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世坚的目光扫视了几人一圈，最后落在温文的身上。
温文对上他的视线，一触即分。男人眼里的冰寒让他没来由的恐惧。
“殷煜。”殷世坚喊着儿子名字，目光仍在温文的身上。
殷煜被吓得身体一抖，下意识就看向祁乐。
“跟你宋叔叔把他带出去，你小爹要休息了。”
没有听到祁乐的决定，所有人都愣怔了片刻。
还是宋霖之最先反应过来，一把就拽起了地上的温文，殷煜才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
离开之前，殷世坚对着宋霖之点了点头。两人作为合作多年的老友，一个眼神就能知道对方什么意思。
宋霖之当即就心领神会，面色也深沉下来。
病房里一时间又恢复了安静。
祁乐坐在病床上，望着脸色不太好的殷世坚，忽然朝着他伸出手。
“抱我。”语气很理所当然。
殷世坚一怔，身体还是靠了过去。
“你吓到我了。”祁乐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软着声音说：“那么生气我有点害怕……”
殷世坚亲亲他的侧脸，揉了揉他的头发，“乖，我以后不再你面前生气。”
祁乐垂眼看着地板，沉默良久后忽然问道：“你是不是觉得我傻？”
“嗯，傻了吧唧的，但是……”他的身上有伤，殷世坚不敢用力抱他，只能轻轻拍着他的背，“你傻乎乎的劲儿我也喜欢，不管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心里像是被灌了蜜糖，祁乐忽然觉得身上也不是那么难受了。
“其实我没想放过温文。”
“后悔了吗？”殷世坚并不会问他为什么要那么决定，不管祁乐是什么决定，他的决定都不会改变。
“不后悔，反正有你在。”说句实话，从童冉那件事看来，祁乐就知道殷世坚不会轻易放过温文。
殷世坚揉了揉他的头。
祁乐偷偷亲了一下男人的颈间，又说：“我没有那么善良的，我都是装给你看的，很狡猾吧？”
“我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但他愿意宠着。
祁乐心里一暖，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清晰，一点一点地拉近两人的距离。
他松手放开殷世坚，没头没脑地说：“我饿了。”
殷世坚不疑有他，“我去帮你买饭。”
祁乐乖乖地躺好。
出了病房后，殷世坚拿出手机拨打宋霖之的电话。
“人带到了哪里？”
“温文刚才激怒了殷煜，殷煜暴脾气把他打了，现在还在医院。”看着被助理拉着的殷煜以及一旁踹倒在地的温文，宋霖之不由轻叹。
“联系医院把监控视频销毁。”殷世坚阴着一张脸，朝着宋霖之说的方向走去，眸底寒光尽显。
挂断电话，宋霖之走过去拉住殷煜的胳膊。
其实根本就没有温文激怒殷煜，只是殷煜那个暴脾气他拉不住，为了怕殷世坚迁怒到儿子，他才给殷煜编了个谎。
反正他也觉得温文活该。
“别打了，小心你爸爸不好善后。”宋霖之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他并没有刻意地过多阻拦殷煜。
“哼，不打不长记性！”殷煜又踢了一脚。
温文狼狈地坐在地上，靠着墙低头，紧紧咬着唇角。