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二点？”卡尔连忙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如果是中午的话,那么就差十几分钟了。
“是史蒂夫哥哥的动画片？”小娜塔莎被吸引了兴趣，眼睛亮了起来。
“没错。”保持着女装的贾维斯嗓音柔和,她站在沙发边,望了电视上熟悉的宣传片一眼,解释,“今天开播。一天两集,播完‘史蒂夫’下一个就是‘索尔’了。”
“我是第三个。”托尼插嘴,“爸爸你分出去让别人写的那些大纲都没有发出去，所以不分先后，我就抢先了。嗯？怎么样,没问题吧？”
深褐色卷发的青年人神情得意，迫不及待想让大众提前看到自己的动画。
“可以的，托尼。布鲁斯，我们看动画好不好？”卡尔先应了托尼一声，又低头柔声的问，他看着最小的布鲁斯懵懵懂懂的在他腿上坐着，脸上还带着茫然。小男孩的惊吓来得快，过去的也快，所以卡尔故意出声这么哄崽。
“好，爸爸！”小孩子都喜欢动画片，小布鲁斯马上来了劲，视线已经盯在电视上了。哪怕宣传片接下来的是广告，他也看的目不转睛，满心期待。
穿着一身宽大白色带墨纹袍子的古一缓步走来——她的男装女装看起来其实没什么两样，毕竟她没有头发，也没有改变自己的面部轮廓。古一唇角含笑的抚了抚空气，从传送门中凭空帮厨房的大布鲁斯往外端出切好的水果果盘。
“这是我们计划的第一步，托尼的公司在这半个月里宣传动画，今天开始上映之后，知道的人就会更多了。”她的心情很好，饶有兴致的点了一下果盘，让那些切成块的芒果飞起，各自找上一个孩子。
“张嘴。”
“唔——”小克拉克老实的照做了，最大的那块芒果马上堵住了他的嘴，男孩辛苦的鼓着腮帮咀嚼起来。
旁边坐成一排的彼得，杰森，娜塔莎和卡尔腿上的小布鲁斯齐齐一看，也跟着照做，开心的啃着芒果，脸色都恢复了，彻底把刚才被吓到的事忘在脑后了。
卡尔若有所思的回想着他们的计划，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奇怪的转头问托尼和贾维斯：“你们这段时间让公司宣传动画的时候，有听到白鸽网的什么消息吗？”
“有什么消息？”托尼满不在乎的反问。
他看起来根本不知情。但贾维斯是智能管家，程序运转的速度快些，一眨眼间就想通了卡尔问话的意思，平静的解释：“只是一些舆论手段，已经解决了。之前他们想买下版权，又不愿意付高价，外面的风声传的厉害后，不少公司都放弃和白鸽网竞争了。”
“但是他们没想到我们是一伙的。”卡尔全明白了。
毕竟卡尔要卖就卖一整套超级英雄系列，但是已经出成果的作品只有“史蒂夫”一个，其他作品能火能扑还不知道呢，风险挺大。总的加起来版权费也不低。白鸽网在业内又算是资历第一的企业老大了，他们想吃下去，再用一些手段，有公司打退堂鼓也是正常的。
没想到手段使完，卡尔也根本没卖版权给他们，全都落到了名不见经传的T&W公司上了。
“那就好。”卡尔松了口气。
他不懂商业上的事，前段时间听到白鸽网放出的风声总觉得莫名其妙的，摸不清用意就放不下心。现在自家公司的动画马上都要上映了，白鸽网再想也没用了。
“我本来对白鸽网还有些感情呢，没想到他们居然想压价？”卡尔没忍住说，他还记得他最早发布在网上，选的就是白鸽网的个人网页上。
“打包一整个系列一起卖，只有一本出了成绩，风险很大他们想压价也没错。”托尼插了句嘴，但下一句话他话锋一转，又争辩的说，“——可他想花那么少的钱买爸爸的一系列版权也不应该。”
卡尔还没再说什么，就被托尼护短的话哄到了，高兴的笑了。
“就你最甜了，吃个葡萄。”卡尔往托尼嘴里投喂了一个葡萄堵住他的嘴，抱住布鲁斯小团子往托尼腿上一放，站起身，“你们继续看着，我去厨房看看意大利面做的怎么样了。”
他下意识想摸摸肚子，手还没放上去，就听到发出咕噜一声叫。
“动画快开始了，看着时间叫史蒂夫一声，爸爸。”托尼笨手笨脚的慌忙揽住怀里的小男孩，一边又要咽下葡萄，说的话就慢了半拍。等他抬起头，看到褐发青年已经大步冲到厨房去了，充耳不闻，大概是走太快没听见。
“有这么饿吗？”托尼莫名其妙又惊讶的问。
“谁知道呢。”洛基毫不嫌弃的继续穿着女装晃荡，意有所指的看看托尼和贾维斯，“连爸爸的意图都搞不清楚。”
托尼和贾维斯对视一眼，焦糖色眼睛和深蓝色眼睛里都是一阵茫然。
古一笑而不语。
卡尔穿过举着酒杯互相吹嘘的索尔和鹰眼中间，到了厨房门口的时候放缓了脚步，没急着走进去询问。
厨房里的大布鲁斯已经离开了，现在只剩史蒂夫和巴基。两个宽肩窄腰大长腿的好身材男人沉默的并肩站着，一个手拿长勺，心不在焉的关注着锅里煮着的肉酱，一股酸甜的香味和着咕嘟咕嘟的小火烹饪声勾得人直想咽口水。另一个同样默不作声的看着锅里煮着的面条，脸上的表情被蒸腾的白色雾气氤氲得看不清楚。
气氛有些怪异。
卡尔彻底停下了脚步，静静站在门口没进去，心里了然。
他记得这段时间史蒂夫和巴基闹了矛盾，这都半个月了，还没和解吗？
“我不是谁的附属，史蒂夫。”巴基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干涩。卡尔吃了一惊，他从没听过巴基用这种语气对史蒂夫说话。这个布鲁克林来的英俊青年总是护着身旁的朋友，语气亲昵又信赖。
他们闹矛盾闹的这么厉害了吗？
“我知道，巴基。”史蒂夫的声音很低，一只手还拿着勺子机械的搅着锅里的肉酱，“我从没这么想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