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是个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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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这些情景是真是假,是发自内心的难过还是同出自内心的恐惧,这都让昭阳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她都不由的相信自己的父亲是不是真的死了,她的胸口里像积压着千均之石,好像往前的每一步都是一个艰难的选择,此时她又本能的想到了她的母亲,那个仁慈堪为国母的女人死在了楚寒的手里,同样的,先帝的梓宫若不是空的,那同样也是拜楚寒所赐。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尽然在大周翻云覆雨,这在昭阳的意料之外,但想着如此愚昧的秦礼安,一切仿佛又在情理之中了。

“忆安……”

顾如泱也感受出了昭阳情绪的波动,她停了下来,看着自己的伴侣。

“我没事。”昭阳顿了顿,同时也整顿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现在是一场博弈,对弈双方是她和楚寒,她要相信她对局势的判断,例如就算此时悲歌哀乐,她也要坚信秦无庸还活着,同时她也在赌楚寒早晚会因为无法控制住秦礼安而将自己全盘曝露。

“嗯,”顾如泱点头说道:“也不会有事。”

见顾如泱一副自信满满,单枪匹马与自己深入敌腹,依然能有这样意气风发的姿态,她便知道自己没有选错人。

“进去之后……若楚寒在,如泱休要冲动。”昭阳道,对于楚寒此人她心中早已满是恨意,但她深知现在下手不是时候。

对于昭阳的要求,顾如泱一愣,但还是点头同意了。站在前方的小内侍见二人停留了一会,便又催促二人跟紧。果然是换了天色,待遇也不如从前了。

昭阳与顾如泱进了这门,远远的就见到一个正红色的棺木放置在宫殿中央,那就是皇帝的梓宫,上面用金画满了飞天的凤凰,皇帝的灵位摆放其后,下面放满了供品与鲜花,也正是这一刻,宫门外的那些音乐与喧嚣嘎然而止,此时的安静才是真正的凝重,让昭阳更有些措手不及。

昭阳单独往前走去,来到那梓宫边,她的手触摸着厚实的木料,她想去感受棺木里是否有东西,但想想也是徒然,若秦无庸真的死了,那尸骨定然在内,若真如自己判断秦无庸没有死,那里面肯定另有其人。

“阿姐,你舍得回来了。”

昭阳将手收回,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秦礼安正坐在离灵牌不远的一个胡椅上,好像许多没见这个弟弟,如今他龙袍加身,脸上也蓄起了胡须,与秦无庸又像了几分。而在秦礼安的身后,还立着一人,昭阳曾经并没有太在意过这张脸,如今却把他记得清晰,这正是马安口中所说,杀掉她母亲的人——楚寒。

“父皇需要我,我自然就回来了。”昭阳回答道,这一答模棱两可,既不称秦无庸为先帝,也不提秦无庸的驾崩。

“父皇现在不需要你了。”秦礼安习惯性的跟着昭阳用了父皇一词,他又道:“不过朕需要你。”

“弟弟如今已荣登大宝,身后的楚先生更是运筹帷幄,哪里还需要阿姐。”昭阳说着朝着秦礼安而去,全程不卑不亢,脸上并无畏惧之色,如今败势之下也未遗失半分风度。

见昭阳上前,顾如泱也跟在昭阳的身后往秦礼安处而去,也不知道是不是秦礼安提前安排,还是原本永慎宫就是如此安置,秦礼安的身边还有另一只胡椅,昭阳也大方的坐了下去,与秦礼安平起平座,秦无庸掌权是如此,现在亦是如此。

“昭阳公主,你这样唐突的坐于陛下身边,怕是有些失礼了吧?”楚寒道。

昭阳白了一眼那另人恶心的家伙,却反问道:“我皇家的事,什么时候你一介外臣插嘴了,想来没少给我弟弟出谋划策吧。”

“是个功臣。”顾如泱嘴里突然冒了一句,但又闭上了嘴。

“君君臣臣,皇家更要如此,今日昭阳公主见到陛下既不跪拜,更不识礼术,陛下先是你的君主,再而才是你的兄弟。”楚寒说道,正是他这一套君君臣臣之说很是得秦礼安的心,原本齐任之乱就是下级官员以下克上,在秦礼安看来这是乱了纲常,之后又有昭阳摄政动摇了他东宫的地位,于是正中了楚寒下怀。

“那本宫与驸马进来,为什么也没有见楚先生下跪迎接呢?”昭阳反问道,并接着说道:“看楚先生一身布衣,想来还未入朝为官,既无功名在身,想来还得行大礼才是。”

秦礼安见昭阳咄咄逼人,楚寒又是他的心腹,他自然要护他周到,马上解释道:“朕免了楚寒宫中之仪,除非见我,无需行大礼。”

昭阳一笑,接着说道:“这梓宫还在这里,阿弟就胳膊往外拐了?外人免礼,自家长姐还得跪拜,血亲不和,听信外臣,传出去如何服众?”

秦礼安和昭阳在朝堂上早就是唇枪舌剑战过百回,不过多是败了下风,如今昭阳这么一说,他又习惯性哑口无言了,但秦礼安知道自己已经是皇帝了,自然有不讲道理的权利。

“那长姐……”秦礼安冷冷的看着昭阳:“首先你要有命把这些话传出去啊。”

“小舅子……”

秦礼安尚未反应过来,顾如泱的手却搭在了他的肩上,这个老道的海贼继续说道:“我不用武器也能拧掉你的脑袋……”

“你!”秦礼安并没有想到顾如泱竟是如此大胆,他向顾如泱喝道:“你难道不想活着出去了吗?”

昭阳挥手让顾如泱退步,依然是心平气和的说道:“阿弟,你都知道同归于尽对谁都不好,若我们在皇宫里有什么不策,怕的是万世港与念归城就同归城于尽了,得利的是谁?”

昭阳却把目光看向秦礼安身后的楚寒,昭阳虽然平日里脸色总是平静如水,但这水究竟有多深,还没有人踏足过,不过也足够让楚寒一惊了,毕竟知道他来自北陆韩家的人已经没有了,所有的证据也被他销毁了,如今昭阳这深意的目光似乎又一次揭开了答案。

昭阳收回目光,对着秦礼安勾嘴一笑,这个笑容没有温度,却充满了寒意。

“怕到那个时候,弟弟你可能连故土的土地都看不到,就要与我们一起消失在这个太平岛了。”

“秦忆安!”秦礼安往扶手上一拍,他猛的站了起来直直的盯着他那个胆大妄为的长姐,原来他就算得到了这个帝位依然被昭阳制得死死。

“我要去给父皇上香了。”昭阳也起身,可却没有正眼看秦礼安一眼。

“我一定会夺回北陆的!”秦礼安站在昭阳的身后猛的叫道:“我要让你知道死守太平岛是多么的愚蠢,我的决定才是正确的!我们的子民,我大周的百姓还在等着我解救他们于水火之中!”

昭阳走到灵牌前,从台上拿起三只香点燃后插入香炉,她又抬眼看着令牌上的字,上面金描正楷写着继开天运受中居正保大定圣智诚孝信敏恭宽明肃毅皇帝礼官产整整用了二十余字概括了秦无庸的功绩与德行,但昭阳听着秦礼安不断的狂吼,这个二十出头的青年不断的想证明着自己,昭阳知道,秦无庸一定还没有死。

昭阳向灵牌鞠了一躬,未行大礼,也没有让顾如泱上香拜祭,她突然转身,对秦礼安说道:“弟弟,进来之后好像听到你说需要我?”

对于昭阳突然变脸,秦礼安也一懵,他确实说过此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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