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自然是又开始头疼。
前前后后加起来的时间早就过去了半月，回长安时她根本没有按照正常的情况请马夫，而是直接破开虚空，走了捷径。
若是狐狸在这里，非要将她骂上三个时辰，再拿针扎上三个时辰，再喂三碗苦得难以下咽的狐狸牌神药才够。
见她摆明了说谎，墨离也没法拆穿她，木已成舟，再说什么都白搭，只好任由师傅姐姐捏捏脸。
“不开心了？”白祈笑吟吟的看着她。
“你这般，下回也不能说我倔了。”小贼抿着唇，眉宇也微微皱起，墨色的眸间满是无声的抗议。
“我让你当大将军也不行？”
“不行。”她想也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待过了两秒才露出愕然的神色，“嗯？你说什么？”
“你不是说不行么？”师傅姐姐似笑非笑。
墨离：“...”
她支支吾吾，嘿嘿了一声，心虚道：“夜歌都和你说了？”
“不然呢？”白祈挑眉，若有所指，“我若是再不回来，你怕是，又要跑了。”
她特地将那个又字说得重了几分，墨离更是羞赧的想要钻进被窝里，“我...我不会跑的...我这不是在等你么？”
白祈斜了她一眼，那意思很是明显，她又不知从何处变出一张泛黄的信纸，那信纸被柔和的光晕笼罩，在夜晚也散发着氤氲气息，“这是逐鹿之战的天书。”
墨离腾的一下就坐了起来，她一把抓起那张信纸，瞪着眼睛瞧了个清楚。
七日后，逐鹿之战。
不好，凪儿凪儿凪儿凪儿凪儿...
看得出来她现下满脑子都充斥着谁，白祈也不多说，只将天书收回来，淡淡道：“批了。”
只这一句，墨离便更急了。
她胡乱的抓了一件衣裳往身上穿，可越是急，便越是慌手忙脚的，连腰带都系不好了。
“应龙死了，七日后正好是她的头七，想来，姬胤的时间挑得很好。”白祈又是这个淡淡的语气，毫不客气将这些大事抛给小贼。
墨离怔怔的看着师傅姐姐，缓了好一会，才道：“狐狸的龟息丹应当是没问题的，那这般说来，九黎确有内鬼了。”
“怎么？你这般看着我，莫不是觉得我能知晓罢？”白祈没好气的觑着她，心里将羌凪问候了好几遍。
“没...没有...”墨离也觉得自己有几分鲁莽，又挪过去，抱了抱师傅姐姐，强压着心头的焦急，“我这是...这是关心则乱...你莫要恼。”
“恼了，头也疼。”白祈扭开脸，不看她，盖上被子闭上眼。
“师傅姐姐...”
“师傅姐姐...我...”
她悔得想撞门，师傅姐姐显然都已经答应了她去做大将军的事，还将逐鹿之战的时间告知她，这其中意思再明显不过，而她急上头后什么都顾不得，只想着赶紧去九黎寻凪儿。
她讷讷的开始解腰带，这才发现自己连衣裳都穿错了...
默默的将师傅姐姐的红衫从身上脱下，墨离无地自容。
白祈忽然又坐了起来，视线落在她身上，又落在那件红衫上，眸间尽是讳莫如深的意味。
脑轱辘也不知转了几万个圈，她好像终于是开了一点窍，将衣衫脱得差不多了，又重新拿起师傅姐姐红衫披上。
白祈眸间讳莫如深的笑意变得愈发浓。
“你的手，还没好。”
她特意点了点墨离右肩上缠着的绷带。
墨离：“...”
“不...不太好罢...”她脸红得发烧，连带着额间都冒出了汗，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头疼吗...？”
师傅姐姐倚靠在床榻上，像是三月天晒着暖阳，抿着清酒的悠哉惬意，轻笑道：“显然，比某人手疼，要方便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