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谦抓住他们一人一只手，掌心合实：“去领证吧，民政局还没下班，现在就去，回来还能赶得上吃完饭。”
莫言斐沉默两秒，一把甩开：“神经病吧，我和一大男人领什么证，我现在这样挺好，什么都不需要，你们别瞎操心。”
场面一度尴尬，顾浔咬着牙齿，手掌捏成拳放下，连莫景湛都不敢说话了。
莫言斐推门站在小阳台上，下意识的抚摸无名指的印记，他曾经为我戴上戒指，他曾经向我求过婚，这种事情有一次就够了，足够我记一辈子。
哪怕他永远不会兑现，哪怕他永远不再是从前的那个人。
顾浔轻轻触碰他的肩膀：“生气了？”
莫言斐身形一抖，然后摇了摇头：“这点小事情，不值得我生气。”
“对不起。”
“和你有什么关系，是顾老头胡闹。”
顾浔咬着牙关，声音发颤：“莫言斐，你有没有想过要和我结婚？”
有啊，梦里结了好多次了，每次到新郎亲吻新郎的时候就会醒，发现只是一场梦，空欢喜一场。
莫言斐耸了耸肩：“为什么要结婚啊，虽然现在可以领证了，但是哪个傻x去领，我才不想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顾浔说：“其实现在已经很常见了。”
几年前政策刚放开的时候，的确没有人敢尝试，莫言斐差点忘了，顾浔向他求婚已经是两三年前的事情。
莫言斐故作淡然：“无所谓，证都是假的，感情没了要一个破本子有什么用。”
顾浔抓住他的手，眉头紧蹙，脱口而出：“莫言斐，其实我……”
莫爸爸拉开玻璃门：“小浔，小斐，吃饭了，你们在聊天么？”
莫言斐松开手：“没有，肚子饿了，我要吃饭，好久没有吃爸爸烧的菜咯。”
顾浔泄了气，还是没有勇气说出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怂透了，害怕透了，现在这个样子，好歹可以装傻呆在他的身边，一旦把窗户纸捅破，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把一切都偿还。
最后在顾承谦和莫爸爸的强力劝说下，莫言斐暂且答应了去欧洲度假，带着莫景湛出去溜达一圈。
莫景湛兴奋的睡不着觉，开始收拾自己的小包裹，塞满小零食小饼干，然后把小苹果扔进去：“爹地，我准备好了。”
小苹果快喘不过气了，被莫言斐解救出来：“你要把猫咪也带去吗？”
“对啊，小苹果也想出去玩哦。”
“明天我去买宠物包，你这样会把他闷死的。”
“好吧，对不起啊小苹果。”
莫言斐整理行李箱的时候，喊道：“顾浔，把床头柜里的大夹子拿给我。”
顾浔正在给助理打电话订机票，一只手握着手机，一只手去翻柜子，不小心把一个小盒子打落在地上。
一枚戒指从盒子里滚了出来。
莫言斐霎时眼睛通红，冲过来就凶：“你能不能轻一点！摔坏了怎么办！”
顾浔把电话挂断，呆滞了几毛，蹲下来要去捡起来，突然被莫言斐一把推开：“你滚远点。”
莫言斐把戒指和小盒子一起捡起来，攥在手心里，忍不住去多看一眼，看了就忍不住难过。
那颗钻石失去了原有的光芒，时间过去了很久，它早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莫言斐的一颗眼泪毫无预兆的打在钻石上，隐隐水光，折射出千万道光芒，钻石是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东西，人心才是最软最易碎的。
顾浔扑过去把他拥抱在怀里，紧紧贴着心口，喉咙哽咽，有千万句话想说，到最后还是只有三个字：“对不起。”
莫言斐抓着他胸口的衣服，擦了擦眼睛，抽吸一口气：“别误会，我就是怕他碎了，太贵了，肉疼。”
“……”
“你抱着我干嘛？不热吗？”
莫景湛的小书包“啪嗒”掉在地上，小手捂住眼睛：“好讨厌哦，你们秀恩爱，人家还是个宝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