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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锋与雨燕_分节阅读_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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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眩晕的感觉又来了。

巴西利卡大剧院的雾气散去,该隐手里的刀落地,他已经退到了舞台最后面,无处可退。身后是玫红色绒帘,多少喜怒哀乐,百态尽现的舞台剧,都曾从这红幕布后上演,又由这红色幕布落下而结束。

站不稳似的,该隐伸手扯了把红绒幕布,整个幕布散落下来,盖住他身后的一片漆黑。宴喜臣松手,任由他向后踉跄了两步。宴喜臣在裤腿上抹掉手心的汗,刚才还没发觉,后背已经湿透了。

然后他再次上前,反手攥住刀柄,闭上眼将该隐胸口那把刀猛地向下一剖——

没有想象中的血腥味,没有尸体,该隐就像一缕烟似的,在开始蒸腾扭曲的空间中消失了。

一切都是捕风捉影。

里世界另一头,杜亚琛带领手下三个守望人,包括老江,在S区做最后的对抗。整个战场都像被点燃了一样,半小时前进行过一次轰炸,整个城市弥漫着硝烟,脚下的柏油路沦为焦黑的废土。

这是第三轮进攻,他们损失了七十多人,表世界势力于三小时前对S区边界进行疯狂的攻击,杜亚琛必须在三轮攻击内,挡住他们通往A区的路。

声东击西,这是他早有的准备,唯一没告诉宴喜臣的计划。

三小时前他们对整个S区放出风声,该隐出现在A区,他们将集火毁灭该隐的意志。

杜亚琛在枪炮和硝烟中抬头东望——只有如此,才不会有人去打扰巴西利卡大剧院。属于宴喜臣的战场,在那里。

说做他手中的刀,就说到做到,必要时候,也是他身前的盾。

忽然间,心头轻动,像被谁拨动尾弦,杜亚琛猛地再次望向巴西利卡大剧院的方向。冥冥中,他感觉到某种微妙。

远处的高台上响起震耳欲聋的炮火声,高处连发三次,他听到有人的声音像空中缥缈的烟雾,循着风缓缓飘来——

“门打开了!门打开了!门打开了——”站在高处的人就这么循环又嘶哑地呐喊着,那声音中有狂喜,有孤愤,又好像百感交集。

那个声音不断狂吼着,是十几年来孤独和恐惧的爆发,是殊死战斗后令人哽咽的感情。

整个战场冷却了几秒钟,紧接着里世界势力的人爆发出狂欢的呼喊,尖叫,还有宣泄般的大吼声。与之相对的,是表世界那边传来愤怒,震惊,悲恸和绝望的声音。

痛苦的声音总是比快乐的声音穿得更远,许多人被那样绝望的声响所震撼,一时间茫然地放下肩上扛的炮,不知所措。更多的人反应过来,也都露出茫然的表情。

“向东……”杜亚琛三两下迅速爬到了装甲车顶上,“向四面八方!带着你们的人离开!那些被封锁的路,地图的边界已经被打开!回到现实世界里去!”

下面立刻传来带着腔调扭曲的大吼:“回到现实世界里去!”

人群沸腾。

杜亚琛心跳极快,他远眺,已经看到道路的尽头,蒸腾的空气,又开始变得扭曲。

上一次是巴西利卡大剧院,这一次是整个里世界!

空间的意志已经消散,该隐已经被杀死,这个世界……这个空间,就要坍塌了。

作者有话说:

本文这周末结束,大家是不是加把劲儿,再体验一把追文的乐趣?

第63章没什么一成不变或永恒更新时

世界就要坍塌了,该隐已死,神已死,这消息在一小时内传遍了整个里世界。

实际上,消息根本不需要人去传,里世界的各个区域在一小时内出现了物体流质化的现象,人们目光所及的一切,楼房建筑,花草树木,地面马路,都开始升腾,在空气中变得扭曲。物质不再是能够抓住的东西,它们变成无形态的,即将消失的某样东西。曾经历过巴西利卡大剧院那一战的人,此刻都看呆了。而没有经历过巴西利卡大剧院的人,没什么比此刻更清晰地让他们体会到一些东西的流逝。

有人狂喜,有人悲恸,有人看到希望,就有人绝望。

空间在坍塌,没什么一成不变或永恒,如果世界毁灭,众生相近在眼前,唯独这条规则警世长存。

杜亚琛驱车离开S区,在炮火中蛇形驾驶,四只轮子几乎被他开成风火轮,车速狂飙,一路提到了150。

他的副驾驶和后座,没人抱怨他开得人想吐——要往常,玫瑰早跟上他了。今时不同往日,不用杜亚琛说,所有人心中都有了预警,这是最后的时刻了。

与此同时,玫瑰开着装甲车横冲直撞地出了S区,紧接着换上路边的吉普,也将车子开到了飞速,一刻钟内就到了罗森休养的公寓。这次战斗他没参加,他受了重伤,她是来接他的。

一脚踢开门,玫瑰喊着罗森几个屋转了一遍,额上就渗出汗来,罗森不在屋里。

他一个重伤病人,能去哪儿?如果不是自己跑的,就是被人掳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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