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燃作为旁观者，却比他的反应更大，
在看见林芝芝后来发出的那条微博后，他甚至没等自己出声，就已经先发制人联系到了律师，顺便把林芝芝所造谣的一切都截图下来作为证据。
他把玩着手机，微垂眼眸敛着近乎可怕的狠戾光芒，开口时语气却很轻，说：“很快。”
这种心情于他而言已经很陌生了。
上次他这么想要彻底毁掉一个人，还是在初中时，他的养母往他的粥里下药，试图毒死他。当时他还小，没有能力，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恨恨的想，要把那个女人彻底毁了。
而这次，在看到林芝用那么肮脏污秽的词汇形容黎昕时，那种强烈的恨意再次钻进了他身体的每一处骨髓里。
他想，他会让这个叫林芝芝的知道什么叫做万劫不复。
很快，顾燃接到了一个电话。
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嗤笑一声，“是那个姓黎的经纪人。”他抬头，望向黎昕，“要接吗？”
黎昕说：“接吧。”
顾燃开了免提。
“您好，顾先生，我是林芝芝小姐的经纪人。”电话那边声音和善，“我也不多废话，这次打电话来没有别的目的，只想跟顾先生您谈一下条件。”
顾燃只默默听着，一个字都懒得跟他讲。
“只要您撤诉，我们可以承担巨额赔款，您看，林芝芝小姐还年轻，总不能真的让她坐牢吧？”
顾燃听他说完，倏的冷笑一声。
“你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经纪人。”他说：“你知道受害者是谁吗？”
电话那边声音一顿，回：“是黎昕。”他又道：“但黎昕的律师不是您找的嘛。”
顾燃没回答，只把手机递给黎昕，
前者压低声音，微哑嗓音莫名让人觉得可靠又安心，
“你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他说：“都听你的。”
都听你的。
这四个字原本很平常，可此刻落入黎昕耳里，却像是一剂良药，完完全全驱散了他心里的烦躁抑郁。
说实话，他不怕谣言，因为早在他穿书之前，他已经不知道被传过多少离谱的绯闻，那些人诽谤诋毁他，恨不得把他踩进泥土里。他也习惯了这样的诽谤诋毁。
只不过每次遇到时，整个人都会陷入一种深深的无力，
他完全有能力反击诋毁他的人，但却没有能力堵住所有人的嘴。
没有人听他解释，就连经纪人也是，只能通过切实有效的证据来反击，从不会有人真正相信他这个人。
黎昕深吸口气，接过手机，努力平复好内心阴郁到极致的心情，对顾燃说了句，
“谢谢。”
很小心，很真诚，像是恨不得把自己一颗真心也裹进这两个字里，送给面前这个肯无条件相信他的男人。
顾燃怔愣一瞬，有些没想到。
而黎昕已经拿起手机，回应了电话那边的声音，
“你想用钱来换？”他问：“你能给多少钱？”
“三千万，怎么样？”
“呵。”黎昕眯了眯眼，“你知道，如果我起诉成功的话，林芝芝会被判刑多久吗？”
“……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把以下去了，我会送她整整三年。”黎昕说：“你作为一个经纪人，应该清楚三年对一个艺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以为着失败，雪埋，彻底消失在公众视野里，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电话那边声音低下，似是从牙缝里冒出来的，带着咬牙切齿的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