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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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头上不知何时架起了一个长臂的机械,危岳雁眸中闪过一丝警觉,在看到南疆统军腰上被缚上绳索的时候,她心中如遭雷击,南疆军从来不擅长这类作战器械,就连负重投石机都是靠北秣那边的技术支持,而北秣则兵力不如南疆,唯在器械的研究上胜过南疆,甚至大夏太多。如此看来,北秣和南疆勾结不浅。

第一百六十五章万里杀戮

战场瞬息万变自然一刻不能放松警惕,危岳雁脑中转过千思万绪手上仍不停,长/枪一扎一扫间又挑落几个骑兵破开南疆军对她的围势。城墙上突然出现的大型机械不仅引起了危岳雁的注意,更是引起了夏军的忌惮,手上反应凡是顿了一拍的皆已化作刀下亡魂。

秦广漠正战至危岳雁身边,趁着刚斩落一二敌首的间隙大声问道:“那城墙上是什么东西?”他不是看不出那机械定然出自北秣之手,但是此时杀声震天他必须冲危岳雁大声喊话才能不被淹没,中气十足的声音清晰传入危岳雁耳中,离得近的夏军自然也听得清楚。若是字里行间提到北秣,定会扰乱军心,故而他在问语中并不提及“北秣”二字。

“不曾见过,小心为上!”危岳雁说完长/枪拨开前方攻势,胯/下砯岩驹一跃而起直冲扬子溯那处去。

扬子溯对于她来讲无异于一枚随时都会引燃的火药,她将这块烫手山芋带在身边总要比任他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掀风作浪好。而每次作战,危岳雁都会逐渐靠近他,以寻找能够杀死他的时机。

“铛”的一声,扬子溯一枪挑开面前的刀剑,长眉一挑反手格挡住向后袭来的长枪,冰山似的脸难得破开一丝缝隙,“危将军!!你!”

危岳雁没有回答她,手臂一抖枪/身反拧直扎,越过扬子溯的背脊直刺入另一头敌军的身体,待扬子溯反应过来危岳雁已经调转马头,余光里只能看见随势飞起的黑亮长发和她在马上矫健的身姿。扬子溯面上肌肉突突跳了两下,亦转身投入到新的战争中去。

突然一片惨呼传来,接着呼啦啦一片落马声。有一个将士大约是运气太差,不仅被人从马上挑落还被两把虎齿戟架到半空,活生生绞成两截。这是何等作战手段?众人不约而同向上看去,皆是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高越三丈的城墙上笔直伫立着一个大型甲械,如一只半悬的垂臂,臂弯的位置落下两根绳索,末端紧紧缠缚在悬挂半空的南疆领军的腰间。就在夏军愣怔的瞬间,他又绞下三个夏军的头颅。献血喷溅上失主惊慌的马匹,棕色的马鬃瞬间染成暗红。有反应快的及时抖/枪凌空猛扎,拼尽全力的一刺竟扑了个空,抬头一看却见那南疆领军早已跟游蛇一般被绳索牵引着收了回去,安安稳稳的落回城头,看着城墙下断尸横陈,对着危岳雁去了一个挑衅的目光。

南疆军一时间士气猛涨,好似吃了什么灵丹妙药不怕死似得一人能抵十人兵,那领军倒也不怂并没有一直窝在城墙上,后来又屡次三番跳落下来收捡人头,他此一举攻击并不强势,也不是无法破解。只消砍掉悬臂连接人身的绳索即可。然而此举胜就胜在在攻人不备和极高的敏捷度,基本预料不到他落下城门的时机,等到发现时再去捉,人就已经回到城门上了。危岳雁看着跟蛇一样灵活的在城墙上上下翻跃的南疆领军,差点一个“活灵活现”脱口而出,当然这个词语在她脑中出现的一瞬,嘴巴还没来得及反应,胃就先一步表达了强烈不满。

凡是器械都有攻程,逐渐夏军就开始往周边退散,而南疆军却也不紧逼,只是城墙上又多出两只一模一样的大型悬臂来,南疆领军身边的两个得力副将也被束了绳索开始上蹿下跳的扫人头。也有勇猛的夏军试图爬上城墙,被砸了两轮巨石火油之后,也没了声息。他们的储备殆尽,可人命也不是这样耗的,眼见夏军被逼的离城门越来越远,危岳雁心中一凛,南疆军这架势并不像是要破城而出杀开一条生路,反倒像要把他们困在此处。难道——

他们有驰援?

不,不可能,危岳雁转头抛弃了这个想法。围城数月,周遭一切信息全数切断,外来信息全数拦截,如此一来即便南疆意识到不对有所增援也不可能与城内困军里应外合伺机而动。然而谁又能保证南疆军在出征前没有与南疆王约定驰援之计,算算日子围城至今正好三个月整,若他们曾议定三月杳无音讯便出兵增援也不是全然不可能。

此念一出,原认为城外严守后军空乏准备先耗掉一波敌军兵力再将后军一窝扫平的危岳雁迅疾改变了主意。

此战,必当速战速决!

危岳雁一甩缰绳,砯岩驹前蹄扬起尘砾在骄阳下闪出细碎微弱的光亮,长/枪跃动光芒幻影之间,枪尖红缨舞作一团赤红火焰,随着奔腾疾驰的骏马和身旁迸溅的无数血花仿如天际烧开一片艳丽霞云,又似在地狱绽放出万里火海!

危岳雁行至城门下正值南疆领军绞落人头滞留之际,她无暇多思一夹马腹笔直冲着那两把沾满血渍的虎齿戟奔去,南疆领军早已杀红了眼,虽未料到危岳雁竟会如此不管不顾直冲而来,嘴角已经兴奋的扯开一抹狞笑,虎齿戟大张静候猎物送上门来。逼到近前的危岳雁并没有拿长/枪去扎,反而脚下用力一蹬迎着虎齿戟一跃而起——

“雁子!”秦广漠扭头看到的正是这一幕,急的大吼出声也不顾手臂上被人剌出一道大口,抖落缰绳就踩着地上的尸体一路疾奔而去。

厮杀声又起一波,漫天霞光在陇息城下一片血海的衬托下竟显黯淡无光。

南疆领军狞笑着看向被他架在两柄虎齿戟上的危岳雁,发出嘲讽:“男人尚且挨不过我这虎齿戟,危将军一副女人骨,叫我心疼啊。”

言落,持虎齿戟的双臂骤然施力,被顶起的布料上清晰可见虬结肌肉,危岳雁腰间被一股强大的迫力压制住动弹不得,长/枪横于手中却由于距离太近施展不开,电光火石之际只听一声脆响!那南疆领军只觉双臂一沉,胸口一凉,下意识去绞虎齿戟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的双臂早已不知去向,鲜血从断臂处喷/射而出,身体下坠的前一刻听见有人在他残留的话语。

“你是不是以为,这样就算擒住我了?”

第一百六十六章帝京风雨

一人御马而至,扬起的铁蹄踏碎南疆领军的胸膛下的壁垒,将那团失去肋骨保护的绵软血肉碾入陇息城下泥土中。

“南疆主将已死,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秦广漠收缰回马声若洪钟,仿佛将这个陇息城都震了一震。喊出话来的同时迅速抽出背后羽箭搭在弓弦上,果决的满弦射/出。三支羽箭追着那抹抓住悬臂绳索飞速向城墙攀登的身影而去。在箭矢稳准刺入敌人胸口的一瞬间,危岳雁也一个利落翻身上了城墙。

城墙上的布防本就薄弱,危岳雁一上来就如同豺狼闯入农家后院,一群身披甲胄的南疆兵跟农家家禽似惊慌无措,不过他们也还算比家禽强上几分,危急关头还知道摆出个阵来将危岳雁团团围住。无人操纵的悬臂末端束缚的两名副将果断割掉自己身上的绳索落回地面,抢来马匹奋力冲杀。危岳雁懒得顾及他们,丢掉两截被她拦腰劈断的枪杆,抽出腰间缠绕的软剑握在手中。方才被虎齿戟绞住千钧一发之际正是她当机立断一掌劈断长/枪,分握两手翻腕运气干脆利落的断了对方一双手臂。

在大夏边境的战场上,无人不曾听闻危岳雁之名,即便他们拥有一道城墙,对上危岳雁,也只能说仅仅有一道堆砌整齐的土石头罢了。危岳雁一手捻住剑尖往手腕上缠了两圈,目光扫向身遭将自己围的水泄不通的南疆士兵时竟然还带着几分不合时宜的闲适。

厮杀时飞溅上面颜的血珠缓缓下滑,浸润在干涸的唇瓣上仿若点了一抹上好的朱砂,然而这抹绝艳的丹色泛着淡而刺鼻的腥味,像极了她唇角牵起的弧度,矜持却邪佞,恣肆且骄狂。

滟滟红莲从地狱尽头绽放一路蔓延至人间,血色从滚烫的腔膛中迸/射而出溅上赤红的披风瞬间消失,只留下斑斑点点的深痕。残阳如血遍染尸骸,硝烟燃尽的城头终于结束一场苦等三月之久的战斗。

亦或说,是一场单方面的杀戮。

南疆剩下来的两员副将倒也算是人物,领着一批残兵拼死杀开一条血路冲出桎梏往南疆主城方向逃去。扬子溯领兵就要追击被危岳雁拦下。

“穷寇莫追。”危岳雁吹了口哨子,砯岩驹欢快的嘶鸣一声,“哒哒哒”的跑到危岳雁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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