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燃关系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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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噫,好狠一男的。”傅奕珩接过他挑选好的一套浅色休闲西装,搭在矮凳扶手上,开始解睡衣纽扣,“但魏燃,我希望你能多交点朋友,刘颖超出国后我就没见你跟谁来往了。马竞那人我见过几次,印象还不错,人也热情。”

魏燃又递给他一件同色系的中领针织衫:“我有你就够了。”

“不够。”傅奕珩无奈地笑了,心情就跟听见儿子负气说这辈子也不想交朋友一样。睡衣纽扣尽数解开,光滑如绸缎但不失悍利柔韧的身段袒露在空气中,他在穿衣镜里看向背后的魏燃,语气是那么坦然,带着抹调侃,“魏小朋友,老师好歹比你大十岁,我们能亲密无间地一起生活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但时间总也有个尽头对不对?我不希望到最后,我咽了气,把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世界上,没个人来劝劝你,也没个人把你拉出去走一走,那样……”

“傅奕珩。”魏燃蹙眉打断他,“不要说这种话。”

“好,不说。我只是想让你多交点朋友。”傅奕珩垂下眼睑,捞过柔软轻薄的针织衫,“仅此而已。”

魏燃的脸色不大好,他背过身面对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大衣柜,看起来像是面壁思过,又像是赌气自闭。傅奕珩接连偷看了他好几眼,心下懊悔,怪自己嘴瓢说错了话。他知道,魏燃现下最听不得的,就是这该死的年龄差。

这事儿的源头,还得从上次回老城区,魏燃照例陪秦芳菲打麻将那天说起。隔壁张老头是秦芳菲的固定麻友,那天也在,他那条路上捡的宝贝狗一进来就被百万一顿撵揍,张老头心疼啊,全程打麻将就把狗抱怀里保护着。

秦芳菲嘲笑他对狗比当年对老伴儿还上心。

哪壶不开提哪壶。这张老头五十岁就死了老伴儿,到今年已经鳏寡独居了八年,平日里也是憋狠了没人说,这下好,被秦芳菲一吊,好多话就竹筒倒豆子似的自动往外跑。

原来,张老头的婚姻是旧社会典型的童养媳模式,老伴儿比他年长了十来岁,身子打小就不好,生完俩孩子更是一日不如一日。虽然是童养媳,不比现在自由恋爱,但张老头夫妻俩却是真正相濡以沫两情相悦,恩爱了一辈子,眼看万事皆定就等白头,没成想老伴儿诊出癌症,提前撒手人寰。

“原本想,女的都比男的长命些,大个十来岁说不定还刚好能凑个差不多的时间一块儿死,免得一个人空落落的熬太久。”张老头捧着狗头怜惜地蹭了蹭,混浊的眼里有泪花闪现,“这会儿她先去了,原来大的那十来岁就成了心头刺,总想着,要是差不多年纪该多好?如果人的寿命这辈子是早就注定好了的,那我们要是差不多大,还能多处个十来年。十来年呢,求都求不来。”

当时傅奕珩坐在桌边安静看牌,听着这糊涂话心里就一紧。扭脸一看,发现魏燃面色苍白,嘴角抿得平直,估计他心里头更不是滋味,连忙随口敷衍两句扯开了话题。

那之后,魏燃就有点在意这个岁数问题,也越发关心傅奕珩的身体,碰上一丁点头疼脑热的,这人就上窜下跳的急疯了,别的不说,就那头疼的老毛病,傅奕珩前后都看了五拨儿医疗团队了,中医西医,国内国外的,都有。患得患失四个字,就差放大了打出来贴在魏燃脑门儿上。

傅奕珩有时候烦了,稍一不配合,魏先生就捧着家里的瘸腿猫往床边上一坐,哀怨地瞅着他,问:“你看我像不像?”

傅奕珩莫名:“像什么?”

魏燃蹭蹭猫脑袋:“跟狗相依为命的张老头。”

傅奕珩:“……”

张老头害人不浅。

傅奕珩发着呆,裤腿儿就套错了,正掰扯呢,身后那人“咦”了一声,打衬衫堆里瞧见了什么,正攥住了一头往外抽。傅奕珩顿时心里一咯噔,心道坏了,裤腿褪下一半也不管了,光着一条腿反身就扑上去:“哎,别扯别扯。”

晚了,已经扯出来了——一条意大利进口的高级丝绸领带,上面还镶了低调奢华的蓝宝石。

魏燃的眉毛都快挑高到发际线:“怎么瞧着有点眼熟?”

傅奕珩那脸突然就涨红了,跟熟透了的虾子一般无二,像是被人发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秘密。他闭上嘴,刮刮鼻子,趁魏燃分心端详自己脸色的同时倏地伸手,把领带夺回来,揉在手心。

“我送你的吧?”魏燃攥住他的腕子,一用力,将人拉近,手暧昧地落在光滑的大腿上摩挲,“我记得,我亲自去专柜,认真挑的。后来问起来,你说都扔了,原来是骗我呢?”

傅奕珩死低着头不认账。

魏燃不依不饶,抬起他的下巴,温柔诱哄:“嗯?傅老师,说话。”

傅奕珩指指嗓子,摇摇头——哦,这把嗓子还挺通人性,学会战略性失声了。

魏燃嘶了一声,手指开始点火,从大腿往上,探进刚穿好的修身针织衫,叼住傅奕珩绯红的耳尖厮磨:“告诉我,你藏着这些领带做什么?留个念想吗?这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干嘛骗我说丢了?还是,有什么别的用途……”

他低低地笑起来,充满磁性的嗓音荡漾着荷尔蒙,钻进耳蜗,直撩动心旌。

傅奕珩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垂落的眼睫扑簌簌抖动着,像是被人戳中隐秘,羞耻难当。他咬紧了牙关,说出来的话细如蚊呐:“你想多了。”

“是吗?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魏燃在他的肩胛骨上画圈。傅奕珩烧红的脸颊感受到对方胸腔里震动的共鸣,魏燃轻声说话,“我们第一次做的时候,我拿你的领带蒙住你的眼睛,怕你看到被欲望掌控的丑陋的我。往后四年里,我日思夜想,怕你忘了,所以年年寄条领带提醒你——记得吗?一个叫魏燃的男人,曾经狠狠地侵犯过你——你的心,你的身体。”

他握着肩膀把人转过去,直面那大大的落地镜:“这是这条领带上寄予的我的初衷。你呢傅奕珩,你留着它,看着它,都在想什么?”

傅奕珩不愿去看镜子里满面羞红的自己,往后退,惊觉身后那人激动的凶刃已经狠叨叨地抵在了臀上,他想闭上眼睛,又显得过于做作,只能透过镜子,色厉内荏地瞪视魏燃,像极了一只气鼓鼓的河豚。

但很快,河豚就泄气了。

魏燃棕色的眸子里跳动着狡黠恶劣的光芒,声调变得活泼:“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回味对不对?”

傅奕珩:“!”

“啧,看不出来啊傅老师。”魏燃眸色渐深,“我不在的时候,你是不是就指着这东西自\'渎……”

傅奕珩扭身捂住他的嘴,憋不住还是开了腔,浑身的皮肤都红了:“瞎说!”

“我瞎说?那你怎么反应这么大?”魏燃原先是打趣揶揄居多,这会儿倒真的狐疑了,“真被我猜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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