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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敌同眠_分节阅读_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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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雷魄眼底闪过一道寒光,毫不费力就读懂唇语,一手抓住裴逸的腕子:跟我走。

吴廷冒的神情掩饰在阴影里:“封路,别让他们跑了,晚上找借口抓那年轻人,撬开他嘴。”

章绍池突然开口:“冒叔要抓谁,还等晚上吗?我现在就想……想撬开他的嘴问问。”

面色愠怒,眼带红潮,有人是要当堂发火找撒气筒啊?举座的诸位阔商大佬,都是有涵养的体面人,看热闹不动声色。

章绍池把酒杯搁在桌上,眼底的冰渣砸向对面:杯子空了,你小子过来,倒酒。

对面的帅哥就如同小耗子见着大猫,就只差要从飞天舞女两腿之间爬过去溜出后门,心虚耳热满目赤红,小声嘟囔:才不要过去呢。

章绍池咳嗽一声:“你滚过来。”

吴廷冒凑近:“他据说是雷组长身边的人啊,喊过干爸爸。”

章绍池:“他在我身边也喊我干爸爸!”

吴廷冒挑眉,哦,原来是如此。

偷油吃的小耗子抹了抹满嘴油花儿,手脚并用穿过歌舞场上的一排佛光天女,爬过楚河汉界,万般不情愿地终于滚过来了。

裴逸一脸不乐意地倒酒,受气包似的:“章总。”

章绍池傲然扭开脸去:哼。

裴逸凑过去,端杯喂酒。

章绍池一口喝干半杯红酒,两根手指捏过裴逸的脸,炫目的灯下,猛地罩上嘴唇,唔——

厚实的舌扫过裴逸的牙齿,毫不吝惜地探入他的喉咙,酒水和湿热的深吻一股脑全部堵进口中,堵住喉咙里委屈的呜咽,封住了他的全部思维。大脑被热浪烫出一片空白,耳边全是模糊的忙音。

酒气和炙热的烟火气,深刻的怒意,以及更加绵长的思念,全部都含在这深邃的唇齿相合的亲密,什么都不用说了,简直像要咬死谁。

应该狠狠地惩罚,咬死……

红酒渡到裴逸口中,让他剧烈呛咳,眉头露出痛楚神色,却被捏住嘴巴掐住领口不放开嘴,都快要窒息了。

醇红色的葡萄酒沿着唇线流下,染上白衣。周围人全都看着,章总几乎把人弄昏过去。

周围有人发出轻笑,呵。

这类场面见识多了,大佬折腾戏弄小情儿,规规矩矩相敬如宾的才奇怪呢。

裴逸大口喘息,极力用八分冷静驱散两分的意乱情迷。

他被揪住后脑的头发,章总把他强行按头,拗成一个相当亲密的姿势。在外人眼里,他们就很像庙堂中随处可见的一双佛教造像,娇妻美妾盘绕在一脸煞气的欢喜佛身上,进行一番好事。

“你跑,你再继续跑啊?”章绍池用很糙的手指揉裴逸的下巴,嗓音有火星。

裴逸垂着眼:“没有跑多远呢。”

“妈的。”骂出三分假七分真,章总是当真想要破口大骂,出口恶气,“躲这儿干什么?你是来挖矿的?”

裴逸就一哆嗦:“出来散散心,就回去么。”

章绍池:“散心,满足不了你了?收拾得你不够舒服?”

裴逸一脸无辜:“挺满足的。”

章绍池在那脸上咬出红痕,沿着耳廓边缘:“不老实,小混蛋,我想你了,给我滚回去……”

吴廷冒:“…………”

裴逸被强塞进男人的怀抱,近到都能闻出身后弥漫的味道。吴廷冒的一排保镖,有人身上一股化学毒品味儿。沾瘾的人身上都有味儿的。

他用余光丢远一个求饶的眼色:干爸爸见谅,国民好儿子分神乏术,实在脱不开。

这戏演得过火了,谁看不出来。

远处的那一双眼,染着落寞的浮光,祭扫着一地落叶秋风。琥珀色的眸子黯下去了,又缓缓洇出一层血色,说不清是妒还是恨——一辈子都没尝过的亲密滋味。

几声“干爸爸”没有白喊,雷组长如今可能也是老丈人心态,眼睁睁看着自家一棵好白菜被猪拱了!却又对这头猪无可奈何……说好了把人绑来,现在章Sir不请自来,明火执仗上门抢人了。

雷魄不可能当场揭穿那两位不要脸的戏精,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一言不发掉头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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