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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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打我……”凌雪霁全然不敢相信的睁大双眼,捂着脸看向曲荃,后者一脸无辜,脑中飞速运转思考刚刚那一瞬间那究竟是个啥。

气氛一下子凝重起来。

“啪啦”一声,手中筷子摔落在地,凌雪霁一脸怒容刷的站起身来——

“我不是我没有!!”曲荃哀嚎着抱头背对人蹲在地上,死死闭上双眼,准备硬抗随即爆发的狂风骤雨。一刻、两刻……奇迹发生了,身上头上并没有异样的感觉,曲荃小心翼翼转过脸去看,满脸惊惧倏然凝固在脸上堪堪转成既尴尬又疑惑偏偏还有些忍俊不禁的微妙表情。

哭了?!

她提起衣摆蹑手蹑脚走到凌雪霁身后,看着那一截乱发中露出的雪白,想了想还是将手移到肩膀上,轻轻拍了拍。

“雪霁?”

凌雪霁将头埋得更深,一抽一抽的啜泣。

“额……那个那个……”曲荃难得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第二次了,每次看到凌雪霁哭她就头疼,负罪感油然而生,明明自己没有欺负她,却搞得好像她把人家怎么了似的。要说严刑逼供什么的她在行,这软语温柔哄人的活可真不是她的长项啊。动了动眼珠子,曲荃认真思考要不要把朔石斛拉过来,毕竟菡宵的脾气他们几个都是门清的,能把菡宵哄得服服帖帖那可不是一般的本事。但转念一想,人家和菡宵那是夫妻间的感情,不适用于朋友之间,再者自己和雪霁也是……

曲荃的思绪理到这里,终于有什么东西在电光火石间衔接一瞬,自己和雪霁亦是夫妻之间。

以往她待雪霁,只觉是一种责任和担当,可是今日却如醍醐灌顶,有什么被桎梏住的高坝被这一泻千里的洪潮冲垮溃败,转付清明。那晚她与雪霁说要等雪霁的态度,可自己这边又给人家呈现出什么样的态度?她给予雪霁的,除了责任和担当以外,可有半分属于夫妻之间的温情和关怀?

办案久了,难免会过于冷静自持,所有的一切都依照章法行事。以至于对待自己的妻子,竟也染上了些公事公办的意味。原先并不觉得,今日蓦然醒悟倒是生出□□分的愧悔之心。

曲荃沉在胸口的气缓缓吐出,在雪霁对面坐了下来,柔声安抚道:“古籍《博物志》中曾有记载,‘今人梳头,解著衣,有随梳解结,有光者,亦有咤声’,想来与方才的情形无有两样,所以我刚刚并不是在打你,而是生了电。”

说完,就开始观察趴在面前的小脑袋的反应,好吧结果是没有反应。曲荃思考了一下是不是雪霁还憋着气,那就让她出气了事。她召来一个金吾卫去取来丝绸和缪琳毫,将两物剧烈摩擦后转交到雪霁跟前,“呐,现在这两样东西上也沾上电啦,你要是不开心就也来电我一下。”

凌雪霁起先脸颊一疼,加上心中正想到曲荃被逼婚娶的怨恨,这才下意识以为曲荃打了下自己,正要起身反击却想到自己给曲荃造成了这样大的麻烦,这种小痛小痒的又何必去与她计较?但转过来想想又不是自己非要嫁过来影响她仕途惹她不悦的,为什么那个狗皇帝造的孽要自己来担,可偏偏心境转变狠不下心来在曲荃身上撒气,越气越恼越恼越委屈,压抑了半天的情绪倏然爆发,趴在桌上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后面曲荃说的那堆莫名其妙的话压根听不明白,现在又听见曲荃要自己拿东西电她,更是心慌的紧。曲荃捏着丝绸和缪琳毫一脸尴尬的看着面前的人哭的比刚才更凶,无奈之余还有浓浓的挫败感。

人贵有自知之明,果然自己一点都不擅长哄人,还是比较擅长把人弄哭。术业有专攻,她还是老老实实把朔石斛找来安慰雪霁,自己去把那个叫阿茅的混蛋弄哭吧。

朔石斛被金吾卫带来偏堂看到拿着一根棒子杵在一边发愣的曲荃,和趴在桌上痛哭的凌雪霁的时候,面上表情很是精彩。曲荃走过去时将缪琳毫和丝绸递到他手上,语重心长的嘱咐:“交给你了。”接着便跟着金吾卫去了看押阿茅的地方。独留朔石斛一人哭笑不得的站在那里,认命的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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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避免惊动上面,曲荃并没有直接将阿茅关到刑狱司里严刑逼供,而是将人先带到朔石斛的金吾卫右街衙里看押起来。她进去的时候,正看见阿茅坐在床榻上手中捏着枚梨花白玉钗,曲荃心中闪过一丝好奇,不知朔石斛作何考虑竟将这证物拿与阿茅把玩。

金吾卫出去的同时轻手轻脚带上屋门,曲荃在屋中立了一会,却见阿茅目光像是被那枚玉钗黏住,就连自己来了半天都没发觉。

“这玉钗的做工,很细腻嘛。”

阿茅猛然一惊,手中玉钗掉落在被子上,他突然间像是失去了什么重逾性命的宝贝,发了狂一样在被子上寻找,却是曲荃眼明手快将玉钗捻了起来。

“还给我!”阿茅厉叫出声,曲荃岂会被他吓到,不仅不给还退了两步,将手背到身后,眯着眼睛看阿茅双手并用在床上翻起向自己爬来,少年的眼眶霎时间泛起嗜血般的赤红,目光如一把尖刀劈开曲荃的身体夺回她身后的玉钗,太注意一个地方就容易忽略其他位置,右手掌向前撑的时候扑了个空,阿茅整个身体都从床上摔了下来,整整在地上滚了三滚才稳住身体平衡,可见他当时抓爬的力势有多凶猛。

“行了,还你就是。”曲荃见他锲而不舍的又要冲自己扑来,唇角轻勾,指间用了个巧力,玉钗在空中翻出一条漂亮的弧度稳稳落在了柔软的被褥上。

这……阿茅一愣,但也只是愣了瞬间,便又想要依靠双臂,奋力让自己攀上床铺。曲荃坏心眼的将玉钗丢在离阿茅最远的位置,那个位置如果被人用力拽挠床单被褥,就容易将玉钗挤落床沿跌个粉碎。故而阿茅即便焚心似火也不敢大幅度的用力。他尝试了各种方法皆事与愿违,玉钗上缀饰的梨花已经有一半都露出在床沿,床上的被褥床单已经凌乱不堪,枕头堪堪被挤到了玉钗身后,其实起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只是他太过心急待发现曲荃的用心为时已晚,眼下无论从哪个地方使力都将让玉钗面临更险峻的境地。

阿茅绝望的捂住眼睛,湿润在掌心间漫开,突然身子一轻,阿茅红着眼睛向上看去,却见曲荃将他打横抱起,温柔的放至在床榻上,兰芝香气萦绕鼻端缠绵不去。阿茅猛然一震,却无心顾瑕忙将床沿的梨花白玉钗握在手里。

曲荃将人放下后安坐在床沿,眉眼之间具是笑意,“原来你的死穴在这里。”

第八十章命如草芥

阿茅抱膝蜷缩在床上,曲荃刚才的话也不知道他入没入耳。就捏着那枚好不容易复归手中的玉钗发呆。

“和我说说你的姐姐?”曲荃“循循善诱”。

“……”阿茅没有应声。

“你不说,那我开始猜咯?”曲荃向后伸了个懒腰,两条手臂支撑在床上,极度舒展的姿势与几乎缩成一团的阿茅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枚玉钗工艺精湛,用料却有些瑕疵,我猜这玉钗的主人一定有些特殊身份,需要充门面的衣饰,却又不必太贵重。”曲荃信手抬指在凌乱来不及整理的被褥上轻点,“看你的模样你姐姐应该不是庶出的小姐也不是金陵商贾之女,剩下的也只有高门家姬和烟柳之地——”

“曲大人思维敏捷,却为何只对我姐姐好奇?”阿茅从双膝间抬起头来,眉目间戾气渐销清明逾显,曲荃知道他清醒了,至于内心的坚瓦剥落下几片,也只有他自己清楚。总之,愿意说实质性有用的线索就是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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