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你生气,有点开心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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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元膏,钊哥自己熬的。”张钊怕叫他闻出汗味儿,每回上来都换里衣,“我问中医了,你老不好可能是免疫力低,吃这个,补。”

苏晓原拿尾指抹薄荷精油,鼻涕擤多了,脑子总晕乎乎的。“我不要,我妈给我买了好多药呢,西药快。”

张钊不甘心地塞给他:“那你也吃这个试试,没毒,我自己都尝了。”

“……我没怕有毒,这东西挺贵的。”苏晓原知道这个,金牛座的小算盘敲敲打打,“无缘无故要你东西,不合适。”

“也不是特别贵,我爸妈也给我生活费啊。”钱不重要,张钊费得是工夫,而且,还非常想让苏晓原知道自己费了功夫。

他像个汇报成绩的小屁孩儿:“但我做了好几次,黑芝麻、核桃仁、东阿阿胶、冰糖,怕你失眠还抓了红枣桂圆,光是枣核就摘好半天。再一起放到锅里匀,黄酒搅和搅和,盖好放到大锅里隔水蒸……失败好多次,老拿捏不准火候。这周末没干别的,现在冰箱里头存了一堆失败品。”

张钊说一口地道北京话,吞音,一大段地说出来苏晓原总想笑:“那我该怎么谢你啊?”

“你让我戳一下酒窝行吗?”张钊半开着玩笑,心里有股蠢动。

“这个不行。”苏晓原身子一扭,并着腿背向他,“你这样儿,像个流氓。”

“我开玩笑的你急什么……你心里摸摸正,我是真流氓吗?”后脖子的小白肉,张钊也挺想戳一下的,“我跑鞋坏了,放学你陪我买双新的去行不行?”

苏晓原扭过来,像头一回听说:“什么,跑鞋还能坏了?”

“必须的必啊,半年跑废一双,有时候是气垫,有时候是鞋底子。”张钊把中医嘱咐他的重复一遍,“记着啊,晚上先吃一勺,要是不上火的话再吃两勺,否则你鼻涕鼻血一起流。剩下那堆失败的我分给何安昌子,好东西不浪费。”

这话犹如耳旁风,苏晓原在盯张钊的跑鞋。是啊,自己从来不能跑,别人都知道的常识,自己听都没听过。原来跑鞋还能生生跑坏,真羡慕。

一上午很快过去,中午苏晓原收拾好书包,准备回家吃饭。归元膏不舍得放书包里,他想拿着,想两只手一起拿着,直接拿回家。

“祝杰,来,出来一趟,昨天跟你说的活动有名单了吗?”韩雯在门口说。祝杰正听歌呢,瞧了瞧老韩,放下耳机,和正给他摆餐盒的薛业说:“你先吃,别等我了,我过去一趟。”

陶文昌总说薛业没骨头,在祝杰身边跟丫鬟似的。果真他把餐盒一盖,不动筷子,拿过耳机继续听。明明祝杰说了让他先吃,他偏不,看着是想等着俩人一起开动。

张钊从厕所回来,在校服上胡乱擦手。“你怎么还不走啊,等着下午喝西北风是吗?”

苏晓原捧着玻璃罐,像捧着千金不换的大宝贝:“我看韩老师叫祝杰出去了,想着是不是得告诉你一声,就没走。”

“告诉我干嘛?”张钊知道仙鹤动作慢,怕他着急来回赶路,“快,回家吃饭去,手机别忘了带啊。”

“我不急,我着急你。”苏晓原跟着,在张钊后头碎碎念,走成个外八,“明明你是班长啊,为什么韩老师非要找祝杰,平时班级活动他也不参加,都是你张罗的,干嘛不找你啊?”

这语气像是替别人鸣不平。

张钊心里美滋滋,枯萎的干地被浇灌了甜水。“诶呦,这么向着我啊?”

苏晓原不承认:“你胡说,我向着公平公正。”

“特想知道的话我告诉你,11月初运动会。”张钊丝毫没有斗志,很安逸,窗外的光打在他校服上,给镶了一圈儿金边,“祝杰现在是队里的一把手,队长,咱们班又那么多体特,肯定是找他安排。”

苏晓原不死心,从这头跟到那头:“运动会?你也是体育生啊,你也行啊,干嘛不找你呢?”他看不得张钊的安逸,认定这就是最能跑的人了,“你是班长,干嘛不找你啊……”

“因为我不跑了啊。”张钊把脸转过来,轻松地挠了挠后脑勺,“你……还不回家啊?”

“我不着急。”苏晓原发了一下呆,肚子饿都忘了,“可是……你为什么不跑了啊?你不是每天都训练吗?”

“我早就不练了,就算跑也赢不了啊,就这个原因。”张钊仰着头,看蓝色吊扇,他的安逸不是自甘堕落,而是拎得清现实,“体育成绩靠练,就我平时那点儿运动量,算个屁。从前我和祝杰能打个平手,直接能给薛业跑套圈儿了,一年多不练基本算废了。你还不回家啊,快走吧,下午还随堂考试呢。”

苏晓原听不出来这是真话,还是张钊在赌气。回到家,他拧开玻璃罐尝一口,好甜啊。从前大姨给做的都发苦,张钊肯定没少放桂圆。可不知道怎么了,苏晓原心里不甜,十分苦涩。

午休时,祝杰开始敲定运动会的项目名单。一中自来重视体育,运动会是校活动里最隆重的,径赛100米短跑到5000米、110米栏,再到田赛跳高跳远和投掷类,没有一项空缺。

“400米乘4接力还差一个,谁上?”祝杰问。底下鸦雀无声,基本上每个人都把项目报满了。

何安瞟着两组开外的张钊,他还记得高一那年钊哥的风光。可现在张钊趴在桌上睡觉,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没人的话。”祝杰的主攻项目是1500,“薛业,你顶上来。”

“啊?”薛业是个跟风狗,祝杰练1500,他也练1500,接力正好排在1500之后,“不行吧,我可能……”

“就你吧,别的班也有体特,接力这块奖牌咱们班不要了。”祝杰不愿意干副班长,可自己是队长,张钊那傻逼撂挑子不干,全落在自己身上,“今天放学班委都留下,决定一下运动会的细节,就这样吧。”

他话刚说完,张钊动了动,醒了,摆明没睡。

整整一个下午,那份苦涩还在苏晓原舌根蔓延着。等开班委会的时候,张钊仍旧一言不发,把自己置身事外。当大家伙决定走方阵的服装时,苏晓原这个没分量的生活委员,头一回在班会上发言了。

“要不,咱们班穿迷彩服吧,班费可以收一下,用不完的,留着新年也行。”他瞧了一眼张钊,速速挪开视线,想象他穿迷彩一定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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