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会好的。”莫建国捏紧了筷子。
“从二零一零年开始，我省就开始了漫长的工业改革，至今已经有了初步的成效。PM2.5的浓度已经下降许多，预计在未来十年内下降到正常值范围内……”
随着中央文件的下发，北省的工业改革已经安排上了进程。可能是省长专门找莫长安谈过话的原因，莫家村成了改革试点之一。
政策的下达、监查的严格，污染超标、不规范的厂子被责令整改，现在莫家村的污染小了许多。虽然之前造成的对环境的损害没能这么快恢复过来，但是总算没有继续破坏下去。
电视正放着北省频道的新闻，环境修复并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这是漫长的攻坚战，还需要多方努力才能有所好转，但是大家都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现周围的改变。
“你姑和你叔他们呢？厂子没了之后他们在干嘛？”
可能是电视上提到了几个被查封的厂子，所以莫建国想起了他的那几个兄弟姐妹。
莫长安沉默了一会儿，还是把他和孙进尺之间发生的事跟莫建国说了出来。至于他二姑和他叔，他就一点消息都没有了。
莫建国听了之后叹了口气，并没有说什么。
他知道他几个兄弟姐妹是什么人，但是他没想到他们会做得这么绝。莫爱丽和莫建党就算了，虽然没有借钱给李琴，但也没有给他们添什么麻烦。但是莫爱美……不提也罢，以后就当做没有这门亲戚了。
门外敲门声传来，莫长安放下碗急忙去开门。
之前李琴都是不到10点不回家的，今天怎么这么早？而且还忘记带了钥匙。
然而门一打开，居然是他许久没见的姑姑叔叔们。
“长安啊，听说你爸醒了，我们来看看他。”莫爱美胖嘟嘟的脸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说实话，莫长安并不想放他们进来，但是他爸还在里边，而且这些人多少提了点东西，虽然不贵，但是也算是礼数了。
“大姑，二姑，叔。”莫长安没正眼看他们，转过头去找鞋套。
“嗨，就不穿鞋套了吧，反正……”莫爱美好了伤疤忘了疼，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看见莫长安冰冷的眼神，剩下一半的话硬生生被她咽了下去。
莫爱美和莫建党倒是没说什么，莫长安递给他们，他们就套上了。
“长安，谁啊？”莫建国看莫长安去了这么久，就知道来的不是李琴而是别人了。
客厅到大门还隔了一个饭厅，莫长安喊人的时候声音很小，莫建国没能听见。至于莫爱美的声音，莫建国因为昏迷太久了，所以记忆有些模糊，一时没有听出来。
莫长安还没有回答，莫爱美就提着东西走了进去。
“三弟，听说你醒了，我们来看看你。”
莫爱美特意把手上提的水果放在了茶几上，一屁股坐上了沙发。
跟在后边的莫爱丽和莫建党也把他们买的牛奶饮料之类的东西放在了旁边。
“三弟。”
“哥。”
“你们来了。”莫建国表情淡淡的，既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表示不喜。他刚才听莫长安讲了这几个白眼狼干的事，现在记忆还深刻呢。
“建邺哥说你醒了，就来看看你，那我们先走了。”
莫建党也知道他这事干得不厚道，但是那会儿李琴来找他借钱的时候，医院已经给莫建党下了变成植物人的诊断书。他这钱借出去莫建国估计也救不回来，所以干脆就没借。
要不是莫爱美硬拉着他和莫爱丽一起来，他今天根本就不会出现在这里。
“你好了我们就放心了，那我也走了。”莫爱丽脸皮薄，她本来是想借钱的，但是她那老公很不愿意。晚上吹了几天枕头风之后，她也改变了主意。反正莫建国治不好了，她不借，李琴还的债还少些。
“你们这么着急走干嘛？哪有来探望人来了就走的？”莫爱美脸上挂不住了，她来这里可是有目的的，不然也不会把兄弟姐妹叫起来给她壮胆。这会儿人都走了，谁给她壮胆去？
莫长安那小崽子一看到她就垮着个驴脸，一会儿说不定还要告状，这小崽子说话野得很，而且还一点也不顾情面。
但是莫建党和莫爱丽没有管他，跟莫建国打完招呼就走了。比起莫爱美来说，莫长安更愿意接受这两人的做法，既然没有帮忙，以后断得干净也不错，总比某些人阴魂不散强。
见莫爱丽和莫建党都走了，莫爱美是坐立难安，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直接把她的来意挑明了。
“三弟啊。”
莫建国抬头看她，等待着莫爱美的下文。
莫建国出车祸之前，虽然不胖，但是莫家的男人都生得高高大大的，但现在昏迷了两年多，已经瘦得不成样子，说是骨瘦如柴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