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见了上辈子的仇人似的。
林苏言的脸色一瞬间就冷了下来。
“你是什么人？无缘无故踢我的狗做什么？”
络腮胡看见他时飞速朝坐在他对面的瘦高个看了一眼，这才凶神恶煞地说道：“你的狗咬了我，我正当防卫不行么？”
他们本来想先来店里踩点，没想到刚坐下这只死狗就从后院冲出来，对着他狂吠。
他不耐烦地踢了一脚，谁知这狗竟然咬上来就不松口，他踢几脚怎么了？
林苏言瞥了一眼他五大三粗的身材，又着重看了看他连皮都没破的小腿，面露讥讽。
“你当我瞎吗，伤口在哪里？”
他刚刚喂食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大白连牙齿都没长齐，咬合力根本就不存在。
何况这小奶狗从被抱出来到现在一直表现得性格温和，怎么突然脾气暴躁起来，这两人不会有什么蹊跷吧。
他心里想着，脸上却没表露分毫，只招手让智能机器上前拍了两张照片，设置程序将这两人拉近所有店里的黑名单。
络腮胡没想到他会拍照，想挡的时候已经晚了，智能机器程序启动，拖着他和那只瘦高个雄虫就往外面走去。
林苏言不再管他们，而是直接带着大白去了医院。
“脊椎骨断了两截，是粉碎性的，而且戳进了内脏，小狗的体质本来就弱，恐怕刚动手术就撑不过去了。”
宠物医生微微遗憾地告诉林苏言：“请您不要太伤心。”
林苏言捧着小狗，内心升起一股愧疚。
他应该把大白放在眼皮底下看着的，跳跳那么喜欢它，要是知道它要死了，恐怕会很难过吧。
“对不起。”
他摸了摸奄奄一息的大白，轻轻说。
跳跳一下学就看到林苏言双手捧着大白站在园外，他甩开蹦蹦的手，开心地朝他跑去。
“帕帕，大白今天乖吗？”
他扒着林苏言的手臂，踮起脚尖想看他手里的小狗。
林苏言欲言又止地看着他：“跳跳，如果我没有照顾好大白，你会不会讨厌我？”
跳跳似乎天生就对情绪比较敏感，闻言小脸急得都要哭了出来：“帕帕，给我看看大白，看一眼。”
他整个人几乎都要挂在林苏言身上，伸着脑袋去看他手里的小狗。
林苏言微微叹了口气，将只剩下微弱呼吸的小狗放在他面前，愧疚地说：“对不起，是我没有照顾好它。”
跳跳睁着圆圆的眼睛：“帕帕，大白睡着了吗？”
“不是，它今天被一个坏人踢了很多脚，医生说受伤太严重，可能……可能会死。”
林苏言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内心的懊丧几乎要被淹没。
让幼崽这么小就面对死亡，实在太残酷了点。
他已经做好了跳跳嚎啕大哭的准备，谁知小家伙从林苏言手里接过大白，一脸懵懂地问：“帕帕，什么叫死呀？”
林苏言喉咙哽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死就是永远结束，结束和这个世界的关系，逐渐消失在宇宙星辰中。
即使将来遇到再相似的人，彼此也不再认识。
跳跳见他不回答，又摸了摸大白的小身体，脑海中灵光一闪，突然说道：“我知道啦，大白要回农场爷爷那里才会醒。”
说完他突然在原地消失，林苏言意识一阵波动，知道他进了农场。
他心中大骇，连忙往四周看了看，观察到没有人注意时才稍稍放下心，抱起还在找弟弟的蹦蹦快速走回家。
“帕帕，弟弟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