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雕英雄出少年_分节阅读_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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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对礼貌性地颔首,并未开口。

季晴弯着桃花眼对游牧道:“跟我哥来办点事……我还欠你一顿饭呢。”

她身后的周兆轩不再强端着倨傲的模样,顶着正午的烈阳半眯起眸子仔细地打量起游若语,不多时忽而作出一个满意又狡黠的表情。

往店里走时,游若语委屈吧啦地嘟哝:“你看人家哥哥寸步不离的跟着,再看人家爸爸,上次在季晴姐家烧烤,她爸爸全程给我们烤肉吃,快要把季晴姐宠上天了,命苦的我连出来吃顿饭都要受阻。”

游牧不为所动道:“想上天是吧?行,一会儿路上买俩烟花,回家给你背上我送你上天。”

金城靠在椅背上端着杯子扭头看窗外,侧脸即便迎着光还是显得有些冷峭,神情更是淡漠。

他坐下后对金城说:“刚才跟我们说话的那个女生身后站的是他哥,上次我把他和周哥搞混了。”他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句。

金城看见周兆轩了,他对周兆轩的印象受周之庭影响,不太喜欢这个人。

据周之庭自己说,他这个便宜弟弟喜欢上蹿下跳、善于钻营,周学正给他开了一家娱乐公司,搞得乌烟瘴气,唯一一个二线艺人孟思,还见花献佛送给了自己亲爹周学正。更让周之庭莫名其妙的是周学正竟然欣然接受了那个女艺人,如今孟思算是水涨船高了。

自打那之后,周之庭很少回家,他有自己的公司E.lion,虽然也是借着东狮和周学正的名头开起来的,但好在自由、眼不见心不烦。而且他越来越搞不懂近几年周学正的所作所为了。

周之庭和金城互为彼此的唯一好友,俩个人性格很像,但却很少跟对方发牢骚。周之庭只要发牢骚吐槽,十有八九都离不开周学正和周兆轩。

金城啜着杯中的茶,目光从杯子边缘抬起,看了一眼坐在他对面的游牧,总觉得游牧的话说了一半,而且后半句还不打算说了。

李星和季晴关系不错,季晴拍戏时李星是同学里唯一去探过班的人。而且凡是季晴的事,李星都会跟游若语说,而且会不厌其烦地说很多遍。毕竟那可是附中校花,有话题有关注度的人。她觉得李星是在跟她炫耀,但还是挺喜欢听。

可是季晴被流氓堵了这件事李星没说过,是不知道?还是季晴让她保密?

制片人显然不相信眼前两个相貌完全没有相似点,看起来也不怎么亲和的俩人是亲兄妹,但制片人鬼精地只看破不说破,在心理乱点了一回野鸳鸯谱。

制片人拍了下季晴的胳膊道:“她这条件真是没得挑,演技我也看过了还不错,导演那边儿我来说。”

一通商业客套后制片人走了,制片人这边刚一转身,她身后的俩人立刻换了张脸。

“难怪敢跟董事长狮子大开口……女四,呵,人到手了再嚣张也不晚吧。”周兆轩冷哼一声,目光奸诈地扫了一眼面色难看的季晴。

“是奶茶店那个小孩儿,我没猜错吧,不过确实不错,有你当年……”

“怎么?怕了?”周兆轩机诈地笑了起来,“劝你趁翅膀还没硬,赶紧跟哥哥学两招,江湖不好混,有一技之长才能傍身不是吗?哦,我怎么忘了三小姐是有一技之长的。”

车子从游奶奶家门前开过,小窝在门里对着疾驰而过的车叫了两声,然后转身支开一条腿对准最近一棵菜苗放水。

游奶奶坐在阳台藤椅上喊:“小窝!”

小窝一哆嗦,尿歪了。

空气被正午火辣的阳光炙烤到扭曲,车子自扭曲的空气中穿出,开进了北山儿童福利院缓缓打开的大门里。

车子开进去后,大门被瘦竹竿和光头合力关上。

胎记男跑上前打开驾驶室的门。

“在杂物室,闹的太凶给捆了,赵院长一直在里面。”胎记男带着周兆轩和紧随其后的季晴一起朝后院杂物室走。

越靠近杂物室,越能听清里面传出的呜咽低吼声。

“是,”胎记男见了周兆轩怂成了一个锤子,“这会儿疯得厉害,千万别松开。”

与杂物室里堆放整齐的杂物不同的是,地上歪倒着一个大椅子,椅子上绑着一个正在奋力挣扎,面部扭曲,白眼仁猩红、瞳孔涣散、正瑟瑟发抖的男人。

赵安平满头大汗地按住呜咽挣扎的男人,她原本得体的装扮、镇定的神色此时已荡然无从,狼狈不堪地与地上打滚的男人一般无二。灰白的头发汗湿地粘在脸上额头上,眼里饱含苦涩的泪水。她对进来的人浑然未觉。

他弯腰凑近正在癫狂挣动的男人,男人手腕和脚腕被麻绳勒出了血痕,木头椅子被他身体带得不住震颤,像密集的鼓点似的砸在地上,砰砰作响。

他蓦地凑近堵住嘴的男人,不顾男人嗜血般的狠厉,缓缓道:“那就是去死。”

正走进的季晴身体倏地一僵。恍惚间,视线里脏乱阴暗的杂物间如轰然炸裂的玻璃墙,顷刻间变作医院里那条长长的森然肃静的走廊,走廊正中坐在轮椅上的将死的男人回眸对她笑的温和隐忍,无声地对她说“好好活着”。心尖蓦地结上一层冰,她死死攥紧双手。

听清周兆轩的话,狼狈不堪的赵安平眸光狠狠地一颤。

他时而清醒时而混沌,有力气就发疯发癫——不停挣动被捆缚的四肢,弄得麻绳上洇进了血;要不然就拿头不住地磕地面;眼神偶尔怨毒,偶尔哀求,偶尔癫狂至极;搞得他像被无数的魂在魂穿,每一个人穿过他体内的魂儿都会撕扯啃咬一遍他残破不堪的灵魂,留下一种刻骨铭心的情绪。

地上痛苦挣扎的男人叫李成栋,是赵安平的独子。早年她因为丈夫嗜赌离异,千辛万苦拿到了儿子的抚养权,带着婚内共同债务和一个孩子在社会中拼搏挣扎。

结果没出一个月李成栋又成了原来的样子。而且走上了歧途,不再是戒毒能摆平的。至此她也沦为了儿子挥霍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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