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坐下来一起吃。”江乘风吃了口鱼肉，对刘管家道。
“老爷，这不合适。”刘管家边说边用白瓷勺舀了一块豆腐放到江乘风的碗里，声音轻缓。
江乘风又咬了一口豆腐，丁点大的豆腐只咬掉不到三分之一，之后哼了一声，“从年轻到年老，还是这副德行。”
刘管家那副万年不变的脸似乎笑了下，似乎又没有，林子平没太看明白。他曾经严重怀疑江崽儿不苟言笑的性子不是随爹随妈，而是向刘管家学习的结果。
“我吃饱了。”江乘风又应付的吃了几口刘管家夹的菜，之后放下筷子，“你推我回房间。”
“少爷慢用、林少慢用。”刘管家冲两个人颔了下首，缓缓地推着江乘风回了房间。
林子平不由自主地将目光放到江乘风吃剩下的菜碗里，虽然每样都没吃完，但每样都吃了一点。有的很喜欢吃，有的则拧着鼻子吃。
似乎很久很久了，上辈子他来老宅吃饭时也是这般。只是那个时候老爷子的胃口很好，这种服从感便被淡化了。
“爷爷和刘叔年轻的时候就相识了。”江牧看出林哥眼里的好奇与不解，解释道：“爷爷很听刘叔的话。”
“算是一物降一物。”
林子平了然，毕竟谁还没个克星呢。
江牧的联想能力不错，立刻表态，“我也很听林哥的话。”
林子平捏了捏江崽儿的耳朵，“嗯，乖。”
刘管家送江乘风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林子平和江牧正好吃完饭。
林子平想帮忙一起撤碗筷，被刘管家阻止了，“林少，老爷让你去他房间。”
“现在？”林子平愣了下，“爷爷没休息？”
“没有，林少快去吧。”
江跟屁虫自然下意识地跟着林哥。
刘管家继续道：“老爷只让林少一个人去。”
江牧脚步一顿，想了想，“那我在房间等林哥。”
“……”林子平：“好。”
何止江老爷子听刘管家的话，江崽儿这不也很听。
林子平敲门进去，江乘风正坐在沙发上摆弄着一盘象棋，见他进来，问，“会不会下象棋？”
林子平点头，“会一点。”
“过来下一盘。”江乘风朝他招招手。
林子平的外公是个十足十的象棋迷，耳濡目染，他的棋艺自然不是‘会一点’那么浅显。
你来我往了将近二十分钟，抛下思路谁更胜一筹不说，彼此连一块棋子都没吃掉。
林子平想放水，被江老爷子一眼看破，抓着手里的‘马’在棋盘上不轻不重地敲了敲，“好好下。”
“……”林子平无奈，“爷爷，下象棋太耗心思，您的身体受不了。”
“没事，再下十分钟。”江乘风不甚在意，“剩下的以后再下。”
十分钟后，江乘风言出必行的住了手。棋局结果依旧不明朗。
“爷爷，你找我有事吧？”林子平试探着问。
就这么干巴巴的下棋，怎么想怎么不对。
江乘风看了林子平一眼，从茶几下拿出一份文件，“签了吧。”
林子平打开看了眼，想也不想地拒绝，“爷爷，这……这个我不能签。”
这东西怎么也轮不着他来签。
“那就再下半小小时。”江乘风眼里，林子平就跟个幼稚园小盆友一样，治他的招儿多的去了，“跳马。”
林子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