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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祈与夜愿_分节阅读_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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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后的一个侍卫已经掏出了一副手铐和一柄电击枪,小心翼翼地靠近他。当电击枪还差五厘米挨上昼司后腰的时候,他的小臂奇迹般地自己动作起来,朝后一折,捅在了自己脖子上,一阵剧烈的抽搐之后,他甚至没能看清是谁抓住了自己的手腕又袭击了自己。

其余众人不但没有看清这个过程,甚至连这数十个带枪侍卫是怎么被缴械之后再丢到墙上的过程都毫无头绪。疾风刮过他们的耳边,只听一阵乒乓闷响伴随守卫迟钝的呼痛声,下一秒兵戈已经散落一地。他们这才注意到屋里不知何时凭空出现了数十名带着面具和手套的高大男人——他们脸上的黑色面具冰冷无情,动作无声无息又快到令人窒息,会议室一刹那陷入肃静。

怎么可能!老曼德表情裂了——这是虚摩提上最精锐的侍卫队,竟然像蚊蚁般不堪一击!

而昼司本人平静地站在这些不知是刺客还是杀手的人之间,似乎对眼前发生的事毫无感想。他低头看了一眼,继而弯下腰去,用食指勾起一把掉落脚边的手枪,捏在手中,迈开腿顺着长长的会议桌朝前走。

他脚步从容优雅,手指像是习惯性地轻轻搓动着手枪的弹槽,发出“咔哒咔哒”的清脆声响,那声脆响经过每个人背后时都好像死神的丧钟,叫他们不敢随便回头,生怕动弹一下就莫名其妙地吃了枪子儿,情不自禁吞咽着不存在的口水。

还没等到靠近罗特的机会,她已经大步走开躲到窗边,一脸警惕地盯着昼司——然而昼司多余一个眼神都没有分给她,只当她不存在。

终于,他走到会议桌的尽头,抬起手,把冰冷的枪口戳在了兰伯特的脸颊上,不大声却很清晰地说:“滚,你坐了我的位置。”

兰伯特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狠厉地抬起眼睛,但却因为枪口抵着而无法回过头。他语气不佳地问:“你就是这么跟你长辈说话的吗?”

他用了“长辈”这个字眼,而非“父亲”,昼司冷笑一声,拇指拉开了保险栓,大有再废话一句就要他好看的意思。

兰伯特背后发紧,但心里却并不太相信——这些年来他在暗、这位侄儿在明,一举一动都被他看在眼里——昼司是一个十分克己严谨的人,单调而无趣,他不觉得对方会在这种时候给自己什么惊喜。

兰伯特眉头微皱,语气轻蔑道:“你这外姓杂种,莫非还要开枪打我不成?”

不料下一秒,枪声骤响,兰伯特放在桌面上的手背赫然出现一个巨大的血洞,他抱着手腕痛呼出声,从椅子上跌了下去,罗特尖叫了一声,正要冲过来时被神色同样惊诧的老曼德拦住了。

抽气声此起彼伏,但全都很压抑,怕是大声了将注意力引到自己头上,会议室里一时间只有兰伯特痛苦的咆哮与呻吟。

昼司用脚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膀,意思竟然是让他再滚开点,然后随手抽出一张会议供餐巾布搭在桌子的血迹上,以免弄脏自己的袖口,终于施施然坐下了。他随手将枪搁在桌子上,眼尖地发现变异人中有一两个因为兰伯特的血液味而躁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稳定。

“坐我的位子,还弄脏我的东西。”昼司斜眼俯视着兰伯特,用评论蟑螂的语气小声咕哝了一句。

然后,他抬眼环视一圈,礼貌地说:“请坐,不要让这些小事打断我们的会议进程。”

在场数人这下甚至连彼此都不打量了——门口也早已被二十九给堵住,哪也去不了。众人只能惊疑不定地缓缓坐回到椅子里,看着昼司等他发言。

昼司翘着二郎腿,十指交叉搁在膝盖上,问:“文件大致都看过了?”

桌边数人点了点头,昼司又问:“有什么问题吗?”

其实资料本身只有短短的两页,都是些结论性的概括言论,所有证据都收纳在附录里,足足六十余页。首先是关于兰伯特和神苍各种生物痕迹的比对,以及多恩和兰伯特的血亲证明,更多的就是老曼德伙同范修连恩以探月基地为主的一系列商业诈骗和洗钱证据,时间线可以追溯到八九年前——金额或大或小不论,在场几乎没有一个不在他们坑害的范围里。

翻了几页后,科林率先沉不住气了,质问道:“老曼德,三年前那一次沉船事故,你跟我说人货俱损,全赔了,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昼司挑了挑眉,一听便知是曼德利用集资货船走私、又私吞分赃不均,最后为了毁灭证据干脆炸沉了整艘航空艇的事,船上连船长到保安在内四十余人全部遇难。

这事当时能被人压下去,现在照样也能翻起来,老曼德嘴快解释了两句,却发现所有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发生了变化——他不知道在证据附页里,昼司竟然是坏心地照着在座各位利益共同体的姓名分的目录。

他只能调转矛头,再次质问昼司道:“你到底是怎么混进来的?冯德维恩!你父亲呢?”

冯德维恩答道:“在家休息。我父亲说了,老头子就不要死撑着,该退休的时候,就要识相。”

他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神刻意在某几位年长的保守派家主脸上停留了片刻,像是意有所指,又像是只是随便看看。

手心被打了个对穿的兰伯特终于重新站了起来,他踉跄了一下,还是靠墙站稳了。罗特下意识想要走过来,但立马有一名变异人移动到了她的面前,将她死死堵在角落。

兰伯特只能用餐巾布裹在他血流不止的手上,满眼愤恨地瞪着昼司。

其他人还在翻阅大量的证据目录,果戈里已经丢下了手中的电子版,说:“昼司,没想到几天不见,你竟然已经沦落到如此粗鄙的地步,带着这些不明不白的人闯到安保级别这么高的会议上来。你难不成……还想要用暴力胁迫我们每一个人合作吗?”

昼司朝他微笑了一下,说:“不好意思,这几天上了一课,发现暴力还真是管用。”

另一名刚被冯德维恩讽刺过的年长家主也丢下了电子板,说:“没错!你已经两次把月会搞得乌烟瘴气了,你们自己家里的恩怨解决不了,把我们掺和进去干什么?”

昼司懒得纠正他上次月会到底是谁动手把事情搞得乌烟瘴气,却是反问他道:“赛弗尔,听说你们家最近换股了不少资产卖给民众?试问……他们如果知道了你在林堡开设非法竞技场,还偷运了极度危险的变异怪物到虚摩提脚下,只是为了做竞技场的战士给你赚钱,会怎么想?你觉得你那百分之三十的资产缩水到什么程度你可以接受?”

赛弗尔脸色顿时变得通红:“什么?你怎么……”

昼司抬手拦住了他,像是为了省事一般,又换了一位对象接着炮轰:“还有您哈代夫人,如果您的丈夫和儿子知道你满口谎言地截掉了他们多少心仪的侍女和仆从,转手卖做娼妓和生育资源,还背着他们赚了不少钱,又会怎么想?”

他来没来得及数落下一个,所有人已经满头大汗——按照手中这份资料的详尽程度而言,他们甚至无法估计昼司手中握着的、关于自己的把柄又有多少。

除了看戏的冯德维恩之外,只有果戈里不惧地冷笑道,问:“你把所有人得罪光了,难道对你有什么好处?”

昼司从鼻子里轻轻一哼:“得罪?在命运这个赌桌上,大家本就是各自带资进局的,谁的牌技好,谁就笑到最后,既然没有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恒的敌人,又何来得罪一说?”

许久不吭声的罗特插嘴道:“牌技?你是否还忘了还有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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