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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若如斯_分节阅读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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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君一愣,朝着他眨了眨眼睛,眼神更是无辜。

薛鹤吸了一口气,拉着他往另一头去,一边解释说道:“带头的那个小书生,是魔族的人,里面还有几个略懂皮毛的小道士。狼狈为奸,又有太多民众,我们不能硬来。”

“好。”匆匆逃走,雀榕没有看清楚那人长相,什么也不问了,就跟着薛鹤先离开这里。

跑了几步,薛鹤驻足脚步,忽然说道:“我昨天,梦见过这样的场景。一样的太阳,一样的乞丐,还有被这群人追赶。我相信,这并不只是巧合。”

“后来呢?后来发生什么事了?”雀榕问道。

薛鹤看着他,一时不知如何开口。转眼就瞧见有人大叫了一声,“这儿呢!人就在这儿!”

“先躲起来。”薛鹤一把搂过他的肩膀,将人往后一带。

两人一个转身,躲到了一间房舍里。屋子不大,花木成堆,里头走出一位老者。

“你们是谁?”老者从里屋走了出来,步履蹒跚,走起路来并不轻松。

听到熟悉的声音,雀榕回过头一看,果真是熟人,心下松了一大口气,“是林伯啊……”

老者凑近瞧了瞧,左右打转,脸上满满笑意,“哟,是小雀儿呀!”

薛鹤在一旁不知所以,只发现这次竟歪打正着,这一闯就闯到熟人的屋子里去了。他看着雀榕,连忙询问:“这位是?”

雀榕给他介绍道:“这是林伯,就是我跟你讲过,那位养花的高人。”

薛鹤瞻首,忙着施礼,“林伯好,晚辈薛鹤。”

林伯走上前来,看着窗外有人群跑过,手上拿着锄头棍棒,看起来好不吓人,他关上了窗户,“他们是在找你们?”

“是。”雀榕直接认了,直接把事情的缘由给说了。

林伯听了之后,亲自把门锁好了,将人带进屋去,说:“这群人,向来最会闹事,听说是镇上出了名的难搞,一群莽夫。老朽自然是信你们。”

薛鹤不知如何开口,就见小郎君点点头,虽也没有多说什么,可见了人眼睛都有些发亮,想来心中是高兴的。

跟林伯寒暄慰问了两集,雀榕又兴致了起来,连连说道:“薛公子家中,有一株顶级的血心昙。血心昙百年难见,叶难养,花更难养。这转眼到了花季却频频花叶垂垂不兴,晚辈实在不敢胡乱糟蹋。前些日子正想带薛公子来请教请教余伯。”

薛鹤也跟着吹捧,连声应和,“是是是,晚辈不识货,白白糟蹋了那定好的花苗,如今这花顽强地竟要开了,多亏小……雀榕公子提点,想来请教前辈。”

话语斯文有礼,林伯撇过头,瞧着这人衣冠楚楚,面容端正,心中并未生厌,连忙将他扶起,“薛公子多礼了,老朽哪里是什么高人,就一个种花种草的老汉罢了。”

“林伯过谦了。”薛鹤笑道。

“我听闻林伯搬出了余江村,为何到这里来了?”雀榕心中疑惑。余江村离缘定镇并不远,搬来搬去反而麻烦。那些早早搬离余江村的人,那都是迁到外城去了,鲜少还有在邺城里头打转的。

林伯知道他想问什么,叹了口气。

雀榕将他扶到一旁桌椅上坐下,只听林伯怏怏不快,心中很是烦恼。

“可是有什么不能说的?”薛鹤替他问出了口。

林伯与雀榕投缘,两人住得远,可也算是忘年交。就在前两年,林伯身子健朗,还经常到花斋坐坐。可如今一看,只是短短几月不见,好似一夜沧桑。

“也不瞒你。”林伯看着雀榕,说道,“老朽搬出余江村,确实有事。”

“是因为这阵子的大雨?”薛鹤问道。

雀榕也劝道:“林伯不必担心,余江村的传闻我们也听说过,只是寻常雨季罢了。”

林伯却不以为然,“这并非寻常的雨季,小雀儿你在邺城住了这么久,何时见过这般大雨的?”

这一问,把雀榕问懵了,薛鹤转头看他,雀榕也忽然沉默不语。

林伯又说:“天灾也好,人祸也罢了,这些人造什么孽啊!”

雀榕听出他话中意思,想是林伯可能知情,便问道:“您可是说‘龙女’的事?”

林伯一怔,吱吱唔唔,又觉得瞒不下去,“有些话,如若现在不说出来,恐怕以后再也没机会说出来了。那个村子里,到底还有多少人敢说这些话的,老朽也不清楚了。”

“是什么话?”薛鹤嗅出了端倪,“林伯应当是知道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吧?”

“老朽知道,老朽清清楚楚。”林伯垂下头,双手握着雀榕,他膝下无子,是把雀榕当成自己的儿子对待的。久久知道,他只是念叨着“知道”、“清楚”,可是终究没有再往后说上半句话。

雀榕察觉到他脸上那不自然的模样,还有紧握的双手一些颤抖,他劝道:“林伯若是感觉为难,不必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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