!不怕他爹挠你。”

明硝觉得很好玩,沉乾和他妈不仅眼睛长得像,连骂人都骂傻逼。

等三个人齐齐整整坐下来后,桌上还放了三碗粥两个荷包蛋。明硝小心翼翼地把头埋在碗里,嗅着荷包蛋的香味不敢动。沉乾家厨房柜里放了两袋子鸡蛋,不过他一个吃白食的,犹豫了很久还是煎了两个蛋,一个给沉乾,一个给沉乾妈妈。

这是朱梨花第一次回到家有人给准备伙食,一碗粥下去整个人都舒畅了,笑眯眯地摸了摸明硝的头,摸完手一僵,嫌弃地看了一眼明硝快打结的头发:“我儿子没给你洗澡啊。”

沉乾憋了一肚子气,把荷包蛋顺到小孩儿碗里:“赶紧吃。”

明硝咬了一口荷包蛋,香油煎出来的油渣也没放过,这是他第二次吃荷包蛋,两次沉乾都在身边。他从那时候就觉得,荷包蛋大概是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

吃完饭小孩儿惯性似的主动把碗收了,自来水管被冻住,也不等暖气片烘着就直接舀了一勺备用水开始洗,小手冻得通红。沉乾点了根烟在身后沉默地看着他,朱梨花回屋补觉,进去之前告诫沉乾,完事了把小孩儿送走。

小孩儿听到这句话身体明显一缩,沉乾皱了眉。

几分钟后明硝低着头站在沉乾面前,嗅着沉乾身上还没散掉的烟味嘴巴一张一合,终于说了第一句话:

“……那我走了啊。”

说完飞快抬头看了沉乾一眼,嘴巴往下撇了撇想哭又忍住了。

小孩软糯的声音像羽毛,又像隔壁胡同刚生下来的几只小奶狗哼哼唧唧地叫唤。沉乾听得不是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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