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错花轿嫁对狼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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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荃和凌雪霁在车内听到动静,还未等反应过来,一道寒光就刺入进来。凌雪霁反应神速,一脚将车内茶几踹飞出去,同时快速抽出腰间缠着的细蛇软鞭将阻碍的车帘撕卷下来。茶几撞上剑尖,壶里热茶溅出烫了那刺客一身,凌雪霁飞身而出与外头的刺客缠斗起来。

车内的曲荃没了车帘阻挡,很方便的看见车外的撕斗,刺客约莫有十人,虽然数量不多却个个武艺高强,将曲家带来的武丁杀的一干二净。原以为只是单纯的扫墓不会遇到什么麻烦,没想到自己还是高估了仇家们宛如智障的脑回路。

她现在明显活着比死了好折腾好利用啊!智障才会在现在要她命吧!

骂归骂,曲荃神思电转,飞速在脑海中过滤会在现在要她命的仇家,一边手上不停的在包裹中翻找。

一条细蛇软鞭在凌雪霁手中舞的行云流水,灵动的仿佛真的手持长蛇一般,偏偏划过地面时声如惊雷平地乍响,气势万钧。十个刺客分工明确,一个去杀曲老太君,两个对付曲家武丁,七个统一目标攻击曲荃所在的马车。然而他们明显失策,那个去杀曲老太君的已经为他的智商付出代价,现在一动不动躺在地上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了。其余两个已经将曲家的武丁杀了个片甲不留,剩下的七个则在凌雪霁的长鞭之下被困得施展不开,根本无法近曲荃身侧。

每次就快要摸到马车边边了,又被凌雪霁卷了脖颈狠狠摔在地上,若不是他的同伴前仆后继的想去杀曲荃,凌雪霁那根鞭子卷不过来,怕是自己就直接被那条还没他手臂粗的玩意绞死在地上了。

现在虽然形势尚可,却也无法占据绝对优势,曲老太君那边击毙一人,但曲老太君毕竟年纪大了,骤然动武功力没退身子骨可不答应,现在只能窝在马车里让惊魂未定的集锦帮她推拿缓解。凌雪霁那边也不容乐观,毕竟她只有一人分身乏术,以一对七打不了持久战,体力流失会远远高于对方,等到那两个分出去杀武丁的完成任务与那七人会合,凌雪霁瞬间进入劣势。

长鞭卷上四人再也没有施展余地,凌雪霁被刺客限制住活动范围,刀剑的银光耀的她睁不开眼,就在她以为自己要命丧此处时,突然有什么锐器破风而来,两个冲她扬起长刀的刺客身体一软直挺挺倒了下去——

凌雪霁抬眼看去,只见车帘动处马车驾前,曲荃广袖临风,一把银弓握于掌中,风声凛冽弓弦犹惊。

“嗖嗖嗖”又是三声,围着凌雪霁的刺客数量当即减少大半,形势一瞬扭转。长鞭破空,箭矢频发,有刺客突破凌雪霁的攻势,几刀挡开曲荃的羽箭几步欺近挥刀直向曲荃面门砍去,曲荃避之不得只得用银弓去挡,电光火石间凌雪霁一个翻身,暴露的背部很快挂了彩,她闷哼一声无暇他顾,手腕翻出鞭柄朝外变戏法似得从鞭柄里抽出一把暗藏的匕首,稳准快的飞/射/出/去——

那刺客没料到凌雪霁鞭中暗藏玄机,一心只顾杀曲荃,不出意外没有躲过这一击,当场毙命。

曲荃获救,凌雪霁却陷入困局,剩下的几个刺客身手明显在之前几个之上,曲荃射/出的羽箭悉数被他们挡下,凌雪霁背部负伤,长鞭发力更是容易牵扯到背部,每次发力背部都一片生疼,伤口从原先的尺寸一下子长到了原先的一倍之多,挥鞭的动作大幅度受到影响。更有甚者干脆寻了破绽欺身近前与她近战,鞭子在近战时发挥不出效力,霜戈也正是考虑到这个缘故才在鞭柄处设计了一个玄机,藏了柄短匕首在里头方便出现这种情况时,能有个防身之用。

可偏偏这个匕首在刚才为了救曲荃已经射/了出去,再要捡回来是不可能的,也不能让曲荃帮她掷回来,一旦落入刺客手中更是糟糕。

眼见凌雪霁快要坚持不下去,曲荃心急如焚无计可施。就在此刻,风声掠起,只见一白一灰两个身影翩然而至,不到一刻钟便叫那几个刺客身首异处。凌雪霁再支持不住,同一时间软到在飞速赶来的曲荃怀里。

曲荃查看完凌雪霁的伤势才抬起头来感谢,结果一见面前两人,谢谢的话还没冲出喉头就转了个弯掉了下去。这感情是唱哪出啊?

还是曲老太君由集锦搀扶着走下马车,对两位救命恩人道了谢。

“不知恩人名讳,他日登门道谢。”曲老太君行了一礼,问道。

“容起。”灰衣人道。

“霜戈。”白衣人道。

曲老太君:“!!!”

集锦:“!!!”

二人立时看向曲荃,曲荃给了她们一个“我怎么知道我也很懵比啊”的眼神,若不是凌雪霁重伤在怀,她一定还会耸耸肩膀摊个手。毕竟昔日政敌的挚友突然赶来救了自己一大家子这种事情,换做是谁都不会马上就反应过来的。曲荃觉得自己没有被吓到口吐白沫已经属于表现良好了。

霜戈就着凌雪霁的手看了眼那根花费半个月为她量身定做的细蛇软鞭,从鞭身扫到鞭柄突然眉头一蹙,转身开始满场乱转起来。容起也不管他,自己向前对着曲老太君施了一礼,接着转向曲荃。

“曲大人受惊了。”

曲荃心道那可不!兵部尚书容起对我行礼,这惊受的一点不亏啊!结结实实啊!

“谢容大人和霜大人救命之恩。”

“曲大人客气了。”容起一惯神色冰冷,但是此时看向曲荃的眼神却已经比看其他人时柔和不少,“是容某该谢谢曲大人,那日帮阿雁说话。”

容起说的自然是当时满朝都在将危岳雁往死里打的时候,只有曲荃站出来的事情。霜戈平日待在军器监不必上朝,他容起身为兵部尚书却是要上朝的。他对这位曲尚书并不陌生,也从来都知道,同危岳雁一样,曲荃也只是御隆帝的一个工具罢了。危岳雁是御隆帝守土□□,震慑邻国的兵器,而曲荃则是他悬在满朝文武头上的一把刀,是他光明正大铲除异己的最趁手的刀。

今年的那一桩赐婚,寒了危岳雁的心,同样也寒了曲荃的心,刀刃上开始生锈,忠诚里生出异心都是在所难免的事情。然而这把刀却并没有像其他同类一样,变得锈迹斑斑,任由腐烂。这把刀却越磨越亮越磨越利,它不仅挥向自己的敌人,还挥向了连结着自己的已经颓败枯朽的枝蔓。

金陵血案举世震惊,这个女子在朝堂上三次要求圣上赐死当朝驸马,甚至不惜血洒金殿。

那时候他身为兵部尚书自然是在场的,饶是知道曲荃是自己挚友的劲敌,此次办案亦是在清缴挚友麾下势力,却仍然止不住的从心底生出敬意,他容起孤标傲世,鲜少有想要主动结交的人。曲荃却是其一。

前阵子危岳雁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秦广漠和贺游天上谏不成被禁足家中,霜戈从不上朝即便上朝也是会和秦广漠贺游天一样的下场,他为了能第一时间收集消息只得三缄其口像一尊木偶般立在朝堂上,入耳不入心。哪怕官拜兵部尚书,只要身为人臣,就只能受着。

曲荃第二次驳满朝文武的面子时,他也是在场的。就是这一次,让他无视危岳雁和她之间多年的恩怨,义无反顾与她站在一起。

这样的人物,危岳雁不结交,他来替她结交;危岳雁说不出的谢语,他来替她说。

曲荃一下子收获了这么一通真心实意的感谢,手也不知往哪里放。那边霜戈搜罗了一大圈总算是在一具刺客尸体的背上找到了那把精细打磨的匕首,拔出后嫌弃的在车帘上揩了揩捻着走了过来。

“霜戈师父。”凌雪霁对他点头致意。

曲荃听到这个称呼眉头又是一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夫人一下子居然多了这么多个师父。

容起也是很诧异,只知道霜戈在帮凌雪霁打造兵器,竟不知道霜戈居然已经收了凌雪霁为徒。心中不免对危岳雁和曲荃两家产生出一种感慨,这宁愿老死不想来的两人,再如何不想与对方发生联系,都因为这一场赐婚不可避免的缠上了千丝万缕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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