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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曲1999_分节阅读_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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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达坐着的上半身紧紧绷着,硬得就像一块严丝合缝的钢铁,他死死盯着腿间卖力取悦自己的青年,搞不懂为何会有一股强烈的不适从胃的深处升腾起来。

青年察觉到了那股不适,以为是自己的技巧强度不够,赶紧变换了力道和手势。他的面颊因而染上一点绯红,额头上也冒出一层薄汗,在幽暗的室内微微闪着光,胡达的视线盘桓在那层闪光上,从漂亮的眉骨一路向下,落到那张正“嘬嘬”出声的嘴上。那原本该是一副很香艳的画面,胡达的脑子里却蓦地冒出来一张脸。

另一个人的脸,一个叫吴久生的青年稚嫩的脸。

他想起来的甚至不是青年多么特别的样子,而是对方噘着嘴巴,一脸小孩子脾性,却又眼神发着亮光对自己说“不管喜欢谁,怎么喜欢,那都是一件很严肃的事,要么不干,干了就是一辈子,中途不能反悔”时的模样。

太像小孩子的人总是很难唤起人的欲望,他们太直白,想什么做什么,一眼就能看得穿,和性吸引中必不可少的神秘感相去甚远。但胡达却不晓得自己是怎么搞的,好像一开始在意起了那个青年,就像中了惯性,或是中了邪,不由自主地无法停下,反是任由那种冲动肆意发展,等注意到的时候,青年印在他脑中的形象,竟然已经深刻到无法忽视的地步了。

那让胡达即便在接受他人明码标价的服务时,都生出一股本不该存在的罪恶感来。

面前青年包覆住他的口腔狠狠吸了一下,胡达像给人打了一巴掌那样弹起来,打断了对方正打算开始进入的正题,一把将人推了开去。

青年的脸色是茫然的,他半张着嘴,下巴上还沾着一点刚吸出来的湿意,他不明所以,警惕地看着胡达,擦了擦下巴,说:“你搞什么?中途变卦钱我可是要照收的。”

胡达没有和他废话,从随身的绑在寄物柜钥匙上的小包里数处相应数量的纸币,塞进那人手里,他说了句:“出去”,抬手指了指门。

青年收了钱,用口型做了个“神经病”,没叫胡达听见,拉开包房的门就走了出去,临走的时候还顺走柜子上一瓶收费的啤酒,在烟灰缸的底下留了一张名片。

整个过程,胡达都坐着没动。他望着对面光影闪烁的大显示屏,听着自己点的那几首老歌,靠在沙发的背上,直到**躁郁的冲动慢慢一点一点的自己平息下来。

再然后,他如同来时那样沉默着出门、下楼、换好衣服、退好押金,重新回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

周末将近晚饭点的步行街上全是人。每一个打胡达跟前经过的人脸上都带着笑意。胡达的沉默和风霜放在人群当中,很不和谐。

他的眼神里有仿佛迷了路一样的失落,但那阵失落转瞬已经被他藏好,找也找不见了。他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穿过马路去了对面的超市。他买了一塑料袋的零食和饮料,又到旁边的一家royaltea皇茶买了一杯不去冰的原味奶茶。

做完这些事后,他随手招到一辆出租车,坐上车后,报给司机一个地址。

司机一开始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从罗湖到坪乡有整整37公里的路,打车过去的话,按照打表单程就要花一百二十块钱,而且还不划算,坪乡穷乡僻壤的,如果他找不到能够捎带回来的乘客,这一趟就亏了。最后胡达和他讨价还价,加价到两百块,司机才同意出发。

路上要从丹平快速路转龙岗大道,得走一个小时二十多分钟,等胡达差不多到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到了晚上七点,正是白日里离开镇子的人群都回到镇上开始夜间娱乐,整个厂区最热闹的时候。

司机看着窗外的人群,自己都有些意外。他只知道坪乡是龙岗边缘有名的小厂房区,上不得什么台面,以为这儿不会有什么人气,今天到了才发现这座镇子竟然自个儿就能活成一个样子,和他所熟知的深圳不同,遗世而独立。

他料想这里的房价大约很便宜,便随口问了胡达一句:“你住这儿,一个月得花多少钱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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