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175

狼山玉Ctrl+D 收藏本站

发现自己被完全无视的阿茅终于忍无可忍,“都给我闭嘴!信不信我——啊!!”话未说完,忽觉手腕一麻,原本握在手心的绳索没了桎梏立时滑落下去。

阿茅大惊失色,忙用另一只还使得上力的手去抓,危岳雁长眸微眯,再次瞅准穴位扣指发力,玄银弹丸破风袭上了阿茅的手腕。他吓得慌忙后撤,偏偏被一股热浪封住去路,胯下的狼像是看到平生最恐怖的事物,惊恐的嘶鸣着后退,阿茅制它不住愤然回头,翻飞跳跃的火光下是曲荃噙满笑意的眼。

第一百一十四章水落石出

阿茅暗道一声不好,却为时已晚。他胯/下的狼因曲荃手中的火把惊惧跳窜,每每逃到通道口,又会被曲荃用火光逼退回来。危岳雁瞅准时机,腰间寒芒如水而泄,不出三个剑招阿茅腰腹上与狼身紧紧相连的绑带尽数断裂,狼哀鸣一声阿茅滚落在地。危岳雁飞身上前,阿茅还未来得及抬头便被脖颈间忽至的凉意冻住了身形。

他幼时便养在身边的狼见主人被他人挟持,登时皱起嘴唇露出森百的獠牙,背毛根根倒竖弓起背部冲危岳雁厉声咆哮,但随着危岳雁的剑尖往阿茅脖颈处又进一寸,愤怒的嚎叫声顷刻停止。曲荃看着它蜷缩起身体,将头部埋入后传来低弱的呜鸣,她和危岳雁都清楚,此时的臣服只是暂时性的,仅仅因为它的主人受制于人。

“呵呵……呵呵呵呵……”

低沉的笑声从他喉头滚落,稚气未褪的容颜浮上苦涩,他到底太年轻了,再如何费煞心思机关算尽,也只不过还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怎敌得过两只在官场浸淫多年的狐狸。

一个假意伏低,一个将计就计,她们甚至从一开始就已经为自己设下了陷阱。一个眼神便可心照不宣,配合默契,莫非京城中说危将军与曲尚书不合,乃是谣传?

“其实你这又是何苦。”曲荃解开机簧放出凌秋泛和凌雪霁后,缓步走到他跟前,低头俯视:“事已至此我不妨告诉你,那些账簿里头的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只是我不如古时那些气节至上,做事不知变通的清官良臣,要办此事还得讲究迂回之术,徐徐图之。”

“曲大人。”危岳雁不敢当着凌秋泛的面包庇手下,只得冷冷扫向曲荃,目光中具是警示之意。

曲荃知她不敢再凌秋泛面前说那些肮脏事,有恃无恐的笑着,负手道:“怎么危将军有何指教?不妨拿到明面上来说。”

危岳雁艰难的挤出一个笑容,微启的薄唇后是两排紧咬的白牙,“是下官无礼,曲大人请继续。”

阿茅:“……”好吧,是他多虑了,此二贼是真的不合。

“曲大人豪言壮语,听来叫人激动。只是——”阿茅拖长尾音,缓缓抬起眼来,嘲讽似的笑道:“曲大人当真敢办?”

“人命大于天。”曲荃面上黠色尽褪,琥珀色的眼眸露出清浅的辉光,叫人别人心生迷茫,像是水中的皎月脱去阴翳的虚壳露出本来的样貌,却又实在分不清,究竟哪分是真,哪分是假,亦或全都是真,全都是假。

“作奸犯科,草菅人命者,我为何不敢办?”

“哈哈哈哈说得好,说得好。”阿茅浑然忘了自己脖颈前横着一把斩过万千敌兵的将军剑,仰天长笑起来,末了忽然来了句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万霞山乱木红痕图下方位的地址,曲大人可找着了?”

曲荃骤然冷下眸子,“是哪?”

阿茅给出了一个令人胆寒的答案。

“驸马府。”

言落,顿了顿,嘲讽的嘴角勾出一抹可视为挑衅的弧度,“怎样?曲大人。”

“你敢吗?”

曲荃猛地攒紧双拳。

她知道那乱木红痕图,左上部分是明威将军府,右上部分是这座藏匿着孽鬼石宫的废坊,竟真的想不到,底下部分竟然遥遥对应着驸马府。

不仅曲荃,在场另外三人也都同样绷直了脊背,凌秋泛和凌雪霁是单纯的震惊,危岳雁的情绪要复杂的多,她第一次知道原来霍渊在她背后已经找到了这么大的靠山。

有时候一个关节打通,所有的经脉都能运行畅通,问题迎刃而解。危岳雁总算知道,为什么霍渊仅仅身为兴修水利的水部郎中,却能有大把资财来替自己铺路,原是巴结上了近几年开始负责监管水利的驸马爷。

当今圣上有九位公主,成年的公主里,大公主的驸马薨于七年动荡时期,圣上心疼其少年丧夫便接回宫中照料。三公主四公主则待字闺中未适良匹,唯一能住进驸马府里头的,只有当朝皇后所出的第二个女儿——昭仁公主的驸马爷。

若是其他公主倒还好说,只是这昭仁公主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又对她那位驸马爷是捧在心坎上的喜欢,谁要是动了她的丈夫,怕是头都要被她拧下来。

曲荃游魂儿似的回了地面,她完全不知道刚才危岳雁是如何押着阿茅打开另一条通道,也不知道凌秋泛和凌雪霁一路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说着什么,更不知道自己是跟着谁恍恍惚惚绕出废坊的,直到朔石斛顶着一双急红了的眼睛把她脑浆都快摇出来的时候,曲荃的魂魄才复归原体。

“怎么连你也冲我红眼睛啊……”

“大人恕罪。”朔石斛见她恢复正常,撩起官袍前摆就地伏拜,毕竟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无论私交多深,该做的样子还是得一丝不苟的完成。

曲荃叹了口气将人扶起,好不容易一个消停了,另一个就挣脱了“桎梏”冲上前来。

“大人,阿茅他是无罪的,您怎么抓了他啊!”

曲荃顿感头疼,得,不用看都知道这脾气的铁定是史桩了,她干笑出声,“啊哈,史桩啊,你大病初愈怎么就不多躺躺。”

耿直的史桩完全没有感觉到自家上司的嫌弃,反而急吼吼的说道:“大人,请听我解释,阿茅所做的一切我都知道,他都是为了给他姐姐复仇,他姐姐离奇消失尸骨无存——”

“大人恕罪,是下官失职没能看好史桩。”衣领被揪得杂乱无比,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的杭士程及时捂住史桩的嘴,将人往后拖,“下官这就把人带回去。”

  • 背景:                 
  • 字号:   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