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连顿时更气恼了，偏偏还无话可说，最后只能气冲冲、灰溜溜地走了。
等他离开以后，程亦的视线淡淡扫过四周，其他围观的同学即便心里燃烧着再强的八卦之魂，也还是老实退散了。
至于程扬，他其实是很想留下来看自家大哥笑话的。
但在用眼神和大哥沟通了一番，顺利获得了两瓶精品药剂的补偿后，程扬笑眯眯地道：“我突然想起来还有点事，就先走了啊。”
安言现在正莫名觉得害羞，还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程亦，正想开口叫住他，然而程扬已经跑远了。
见叫不回程扬，安言只能继续低头盯自己的脚尖。
这样害羞又可爱的小样子落在程亦眼底，不禁让他心头一软，忍不住凑近他低低笑了一声。
这一声笑离得太近，热气直喷到安言耳朵上，声音更像是直接炸在了他的脑海里，让他整个人更恍惚了。
“言言？”程亦低沉磁性的声音再次炸在了他的脑海中。
安言虽然害羞得不行，但听到程亦叫他，还是乖乖抬头看过去。
此时的他脸色绯红，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里含满了雾气，既招人怜爱，又让人忍不住想知道，当那些雾气化为水痕，划过滚烫的小脸时，会是怎样惑人的样子。
看着这样的小家伙，程亦只觉心头一滞，浑身都僵住了。
他的喉结不受控制地上下滚动，随即苦笑一声，本只是想逗逗小家伙，却没料到最后，却是在自讨苦吃。
这么可爱诱人的小家伙，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吃下去呢？
“学长？”见程亦叫了自己又不说话，安言不禁疑惑开口。
大概是太害羞了，此时他的声音听起来都软软的，尤其是尾音处，还带着几分撒娇似的上翘，听得人心底发颤。
程亦眸光渐深，默默深吸好几口气，这才勉强平复情绪，声音低哑地道：“先去吃饭吧。”
“嗯！”安言立刻乖乖点头。
两人很默契地谁都没再提起之前那句引人遐想的话，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会多想。
安言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不敢提、不敢问，但又忍不住把那句话翻来覆去地想了许多遍。
程亦当时为什么会那样说呢？只是为了让陈连放弃和自己组队，还是……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如果还有别的原因，那会是什么原因呢？
本来按照他的性格，既然这么在意这件事，是肯定要直接问清楚的，但这次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好奇得要命，但就是没有勇气直接去问程亦。
最后憋了半天，安言还是憋不住了，不过他仍然没有选择正面询问程亦，而是把询问的对象转移到了程扬身上。
程扬是程亦的亲弟弟，对他的想法应该很了解吧？
于是安言犹犹豫豫地凑到了程扬身边，小小声地道：“扬扬，那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明明只是询问一个很普通的问题而已，他也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这么心虚。
程扬还是第一次看到安言这样忸怩的样子，不禁好奇挑眉道：“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快告诉我，看看我能不能帮你找到答案。”
“是这样的，”安言吞了下口水，鼓起勇气问出了困扰自己的问题，“你说当时程亦学长为什么要那样说呢？明明就算他什么都不说，我也不可能和陈连组队的啊。而且就算要说，他也没必要说出那样的话吧？”
程扬本来还以为安言是要和自己讨论什么学术上的问题，突然听到这番话，顿时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即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个暧昧的微笑：“既然话是大哥说的，言言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呢？”
安言脸上又开始烧起来，他移开视线避开了程扬的目光，支支吾吾道：“这只是一个小问题，就……就不打扰程亦学长了。”
程扬脸上的表情顿时更暧昧了，他拖长语气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言言是因为更信任我，才会问我这个问题的呢。”
安言心虚地“唔”了一声，没说话。
程扬则是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样子，语重心长地道：“言言，我对大哥为什么这样说倒是不了解，但有一点，我还是很清楚的。”
安言莫名开始紧张起来：“哪一点？”
程扬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反问道：“你在面对我大哥的时候，是不是偶尔会突然感到很害羞，还弄不清楚是什么原因造成的？”
安言仔细回想了一下，他之前确实有好几次在面对程亦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就开始害羞起来。
他认真点了点头，随即疑惑道：“好像确实是这样的，不过你怎么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