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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与雨燕_分节阅读_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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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锁骨上有一道擦伤,宴喜臣把药粉撒上去时,能感到他皮肤下的肌肉因为疼痛而轻微痉挛。即使如此杜亚琛还是抬起手,他好似梦游地摸上宴喜臣的脸,虚弱而仔细地凝视他。

灯光很暗,外面的雷雨还没有停,杜亚琛看到面前眼角红润的人,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宴喜臣看得出,杜亚琛眼中的失神,知道他现在虽然有反应,却是神志不清。伸手一碰他脸颊,果不其然烧得更厉害了。

杜亚琛却勾住宴喜臣的脖子,将他拉近自己,近乎贪婪地嗅着他身上的气息,吻了吻他的唇。

“终于见到你了。”他发出的声音撕裂般喑哑,像粗糙的对磨的矬子,“我好想你。”

宴喜臣一下就受不了了,他用手背狠狠压着嘴唇,微微侧头,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

杜亚琛捏了捏他的耳垂,力度很像平日里懒洋洋的揉捏他时,只是这次是真的无力:“你呢?”

宴喜臣红着眼,重重地点头。

他点了很多下,喉咙中发出类似呜咽的声响,用鼻音应着他。

他忍不住想要抱着杜亚琛,可又害怕压着他浑身的伤。他知道杜亚琛此刻是糊涂了,神志不清楚,看他的眼睛里像在看一场梦。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宴喜臣亲吻着他的嘴唇,边亲边掉泪珠,每说一声对不起,就吻一下他的唇。

泪珠滚落到他唇上,他轻轻舔了舔。

杜亚琛叹息:“喜臣……”

“我在,我在呢。”

杜亚琛太困倦,他抚摸着身上的人的脸,眼睛里似乎有话,却来不及说完,没一会儿又不知不觉又陷入了沉睡。

宴喜臣在他身上趴了许久,久到重新平复自己的情绪,才重新爬起来给他上药。

每一道伤口他都仔细看了,每块地方在包扎起来之前他都亲吻过。他不知道这些伤从哪里来,可没什么比在此刻更能让他明白切肤之痛。

杜亚琛在他面前是永不疲惫,永不受伤的。他对什么都拿捏有道,游刃有余。正因为此,他今天这副模样才更令宴喜臣难受。

他又想起杜亚琛说他“在等一个人”时的目光,原来那样的目光从来都是给他的。

宴喜臣清理到凌晨两点,然后将杜亚琛弄回卧室躺着,趴在他身边开始犯迷糊。

他分别在三点半和五点惊醒一次,五点钟醒来时发现杜亚琛开始低烧,于是宴喜臣又去煮来淡盐水给他喝,同时给他用毛巾热敷。后来断断续续一直睡不安宁,基本上十几分钟就醒来一趟,给人换换毛巾。

这期间杜亚琛一直没有醒,宴喜臣就趴在他身边照顾。他知道这时候应该通知玫瑰,通知罗森,甚至通知守望人们。可他做不到,他寸步难离。

杜亚琛的烧一会儿退一会儿起,宴喜臣在他身边不断擦拭身体,换毛巾,喂水,换药。杜亚琛还是不醒,偶尔恢复一丁点意识,却没有完全清醒。

宴喜臣从夜晚照顾到白天,又从白天照顾到夜晚,第二个凌晨时,他已经三十六小时没怎么休息,基本都是睡十分钟就惊醒,看看枕边的人。

杜亚琛这一病直接躺了三天,宴喜臣在第二个早上给他熬了粥,趁杜亚琛意识转醒时给他喂了一些。他想问问他好点没有,还有哪里不舒服,有什么需要的。可杜亚琛也没能来及给他一句话,又再次睡过去。

第三天凌晨时宴喜臣实在太疲惫了,睡过去两个小时都没醒。他模模糊糊感到杜亚琛从背后搂住他,还是有血腥气,但烧已经退了。宴喜臣迷茫地转过身,想要钻到对方怀里,随即又想到对方满身都是伤,一下就惊醒了。

杜亚琛搂他似乎是无意识行为,眉头紧蹙,睡眠不稳,似乎正在盗汗,噩梦。宴喜臣将被子给他掖好,隔着被子抱住他的身体,把脸埋在他颈肩难过了会儿,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后半夜时杜亚琛似乎有清醒片刻,宴喜臣转身抱着他,不敢太用力,他困得不行,又想哭,反倒是杜亚琛在黑暗中的呼吸很平静,摸着他的头发,手法温柔。宴喜臣鼻子酸酸的,有点忍不住,他感到黑暗中有杜亚琛的目光,他是醒着的。

“我也想你。”好半天,宴喜臣用那种带着浓重鼻音的声线说,“你一定要好起来。”

“当然。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杜亚琛在黑暗中用气音回答他。

“你不要做了,危险。你要做什么,告诉我,我来帮你做。”

“可是不行啊。”

“为什么不行?”宴喜臣这次等了很久,杜亚琛都没有回答。他听到黑暗中杜亚琛的呼吸变深长了,知道他又睡了过去。

杜亚琛在床上躺了四天。

第四天时已经能清醒,但还是很虚弱。宴喜臣猜杜亚琛意识已经能保持清醒,随之而来的也是与他的对话越来越少。

许多时候宴喜臣知道他醒着,过去触碰他,同他说话,杜亚琛就会闭上眼。好像前些天他意识模糊的那些温情,都像假的一样。

作者有话说:

小燕子有苦衷啦,并不是要故意虐老大的,说起来他才是夹在中间痛苦感最强的那个。他的情绪也比较多,像老大说的那样,情感过剩,并不能说这是不成熟吧,有的人一辈子都是这样的性格,这也是他吸引老大的点之一。前面老大就说,刚认识燕子时忽然明白,喜怒不形于色并不算强大,真正强大的是嬉笑怒骂皆形于色,因为有资本。然后大家多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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