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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门神断_分节阅读_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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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公子,我儿冤啊,你可要救救我儿子啊。”潘太太一张口就控制不住情绪,眼泪泛滥,哽咽不已。作为富家太太,吃用精心,一向气色红润,可短短三四日,面色憔悴了八九分,眼睛也是红肿难消。

“姐,你别急啊,先说事儿。”旁边有个男人劝着,是潘秀的舅舅。

一番劝慰,潘太太情绪稳定了些,但话还是由潘舅舅说的。

潘舅舅也是一脸愁苦:“穆公子,我那外甥的事儿,想来你也听说了。我那外甥性子文弱,从来不会跟人吵闹,远近都知道他是个和稳脾气,别说杀人,鸡都没杀过。”

“人不是他杀的?”

“……是他杀的,可是,这怨不得他呀,他也是吓坏了啊。”潘舅舅连连叹气:“那卓家姑娘一年前就死了,这是满县城都知道的,可昨天夜里她却去拍门要见我外甥,一开始门子还以为是谁故意闹事呢。她一个劲儿的拍,说自己是卓嫣嫣,没法子,门子去告诉我外甥。我外甥不信啊,哪知到了大门口一看,真是卓嫣嫣啊,穿着一身薄薄的白纱裙,披头散发,险些吓出人的魂儿来。我外甥哪敢跟她说话,连忙把大门关了,又找人弄来金银纸钱烧了,是个安抚的意思。

唉,我外甥是把来人当鬼了,真不怨他啊,任是谁遇到这样的事都会这么想。那卓家姑娘被拒门外,翻了脸,恶毒诅咒我外甥,定要外甥开门。我外甥也害怕呀,可我姐和姐夫出门去了,就外甥和外甥媳妇,外甥媳妇还怀着身孕……没法子,总不能一直闹吧,大过年的。他就拿了把剑壮胆,开了门朝外劈了一剑……

唉,怨我,也怨我,那把剑还是我送的。我外甥自小爱读书,专门有个书房,想要柄宝剑挂在书房里。我就他一个外甥,在他弱冠那年,专门送了一柄宝剑,谁能想到……”

在潘家姐弟俩的讲述下,总算弄明白了卓嫣嫣和潘秀的纠葛。

这俩家虽是对门,但彼此关系平常,两家儿女自然也不是什么青梅竹马。潘秀说亲迟,一是潘家挑剔,二来潘秀眼光也高。卓家那边只是一个独女,自然也有想法,不愿女儿外嫁,想招赘。

去年一次意外,潘秀回家时意外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卓嫣嫣。两人也就是小时候见过几回,多年不见,卓嫣嫣已是窈窕淑女,惊鸿一瞥就落到了潘秀的心上。潘秀是个没注意的,总在大门处徘徊,心上人没见着,倒是让好友看出来了。好友给他出主意,趁着卓嫣嫣外出时引来一群小孩子,托住卓嫣嫣脚步,也好让潘秀大大方方跟姑娘正面瞧上一眼。

也是缘法,那卓嫣嫣看见了潘秀,竟也动了心。

此后的事顺理成章,两人就住对门,私下传递书信物件,短短月余便山盟海誓。

潘秀跟父母提出想娶卓嫣嫣,潘家对卓家没什么挑剔,两家根底相当,若是成婚,很是般配。早先潘家父母没考虑卓家,是因着卓家只一女,怕要求高,可潘秀说他跟卓嫣嫣私定终生,潘家想着可以一试。

然而,卓家没应。

卓家对潘家以及潘秀没什么不满,但他们只一个独女,要让女儿招赘。

这话一出,亲事就不成了。

卓家是独女,潘家也是独子啊。

潘家父母就不停的劝说潘秀,把潘秀给说动了,之后便给潘秀另说了一门亲。

待得潘家办喜事,对门的卓家自然知道,喜乐吹吹打打,卓嫣嫣站在绣楼上望着,竟是一口气上不来,厥死过去了。当天卓家就办了丧事。因着知道女儿是因潘秀才死,即便不能拿潘家如何,但两家就此交恶。

潘太太擦着眼泪道:“当初卓家咬死招赘,我家秀儿也是潘家独苗,难不成要去入赘卓家吗?人家这是婉拒婚事啊,我只能劝秀儿作罢,说他跟卓家姑娘没夫妻缘分。怎知卓家姑娘气性大,竟然……我就不明白了,人都死了,卓家发的丧,秀儿还去坟上烧过纸,怎么、怎么又活过来了?这不是纯心要害死我家秀儿吗?”

“衙门开棺验尸,棺木内是空的,那卓嫣嫣当初必然没死。卓家怎么说?这一年,卓嫣嫣是藏在卓家,还是行踪不明?”穆清彦问。

潘舅舅一拍腿:“我一直琢磨这事儿蹊跷,找人在卓家打听,都说卓嫣嫣一年前是真死了。昨天夜里,那卓嫣嫣是先敲了卓家的门,卓家没敢开,少了一通纸钱说是把人送走了。实际上卓嫣嫣扭头去敲了潘家的门。要不是卓家不给自家姑娘开门,后来的事儿也就不会发生了。”

穆清彦皱眉:“卓家不给开门?卓嫣嫣是独女,哪怕是鬼,做爹娘的就忍心隔门不见?”

鬼神之说的确吓人,但父母爱子深切,惊吓归惊吓,思念之心涌动,哪怕是鬼魂归来只怕也会看上一眼吧。人们观念里,鬼也有好坏,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旁人倒罢了,自家女儿的魂魄,怕什么?

潘舅舅解释道:“穆公子有所不知。卓家太太自女儿故去,身体就不大好,家里事务多半是管家料理。这卓家除了主母,还有个姨太太,姨太太正值年轻貌美,还生了一子,刚两个月大。”

潘太太道:“那女人有心计着呢。按着时间推算,卓嫣嫣出事时她就有孕,却一直瞒着,直到人下葬两个月才有消息传出来。如今有子傍身,再熬死了主母,往后偌大家业可不是他们母子的。要是卓姑娘回去了,卓老爷到底疼了十七八年,能不管么?”

穆清彦听着,并没发表看法,毕竟都是潘家姐弟主观的话。

第229章卓家

独子出事,潘老爷又急又怒,热血冲头病倒,半个身子都不能动了。幸而大夫请的及时,又是扎针又是吃药,恢复了知觉,但人是元气大伤,得躺在床上静养。潘老爷没个亲兄弟,只两个亲妹子远嫁,不得已,潘秀的事儿只能请潘舅舅帮衬。

潘舅舅叹着气:“独木难支啊。当初我姐夫他们没瞧中卓家姑娘,也是因着卓家是个独女,遇事人单力薄,没个帮衬。我如今这个外甥媳妇不同,比不得卓家家底儿厚实,但家里两个亲兄弟,又有几个侄儿。这回也多亏着他们家,若不是他们来潘家陪着外甥媳妇,卓家早就打上门了。”

有句话叫:清官难断家务事

实际上,不止是家务事,类似这种人命案,苦主闹上凶犯家门的不在少数。苦主有理啊,就算是把凶犯家打砸了,外人也是同情苦主。唯有家里兄弟多,震着,旁人才有所忌惮。

潘太太朝一旁站立的丫鬟示意,那丫鬟便捧出一只巴掌大的木盒,呈到穆清彦手边的桌上。盒子打开,里面是叠放的银票,虽不看出具体数目,但面额是一百两,少说大几百两银子。

潘太太道:“我家秀儿这是无妄之灾啊,我那孙儿还未出世,不能没了爹。听说当初丰州的邱老爷给穆公子的酬谢是一千两银子,我家虽比不得邱家富贵,但秀儿就是我们夫妻的命根子,哪怕散尽家财,只要他能没事……”

到底是母亲,连日哀痛,说着说着又哽咽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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