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颜亦真下意识地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才被对方以这种方式嘲讽。
苏宇荒却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说你今年多大啊。”
“我二十了。”
“哦，我比你大一岁。”
“嗯……”
“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三月十七。”
“哦，我是七月十二。”
“嗯。”
虽然颜亦真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开始人口普查式发问，但他还是逐一回答。苏宇荒看着心情不错，一边吃着东西一边时不时看看颜亦真的脸。
他们两所在的位置旁边有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原本还没到饭点，也没有人在弹奏。他们两吃得差不多的时候，突然来了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优雅地开始弹琴。
一般的西餐厅里都有这样的搭配，一点高雅的音乐是很容易把气氛和档次提上去。
对方弹奏的是一首颜亦真听过的曲子，电影《无法触碰》的主题曲。他侧过头去看着少年弹奏时陶醉的侧脸，不得不承认这算得上是一种享受。
他看着少年，苏宇荒看着他。
“你喜欢这个？”
“嗯，我看过这个电影，挺喜欢的。”颜亦真如实答道。
“你还听过什么？”
颜亦真这才转过头，思考了几秒后道：“我记得名字的不多诶，大概……《克罗地亚狂想曲》？”
“真没文化，就知道这一首吗？”苏宇荒嘲讽道。
“没文化真是对不起您了……”颜亦真没好气地说。
待他们两说完，那边的钢琴也刚刚好停下了。
苏宇荒突然站起身，朝着少年走过去。颜亦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惊讶地看向那边，却又不知道该跟上去还是该坐在原地等。
还没等他想出结果，少年已经站起来了，取而代之是苏宇荒坐在钢琴前。
接着，有些霸气的琴音随着苏宇荒飞舞的手指流淌出来。
他还是第一次听见纯钢琴版的《克罗地亚狂想曲》，也分辨不太出来苏宇荒到底算是弹得很好，还是凑合，至少他听上去很棒。苏宇荒的侧脸相当好看，随着演奏他的身体会偶尔前倾，就像某场古典音乐会台上演奏的大师。
颜亦真从来没有听说过苏宇荒还会弹钢琴。
他是在学校里非常的耀眼，但更多是因为长相。至于他成绩好不好，有什么特长，他一概不知。
苏宇荒这种气质该是从小培养出来的，他的双手一触碰到琴键，便像是换了一个人，优雅又不失他那份独特的傲气，着实迷人。
颜亦真听着钢琴曲，看着他的侧脸出了神，突然明悟一个道理：那些女孩喜欢苏宇荒不是没道理。
待到一曲完毕，颜亦真还没回过神来。
苏宇荒朝着少年客气地道谢，然后走回他面前道：“怎么样？”
“厉、厉害！太厉害了！”颜亦真呆呆地称赞道。他说完这句才回过神来，仰着头看着苏宇荒，朝他比出大拇指：“苏帅太厉害了！很帅！！！”
看得出来颜亦真的赞美是发自真心，苏宇荒露出得意的表情，甚至勾着嘴角笑了起来。
他怎么感觉苏宇荒这是特地在炫耀？
……好吧，人其实也有炫耀的资本。
而且还蛮可爱的，颜亦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