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CP/我的cp竟然是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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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彬这也是受这关公像影响了。”听到这里,《山海经》老爷子叹着气说。

JOJO有样学样地跟马郊复述:“看来赵哥也是被这关公像上的煞气影响了……奇怪,马远被它影响是因为年纪小,又漂泊在外不能回家无靠,”他说到这里顿了顿,显然对没有归属感的痛苦有所体会,“可赵哥那么凶那么厉害,为什么也会被影响?”

“大概是因为他的心中也有弱点吧。”林曦转着手里的水杯推测。

马郊对林曦点点头:“对,赵哥的弱点,就是那个我无法取代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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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赵元彬朝马郊发火那天起,后者就再没登赵家的门,而赵元彬呢,也没来找马郊。

马郊又是心酸又是无奈,却又有点强求不得的坦然。他安安分分地上学,有空就去医院看看正在调理身体的马远,即便一次又一次被赶出来也不恼,空闲时间就打打零工攒攒钱,准备替哥哥把欠赵元彬的医药费还上。

这种情况持续了3个月。入秋的时候,马郊在去打工的路上被人堵了。

堵住他的人是赵元彬的手下,马郊曾经在马远的租房见过他。他自我介绍叫阿伟,说要请他喝茶。马郊本想拒绝,可阿伟很恳切地说:“我有事相求,是关于赵哥的……很重要,我们真是没办法了。”马郊便跟他走了。

到了学校附近的茶餐厅,进了小包间,马郊立刻问:“赵哥怎么了?”

阿伟叹气:“这事本来不该跟你这外人说……不过看赵哥之前那么重视你,你也不能说是外人吧。这事儿邪乎得厉害,怎么说呢……”

马郊心头一跳:“邪?是不是跟赵哥从我哥那里拿回来的关公像有关?”

“哦,你知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阿伟惊讶,随即点头,“对,就是跟那关公像有关。我从十四岁就跟着赵哥混了,那个关公像还是我跟他一起从地摊上淘换来的。早些年在家乡的时候,虽然我们也供着它,但大家都知道那玩意儿是个死物……当时你在巷子里要砸,我们还笑话你呢不是?”

“可现在不一样了。也怪我们粗心,没有早发现不对的地方。当时从你哥那把关公像拿回来,不是说要供到七哥坟头吗?谁知一到家,赵哥拿了那陶像一会,突然就改主意了,把那玩意儿放到了他房间里。之前你每个星期都去,情况还好,赵哥虽然经常发脾气,但还算正常。自从三个月前你不再去了,赵哥就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说到这里,阿伟用手耙耙脸:“他变得非常暴躁、易怒、好战,总是让兄弟们去跟别人抢地盘、起冲突,很多事情明明可以互退一步海阔天空,他却偏要跟人斗个你死我活,帮里很多弟兄在械斗中受了伤,各个叫苦不迭。我们这些早些年就跟着他的兄弟想劝,可全都被骂回来了。后来听保姆说,赵哥最近总是躲在卧室里,还把那关公像抱在怀里絮絮叨叨的说话,关二爷显灵什么的……我们就猜他可能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

马郊听到这里,感觉阿伟的话全都在自己意料之中,便说:“我也觉得那关公像有问题,三个月前我甚至试着砸过一次……结果就是被赵哥赶出来。你说的情况我了解,但你来找我也没用啊?”

“不,是有用的。”阿伟用手指敲敲桌面,“我们兄弟合计了一下,感觉你似乎能压住那关公像的邪气。而且,赵哥疼你,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你说话肯定比我们管用。这才来找你,就是希望你跟我过去看看赵哥,如果能说服他把那破玩意儿砸了最好,实在不行,把它偷出来让我们处理也行。”

“这……”马郊犹豫。

阿伟站起来,冲他一鞠躬:“求你了小兄弟,全都为了赵哥。”

马郊发现,赵元彬这个人已经成了自己的软肋,他哽了半晌,最终还是点头:“行,我跟你去。”

再见赵元彬,马郊就发现那人瘦了。

他的颧骨因为瘦削分外突出,脸一如既往的英俊,只是少了一份平素的洒脱淡然,多了一份令人胆寒的阴翳。他坐在客厅的沙发里,撩起眼皮打量被阿伟推进门的马郊,冷冰冰地问:“你怎么过来了,谁准你过来的,你不是不来了么?”看了眼门口,他冷笑一声,又说:“是不是阿伟?小崽子胆子越来越冲了。怎么,你跟他们达成同盟,也来劝我砸了那关公像?上次没砸成不甘心是不是?”

听了这席话,马郊在原地怔怔地站了一会。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傻乎乎地看着那人的脸,最终走过去,抬手抚住赵元彬的脸颊说出第一句:“……你怎么这么瘦了呀?”

这句话一出口,他就觉得眼眶滚烫,眼泪不受控制地滚了下来。3个月来被压抑住的思念和委屈在他心中冲撞奔腾,让他控制不住地弯腰抱住赵元彬,颤抖着问:“你怎么把自己搞成了这幅模样啊?”

赵元彬显然没料到马郊会是这种反应。他的身体先是僵硬得像块石头,随即慢慢放松下来。他有些迟疑地抬起胳膊抱住马郊,随即缓过神般缓缓用力,再开口已经是马郊熟悉的温柔腔调:“……别哭,我没事啊……你不要哭了,这么大人了,怎么这么爱哭啊?”

马郊把头埋在他怀里,用力摇了摇。

两个人就这样彼此拥抱着沉默。过了很久,当马郊重新控制住情绪,赵元彬才再次开口:“你这次来,是不是为了那个关公像?”

马郊坐直身,直视对方的眼睛,抽着鼻子点点头。

赵元彬像摸小动物一样一下一下摸着马郊的头发,想了一会慢慢说:“我承认……那个关公像有问题,可是……我真的离不开它。”

“那天鬼使神差地把那陶像摆在床头,当天晚上我就做梦了。我梦见了……他,梦见他皱着眉给我补习功课,我每做对一道题,他就对我笑得很好看……说实话,我已经很多年没有梦见他了,就快要把他的样子忘记了。”

“这种梦只有在我房间时才会做,如果我睡在别处就梦不到。我试着把关公像放到客厅,再回房间睡发现也没法做梦,我就知道,我的梦跟那关公像有关系……梦里有个声音对我说,他是关二爷,只要我好好供奉他,就能让我始终在梦中跟那人相会——这个诱惑太大了,我拒绝不了。”

“我开始供奉他,那人在我梦中也变得越来越鲜活,甚至很多我已经忘记的小事也都一一重演,而重演最多的,就是他被人一棍一棍打在身上,我却无能为力的场景……我觉得憋屈,愤怒,懊恼……我控制不住把这些情绪带到白天,我知道我这样不对,也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但是我……我不能离开那关公像,就算是在梦里,我也想见他……”赵元彬的声音慢慢小下去,把脸埋进马郊怀里。

马郊听得有些出神,无法抑制地羡慕、甚至嫉妒起赵元彬记忆中的那个少年。很显然,那个人就是赵元彬永远的软肋和心结,碰不得、解不开,他的死亡永远束缚着赵元彬,却也让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从那时起马郊就知道,自己永远不能代替那个少年。他渴望的东西,永远都得不到。可即便如此,他还是想帮赵元彬,他还是想对赵元彬好……

忍住心中的酸涩,他轻按着赵元彬的后脖,温声问:“原来是这样。既然你做梦时总会看到那人死去的场景,那我问你,当他被人殴打的时候,他有没有哀求你向那些人求饶?”

“……没有。”

“他是不是用自己瘦弱的身躯硬挺着,咬着牙没对那些人说一句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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