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对我说谎 完结+番外_分节阅读_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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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开口就摆足气势的人想先占便宜,结果一问一答间,尚雪臣倒像是主人。来人不服气,却没有反驳的立场,毕竟他的职责就是司机,而且尚雪臣问的那么理所当然。思来想去又把开头的话重复一遍,“董事长要见你。”

“这会儿?”尚雪臣懒得再费口舌,顺着他的话往下接。

“对。”

“你来接我?”他尚雪臣现在穷光蛋,为了筹钱操碎了心,打车可贵了呢,坐公交过去气势上就先输了。而且董事长要训他,自己眼巴巴坐车过去给人劈头盖脸一顿训,这不犯贱呢吗。亏本买卖不能做,好歹豪华座驾体验一把。

康叔大概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咬牙的声音隔着电话都能听到,“地址昨天发你了,你自己坐车过来。”

尚雪臣不太尊老,“我看你急着几个电话过来扰民,还以为董事长着急见我,让你来接我呢。不接就算了,我schedule也挺满的呢,全天就伺候你一家,我是有多闲,挂了。”尚雪臣对自己中英夹杂装个逼配合着季书平的档次很满意,心满意足就要准备挂电话。

还没挂呢,康叔就又着急催他,“那你快点收拾,到了打你一声电话你就立马下楼。”

这老头真是有够烦人的,又要多费两句话和他掰扯,“你这人,我说了我schedule满着呢,不说你家季总昨晚给我讲了一晚上的睡前故事,对着我又搂又抱直喊冷,撒娇要我偏爱他。我就差学小猪佩奇哼哼两声了。他倒是闭眼睡的香,我可还没睡呢。你以为我一天天闲着在这别墅躺沙发啊,告诉你,我忙得很呢。你等我睡醒过来,不然管你董事长,董事短的,玉皇大帝都不见。”

乱吼一通挂了电话,尚雪臣只觉得脑壳疼,一把年纪还不懂事儿,非得亲自教你莫惹起床气,莫碰核炸弹。平了心气,裹着被子将就在沙发上睡了。

等睡足了醒来,拿着手机翻着消息提示,几个之前没接到的电话都是那一把年纪不懂事的康叔打来的,还有几条短消息,除了小袁的问候,就是康叔发过来的照片。尚雪臣先是把小袁的问候短信回了个遍,才点开康叔发过来的照片。意料之中,是杭清照片里的那个女生。尚雪臣闭眼想了一会儿,叫什么来着?好像姓文。

赖床赖了有一会儿,起了身,随便收拾两把下楼出门就看见了康叔一脸苦大仇深的等着他。尚雪臣不在意别人对他的埋怨,苦了别人爽了自己,生活如意,谁要当爽了别人苦了自己的臭傻/逼,反正自私开心逍遥一世。

坐进车里,车内宽敞直接就躺下,看他这样康叔从前头飞来一个眼刀,尚雪臣悠悠闭上眼,装作没看见。可车里就两人,康叔那眼神跟镭射灯似的,恨不得瞪穿了他,感觉上就让人不舒服。没办法只有开口干脆让气氛难堪,“你别看我这样儿,那我也是没办法啊。就你口里的经理少爷,上来就扛我把我甩上床,你家少爷技术不好,力气不小,回回都让我不好受,他爽了走人,你还不准我躺躺啊。”

说完也懒得去研究康叔脸上神情混成了什么样的调色盘,继续闭目养神。只是到地方的时候,康叔脚下猛一刹车,差点没让他从座椅上滚下来。尚雪臣稳住身子,直起身,心里想着一把年纪不懂事儿就算了,还他妈幼稚,活在这世道上光是遇到不省心的人了。

拉开车门下了车,康叔踩了油门直接走了,留尚雪臣独自一人站在大楼旋转门前独自去闯关。

尚雪臣坐在沙发里,伸长腿,晃着脚。前台小姑娘看过来的时候,他也不吝惜递过去一个笑容。他上来就和前台说找董事长,估计也没把他当回事,只让他在这里等着、

电梯叮的一声响,尚雪臣循声看去,终于看到了他等的人。季夫人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乌泱泱的一帮人。尚雪臣伸手大喊了一声,“聊聊吧,董事长。”

这会儿,尚雪臣站在董事长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还以为会有不错的风景,结果还是一栋栋高楼,不知道装着落地窗干什么,一点风景也看不到。看完窗外,再把视线收回投向屋内。走到沙发边转身倒进沙发,正巧看到正对着办公桌的那面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构图,层次,颜色都清晰明朗,为什么偏偏给人压抑感?

季夫人就坐在宽敞的办公桌后面,戴着眼镜给手上的文件一个一个的批阅签字。

尚雪臣看腻了,在沙发里扭了下/身子,看着季夫人。

“没话和我说吗?董事长?”

季夫人抬眼从眼镜上方瞟尚雪臣,然后继续垂眼看文件,“画好看吗?”

“不怎么好看。”尚雪臣如实回答,他没什么艺术细胞,反正光凭感觉这幅画给他的感觉就不太好。

季夫人放下手里的文件,双手交握搁在办公桌上,尚雪臣看到她的谈话姿势,想起了季书平,再看长相,果然很相像。

“这幅画邵家有一副,我从小做错事就在那幅画面前罚站。听说画的是通天塔,惹神发了怒。”季夫人看着对面墙上的那幅画,伸手点点桌上摆着的郁金香,“很多人都说这幅画是在抨击人的欲/望通天。看着难受是因为,对比太大,塔脚下像蚂蚁一样的工人,建筑都用来衬托这座塔。怎么说呢,人对巨物总是又敬畏又害怕,有关这幅画背后的神话寓言也是痛斥人类欲/望,保持敬畏之心。”

季夫人看一眼尚雪臣,笑着问他,“你知道邵家为什么要买这幅画吗?因为邵家的传统就是恐惧比爱更有安全感。你要害怕才会敬畏,你要害怕才不会逾矩。爱太纵容,不能保证绝对权利。”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董事长找我来谈你们家族传统?我过来是怕您误会,我和季书平是只要他出钱,我就可以的关系。其他没什么,我又不是女人,你别担心到时候我怀个孩子,哭哭啼啼求着进门。是男人您就更放心了,钱财关系分得清,到时候账目结清就可以好聚好散了。”

“听说你被他打了?”

尚雪臣脸色阴沉看着窗外,“听说?听谁说?我说,还是季书平说?我们玩个SM,他还得像您汇报?”

季夫人脸上倒是没有一点的难堪,“听家庭医生说,他找了医生给你看病,听说是伤的不轻。”

“他不是有躁郁症吗,脾气狂躁点也是正常。”

季夫人笑着给花喷水,“他真的有病吗?”

尚雪臣沉着脸不说话,这个时候多说多错。

季夫人看他不说话,自己继续说,“他可能是有病吧,反正他不太听话。”

“您要他听话干嘛,您自己不也是没听话从邵家跑了出来吗?”

大概是戳到了痛处,季夫人没了闲心一边说话,一边摆弄着花儿,“我原本也是从小听话,邵家就是这样,只要你敬畏不逾矩,将来绝对权利就是你的。你就会继承整个集团,以后成为让别人害怕的人。我一直都遵循传统,因为我相信邵家以后都会是我的。可是,来了个外人,如果他将来继承邵家,那我也要敬畏那个私生子吗,我听话这么多年却不及一个外人的性别。你觉得我该继续呆在邵家吗?”

尚雪臣不说话,他对这种豪门恩怨一向不感兴趣,说多了无非就是狗血来狗血去的事情。

“可是季书平不一样。他必须得听话,我创造了季氏,只要他听话,将来就都是他的,不会有人来抢。我只是要他做到听话而已。”

尚雪臣皱起眉头,心里暗想什么逻辑,嘴上不免要为季书平抱不平,“您跑出邵家,我还以为您痛恨邵家专制呢,怎么出来有了自己的权利地,还要照搬邵家那套用在自己儿子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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