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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外红尘卷_分节阅读_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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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本是白莲花,奈何落俗

白萦心里一阵抽痛,明明他那么亲切,那么让人想亲近,她说不出话,一动不动,只拿眼睛看着他。

“你不吃我全吃光。”

“你,为什么放过他们?”

四空津津有味地吃着烤鱼,听到这个问题有些不耐烦,“他们自己跑了。”

“我,本想凭着一身本事护你....可没想到...”

咬一口鱼肉,细细地嚼起来,抬头一笑,说:“你们不都想吃了我吗?”四空戏虐的口吻,似乎从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是啊,吃了你省的再修行,可我本就志不在此,若是..若是你我相伴,我可以..”

“小僧惶恐!”四空抿了抿手指,眼睛睁得略大,打断她的话。

嘴上说着惶恐,脸上却未看出半分。

“我就知道,你与旁人不同。”

“世间人人都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你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你我既然相遇,也许不是你的劫反是我的缘,人生苦短,大好年华何必沉沦佛缘?”

说起这些,四空反而认真起来,一脸肃然,眼空无尘,拿烤鱼的手背到身后,保持了一贯的凛然。他这副模样像极了云虚方丈着迷佛道不停探索的样子。

“休论前后劫,不落凡尘家。我自幼便长在寺里,小僧认为与佛缘深些。”

“那是你常年在寺里,抬头是佛身,低头是佛经,便不明白世间繁华,情爱醉人,若是受一日,便想要生生世世都沉醉其中。”

“情爱醉人,小僧也略知一二,情爱无处不在,小曾对天地有情对万物有爱,小僧放不下天地,放不下万物,更放不下手中的..”拿烤鱼的手又回来,接着说:“烤鱼!”

他背过身,俨然又一副被贬谪的诗人,顿时感概万千,“如此,万国寺那么多的和尚,何以单单赶我下山?师父说,情劫难度,若是那个给我情劫的人出现,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桃花劫,看破尘世一切羁绊,想必我会在佛道上更上一层楼,那时我佛缘更不可撼动,离佛身又近了一步,这种机缘可遇不可求。”

“这.....你。”白萦一阵心寒,难道这世间的情爱都是助人成佛的?哼!哪有那么容易?

“水月镜花皆幻象,望君有日悟归程。白萦姑娘何不好好修行,红尘无涯,苦海无边,回头是岸!阿弥陀佛!”

白萦听着此番话像是百岁老方丈说的,深奥且神秘,似乎从前真有一位老僧人这般劝过。

不知道他的意思她到底明白了没有,其实很简单,他们之间惊天地泣鬼神的桃花劫是不可能发生的,惊天动地的打一场倒是很有可能。

白萦笑了笑,神情复杂,四空看她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的,比之庙中妆容浓了些,一颦一笑堪称绝色,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温柔如水的眼神,所到之处一片旖旎,常人此刻怕是溺死在其中了,他心想这般无动于衷太对不起人家费尽心思的勾引了。

“我瞧着你,连姑娘的手都不曾牵过,不知其中滋味。我有一颗真心,在等有缘人,你我何不成就一段桃花劫?”

四空惊得咳了一声,他只知道姻缘是用来成就的,思来想去本想说,白姑娘貌美如花,愿和她成就桃花劫的人数都数不完,可脱口而出的是;“白姑娘成就过那么多桃花劫,不多小僧一个。”

果然,白萦的脸白了红,红了白,变了好几轮也没缓和下来。

难得一句话噎住她,四空来不及责怪自己,双手合十,对她拜了一拜,“出家人诳语,勿怪勿怪!”

他以脚底抹油的速度逃走了。

一边逃,一边心生感概,古往今来,先贤早就告知,山下的女人是老虎。若真是老虎,他一掌打死也就算了,这世间的女人比老虎厉害,杀不得伤不得爱不得忘不得。

他想起前些年有个女子在万国寺山下等若空师兄,等到天荒地老实在不行了,上寺中寻来,本一个柔弱女子,令万国寺上下几千个高手手足无措抓耳挠腮,经年之后,那女子因病去世,若空师兄再也没有踏出房门,寺庙虽是清净之地,寺中熟识的师兄弟彼此互相关心司空见惯,那个时候全寺庙的人都很关心若空,他也听说了一些事,无非是家仇国恨落在一对男女身上,彼此爱不得恨不得忘不得。

四空感叹,若空师兄这段桃花劫着实辛苦,女人着实厉害,一百年前国难外族都打不倒的寺庙神僧,一个弱女子就轻易打败了,那时候他望着教他武功的武僧神智不再高大伟岸,看到来寺庙烧香莲步轻盈,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再柔弱,女人是老虎这句话对也不对。

他不回头看,也知道她在身后跟着,行至一座山洞前,看了看日头已经全部没入山下,天马上要黑了,山路难行,夜行又不知会遇到什么危险,索性到洞中歇脚。

跟的那么紧,也算明目张胆了,看来之前废了那么多力气,此刻于她于己都成了废话。

洞中阴凉,地方还算宽敞,石壁潮湿,有些地方可以渗出水来。

他把干草推在一起铺成草垫子还可以凑活一宿,靠着石壁休息的功夫睡着了,他莫名其妙梦见了那个在寺前找若空的姑娘,那姑娘在进寺的女人口中被夸上了天,也有人骂她不要脸。要说美那的确很美,她看上去有些憔悴,泪眼盈盈的,四空那时候十一二岁,专门去看过她,他从来不知道一个女人能有那么多眼泪,那双美丽的眼睛像一口井,清澈且深不可测,想要多少泪水有多少泪水,在这一点上男人无法匹敌。

肩旁沉甸甸的,还有一条蛇在自己身上游走,他还没把手帕递给那个姐姐,就强行惊醒了。

他僧袍的衣襟被扯开,漏出半个胸膛,白萦头靠在他肩膀上,那只手还死死不放,四空如临大敌,猛地起身,双手环胸抓住自己的僧袍,微怒,“我那些小师弟总打我这身僧袍的注意,就想快些传给他们,他们明争暗抢也不似你这般。这一身我是穿惯了的,你想都不要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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